“那你還記得，我接你到邊時，和你說過的話嗎？”

桓天杰間微，的道：“……記得，兄長說，如果想要跟著兄長，便要忘了過去的一切，從此追隨兄長，唯兄長命是從。若有背叛……絕不會顧念手足之。”

“看來你還記得很清楚。”

作者有話說：

覺桓亦如這個角，小可們喜歡的很多討厭的也很多，哈哈，作者自己也是又又恨的

第142章

“天杰……你該是了解我的。”

桓天杰緩緩握了手心。

是的,他了解，他當然了解，他的兄長,世上唯一一個與他脈相連之人，那一副艷妖異的皮囊下,本沒有心。

他可以微笑著，從容的將刀劍揮向他的摯親,就像他們初見的那一日一般。

年的桓天杰永遠也無法忘記，那一日的黃昏,桓亦如出現在他和母親落腳的院子里,夕映襯下的晚霞猶如一般鮮紅，他背著，蒼白的面頰上帶著一抹妖艷明麗的笑容,朝著他出了手。

他像是開在地獄里的彼岸花，危險卻又詭異的令人向往。

年的他帶著膽怯向了那只修長的手，卻不經意的瞥見了來人蒼白的脖頸上一道妖冶的暗紅。

那一日，桓亦如剛剛殺死了與自己脈相連的石家上下四十余口人,聽聞石大人還有一個私生子在外面,便帶著一的腥之氣,來到了桓天杰的面前。

原本,他也是要死在桓亦如的劍下的。

那是他對桓亦如的第一印象，麗,殘忍，卻又強大。

桓天杰深吸了口氣,一字一句道：“天杰的命是兄長給的,兄長若要我死,我絕不會眨一下眼。只是！”

他抬起頭,目灼灼的向桓亦如。

“只是要為了這樣一個不相干的人送了命，天杰覺得不值！！”

桓亦如細長的眉微挑，著他道：“既是如此，我很好奇，你到底為什麼要做這樣的事？”

桓天杰注視著兄長那嫵中帶著邪氣的面容，忽的覺得自己死都不怕了，又有何畏懼，腔中積了許久的話，終于傾泄而出。

“大哥，祁懿再是不問政事，也是祁家的人……他對你，從來都只有恐懼和憎惡！何曾有過半分在意！大哥對上心，便如同將刀子到了敵人的手中，遲早會招來禍患，危害己！！”

說到最后，向來冷峻的桓天杰已然帶了些激切。

桓亦如的面微微的變了。

他偏著頭，落出了些許孩般的迷。

“你也覺得……我喜歡？”

桓天杰著桓亦如，一時間許多話哽在間，竟不知從何何說起。

桓亦如用了一個“也”字，難道說除了他，還有別的人也發現了這一點？

“……兄長的心思，從來不是天杰能夠揣測的，是以從前無論兄長如何對另眼相看，我始終相信，兄長心中總歸是澄明如鏡的。可是……一年又一年，兄長一再的因而破例，這份確信便不再那般堅定了。兄長你既是也說了，從不曾求我為你做過任何事，那又為何要開口讓我幫你護著呢？你明明已經看出了我的不愿，卻依舊開了口……那時候，我真的覺得，你變得我都快要不認識了……

西行的路上，我原本并沒打算要害的，只是自己掉了江中，即便我不下水，夏英也是很難救下的，我想著這大抵就是天命，便……順水推舟，送了一程。我違背了兄長的命令，兄長要罰我，天杰絕不怨兄長！”

桓亦如沉著目思忖著，良久，抬眼看了他一眼，似是有些倦怠了，輕道：“你回去休息吧。”

桓天杰一怔，猶豫著道：“兄長，我……”

“這是最后一次……再有下次，我絕不會姑息。回去吧，讓外間的人送些酒來。”

桓天杰只好沉聲應了，緩緩起，退了出去。

桓亦如子雖是晴不定，可對于惹了他不快之人，卻從不手，即便桓天杰是他的親弟弟，也不曾存過僥幸之心。

然而他如今，卻是不追究了……

這一切的轉折點，似乎就在他說出桓亦如喜歡祁懿之時。

想到這里，桓天杰心頭不僅未見輕松，反而愈加沉重，嘆息著行出門外，喚來了下人，吩咐著備酒。

桓亦如起推門走進了里的臥室，緩緩的仰躺在了小榻上，那雙深沉而妖艷的眸子帶著些許迷茫，怔忡的著天花板上的紋路。

“大人。”

門庭，馮儀穿著一素的，手中端著托盤，輕輕在敞開的門扉上叩了叩。

里無人應答，馮儀見門開著，便抬了擺，邁了里。

走到臥室前，的腳步頓了下。

桓亦如的住，向來是不許人輕易進出的。

朝著里著，輕聲道：“大人，儀兒給您送酒來了。”

榻上的人姿態優雅的半躺著，卻仿佛不曾見著這個人，馮儀猶豫著，進也不是，走也不是。

頃，桓亦如方才慵懶的側過了頭，朝著門邊了一眼。

“進來吧。”

馮儀邁著碎步行了進來，小心翼翼的將托盤里的酒水擺在了桓亦如側的小案上。

盡數放了好，起了，正準備退下。

“馮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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