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還是百口莫辯，如果那天無的計劃得以實行，傅沉歡便知道一顆真心。只可惜，那些藥人已死，而眼下無論如何也說不清了。

迫于勢所，黎諾只能撿能說的說。可傅沉歡哪里那麼好糊弄？他淡聲道：“你想幫我避開，只需在你得知消息時告訴我即可。”

黎諾啞口無言，眼眶酸的厲害：“我……”

傅沉歡看著忍淚的模樣，心臟仿佛有一柄重錘狠狠砸下。他已辨不出是真是假，唯有一點可以肯定——即便此刻全然是作戲，他也因的傷心神而到更深的痛苦。

心底升騰起莫大的悲哀：這有什麼意義，他既已肝腦涂地，癡心不改，為何偏要求個明白？

傅沉歡心念清明，嘆道：“諾諾，你別哭。我不再問了。”

雖然他這麼說，黎諾卻一點都沒有放心，反而更害怕：“不要……沉歡哥哥你別對我失……拜托你……不要這樣說話，我真的可以證明給你看，你再給我點時間好麼……”

傅沉歡彎，“諾諾。”

黑白分明的眼睛像最后一余燼也熄滅的一捧灰，“你不必證明什麼，我只是想與你說——你深夜獨自一人跑出去，自己也會很危險。其實你本不必如此大費周章，這該是我們兩人之間的事，和應斜寒，和雪溪，都沒有關系。”

“我是你的，一直都是。想怎麼置，全憑你。你不該舍近求遠，和外人去結盟。”

他的語氣明明不見得有多重，聽來卻目驚心。黎諾慌忙搖頭，作幅度大到都有些眩暈，“我真的沒有，你是我的人，我不會這樣對你你知道的……”

傅沉歡低低問：“你我？”

黎諾抖著蒼白的點頭，只希傅沉歡還能相信。

傅沉歡抗拒不得這樣的話，與理智將他生生撕扯兩半，他不死心選了，輕道：“諾諾，那你便好好與我說，為什麼搭上應斜寒，什麼時候他的陣營；去見雪溪的目的……說全；以及藥人，你究竟是怎麼想的。”

黎諾小心地說：“這些……我一定會給你一個解釋，我保證。”

自己也知道這樣實在沒有說服力，但沒法說這一切都是為了你，那只會顯得更荒唐。

可說謊也不可能，傅沉歡攤牌至此，真的沒有完借口、也不想用話糊弄他讓他們之間裂痕變得更大。

黎諾著頭皮：“……沉歡哥哥，你以后就知道我沒有騙你、沒有說謊，再……再過一段時間好麼？我一定將所有事都原原本本告訴——”

傅沉歡側過臉笑了。

那不是他一貫的溫寵溺樣的笑，只有笑的作，卻無笑的實質。若要形容，那便是仿佛講了一件可笑之事，而他覺得可笑，便笑了。

黎諾的臉完全蒼白下去。

“再過一段時間，”傅沉歡慢慢咀嚼這幾個字，“好。過多長時間。”

就算是罪大惡極的刑犯，也總有知道自己死期的權利。

黎諾聲音很小：“四、四個月之……”

傅沉歡不知黎諾怎麼想的，竟能說出“四個月”這麼一個……的答案來，若不是他們現在正在爭拗，他幾乎覺出這回答的可來。

同時這也讓他無法接口。

傅沉歡沉默的時間并不長，不過一兩息而已，黎諾卻覺過了一世紀那麼久。從進來到此刻，已經慌得堅持不住了。

嚇壞了，慌不擇路掂起腳尖去吻他，仿佛這樣可以證明的心、的話不假一般。

傅沉歡倏地側頭。

黎諾吻了個空，那空仿佛跌落懸崖般失重，像做錯事的孩子一樣不安著生氣的大人。

傅沉歡閉了閉眼睛，他不是不準黎諾吻他，只是太不忍心，“諾諾，你是孩子……”

不僅是孩子，更是他視若珍寶，看一眼都覺得舍不得的寶貝，“為什麼要委屈自己跟一個你不的人周旋？為什麼……能做到這種程度？”

他是說吻他是一種犧牲麼？黎諾淚眼婆娑地否認，“不是、不是……我喜歡你才吻你，我你……很你……”

這是前所未有的危機，傅沉歡甚至已經認定不他了。黎諾心慌極了，也真的怕極，有沒有人來幫幫？現在要怎麼做？

六神無主手去抱他的腰，仰起頭，眼淚便從眼角下來，“沉歡哥哥你抱抱我……”

傅沉歡幾乎氣笑了，為什麼到了此刻還能如此？即便不吻他，不抱他，他對的也永遠不會減收回。他的心臟在手中，想怎麼拿就怎麼拿。

什麼事都做的出來，什麼話都說的出口，全然不管自己的每個舉，每句話，每一個字，都讓他在痛苦的泥沼中窒息掙扎。

饒是這樣氣恨，傅沉歡在第一瞬間，雙手仍然不控制的抬起。即將攬住瘦弱背脊時，才生生強迫自己停下。

他的手調轉了方向，改為抓住兩只細瘦的手腕，要將的手臂從他上推開。

不肯。

在到最初那一點點阻力后，傅沉歡便不敢用力了。的手腕那樣纖細，他一手攏住兩只都尚有余地，從來都是用最輕的力道牽，生怕壞了一點點。

眼下倔強抱著他不肯放手，他也實在沒有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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