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歡哥哥……”喃喃念。

站在紅墻綠瓦的巍峨皇宮，致的宮苑聚滿人，細細碎語傳進耳中，嘈雜模糊。黎諾側耳聽了許久才反應過來——這是他們初見的地方。

剎那間，如往昔向當初的方向過去。

他就站在那里，眉目如畫。

逆中他姿高大拔，一白不染纖塵，墨發垂落腰間。艷絕的容舉世無雙，冷瓷的，鉛黑的眉，線條凌厲漂亮的下頜骨半在大氅風中，肅殺亦溫。

仿佛是白雪化就的臨凡仙君，碧天、落雪、紅梅全部黯然失。

所有聲音都不見，男男一個個化沙而去，天地之間只剩他們兩人。

黎諾眼淚奪眶而出，“沉歡哥哥——”

燕投林般向他跑去，他穩穩將接個滿懷。

“對不起……對不起，”黎諾抬頭，既委屈又愧疚，“我不是故意的，你不要害怕我不是丟下你了，再等等我好不好？對不起……”

頭頂一聲嘆息。

他抱，溫道：“我不怕，諾諾，我只是很擔心你。”

黎諾一雙淚眼著他。

“我知道，你沒有守約不是故意的。我怎麼會怪你呢？我們心意相通，你該明白我正如你一樣，擔心你沒有好好照顧自己。”

黎諾環住他勁窄的腰，默默流淚不說話。

“別哭，我好不容易才見你一面，讓我好好看看你。”

傅沉歡注視黎諾，不覺莞爾。黎諾愣愣低頭，才發現自己上穿的是楊漫竹給拿的睡，這是與初見場景唯一的格格不。

“好可。”他低聲。

服是楊漫竹的品味，各種卡通人糅雜，傅沉歡臉頰，聲，“這是你世界穿的寢……”頓了下，他換了個詞，“睡？”

黎諾呆呆眨眼，點頭，不由問：“你怎麼知道……”

傅沉歡角微彎，他這樣的年齡，竟能從笑容里看出些許久未見的孩子氣，眸清亮，約憧憬微。

見眼中還有水在眼角滴未滴，他寵溺笑著給去，指腹溫暖的竟不像夢中，“不哭，諾諾乖，沉歡哥哥去找你好不好？”

黎諾輕抖，“什麼？”

他似言又止，溫親親臉頰。

這夢太奇怪了，黎諾一顆心又慌又，抱他，“沉歡哥哥，你等我吧，我肯定回去的。”

傅沉歡嘆息一聲，捧起蒼白小臉，輕去所有淚痕，“別擔心，相信我諾諾，這段時間你努力很久，辛苦了。好好休息一下，剩下的給我。”

“我不會有事的，讓我堂堂正正站到你面前，有娶你的資格。”

堂堂正正這四個字忽然點醒黎諾，楊叔不可完的條件涌進腦海。

是啊，這是一個荒誕的夢，他怎麼可能真的來邊呢？

黎諾將臉埋在傅沉歡悉溫暖的懷抱中，依賴地蹭一蹭，他清冷如松的氣息仿佛旋渦，將深深吸進無法自拔。

沒做過這麼真實的夢。抱住了就不舍得放手。

傅沉歡也抱著，明明手圈得，口中卻道，“諾諾，我該回去了。”

他低頭吻吻鬢發，“不許再哭了，安心等我一些時間，已經快了。”

迷茫問：“什麼快了？”

大霧驟起，風中有人說話的聲音，聽著悉卻想不起是誰。景由蒼茫的白轉變為昏沉的黑，黎諾一下睜開眼睛。

眼前一片漆黑，適應線后可以看出依舊是睡著時那臥室，蜷在床邊角落，手足發麻。

凌晨一點。

黎諾看過時間后，有些怔愣地一臉——這夢境真實的可怕，現在竟然還能回想起傅沉歡手指輕臉龐，以及他溫的吻落在額頭時的。

環在腰間的大手那般有力，攬著，不舍放開。

只想一想，還有如同電流劃過的麻。

是太想他了吧。

日有所思，夜有所夢，是潛意識作祟，才讓做出這麼好、好到清醒時都不敢想象的夢。

本也無心睡覺，是因為太過疲累才撐不住睡著，此刻雖是半夜，但黎諾卻沒心思休息——甚至沒想起來，自己這算是完全把剛才夢境中傅沉歡叮囑的話拋之腦后。

坐不住，也躺不下，便推開門走進客廳，開燈，將這糟糟的客廳收拾一下。

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煎熬，不如找點事干轉移下注意力，黎諾這樣想著，將散落的紙一頁頁撿起來。

地上的紙都撿完了，黎諾整理好堆在一邊，開始收拾茶幾上的。借著暖黃的燈，不經意撇見紙上一行字。

起初還沒當回事，下一瞬，忽然僵在原地，眨眨眼睛，忙不迭拿起剛剛放下的紙。

黎諾認認真真讀了一遍，頓覺渾冰冷下去，又忽地沸騰起來。

半晌，忽然反應過來，以最快的速度跑到電腦邊打開電腦。

……

與此同時，楊漫竹及的導師們也熬著夜。

兩邊時間流速不一樣，他們幾乎以一個不可思議的速度見證著研究果飛速發展，這是里程碑一樣的技革新，所有人都打了般的興，熬了一夜，毫無困意。

高老師看了眼時間，摘下眼鏡，用力了酸脹的眼眶。他什麼都沒說，倒是先嘆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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