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倒是很自來：“不過大家都是朋友，妙手公子也很別扭，就段大哥吧。”

黎諾笑了，對段淮月很有好，知道傅沉歡的一直是他照料的，他既不隸屬朝廷，又不是傅沉歡的手下，照顧他，純粹出于朋友之義，心中對他很是激。

聽段淮月這樣說，黎諾沒猶豫，從善如流的喚了句段大哥，旋即側頭著傅沉歡——倒忘了這位醋壇子，他不會不開心吧？

然而傅沉歡神如常，并沒有任何變化，察覺到在看自己，還垂眸對微微一笑，目寵溺，和從前一般無二。

黎諾便也對他出一個大大笑容，旋即低下頭，不由默默思索。

發現一個問題。

原來沉歡哥哥并不是誰的醋都吃——也是，他的格穩重，不會像陷河的愣頭青一樣，吃完這個醋吃那個醋。對霍云朗蕭沖以及段淮月說話、微笑時，他都不會表現出任何緒。

似乎只有雪溪，是他唯一不能接的人。

黎諾知道，自己剛剛回來時跟在雪溪邊，他們相認的時候，也曾站在他對面保護過雪溪，所以他對雪溪敵意很深。只是如今看來，或許他并不僅僅是吃醋，也許……會不會他本就很厭惡雪溪這個人呢？

如果是真的，那麼他厭惡雪溪的原因，又回到曾糾結過的點上：同樣的姓氏、四五分相似的容貌、他的世，到底會不會像想象中的那般荒唐？

黎諾發愣的時間有些久，直到傅沉歡有些擔憂的了的頭，“諾諾，怎麼了？哪里不舒服嗎？”

“哦，沒有。”黎諾搖頭否認。

小手牽住傅沉歡的手指，輕輕搖一搖，示意他不用擔心。

現在不是思考這些的時候，將所有念頭回心底，只暗暗留了個心眼，打算等下次有機會見到雪溪的時候，旁敲側擊打聽一下。

段淮月看他們兩個的樣子，忍不住扶額：“你們是不是也太不拿我當外人了？天化日，注意一下。”雖然這麼說，但他臉卻欣，揮揮手，“好啦，趁天還早，咱們早點去我師父那里，讓他給黎姑娘看過，也好放心。”

這一路段淮月滔滔不絕口若懸河，說來說去，都是在介紹他的師父。

在段淮月的敘述中，他師父雖然脾氣古怪了些，但人絕對不壞，只不過很有原則才顯得古怪。

“師父他老人家脾氣是差了點，但是人很善良，不然，我早就凍死在路邊，哪還有今日的風？而且我對醫癡迷也是承襲了他，他比我還用心，一向用自己試藥都毫不含糊的，若到疑難雜癥必定會癡心鉆研。你放心吧諾諾，他定然能治好你。”

這會功夫相談甚歡，他已經開始諾諾了。

黎諾笑道：“這個我自然清楚，等見面，還他多多指教。”

“那好說，見面你便知道他為人了，”段淮月擺擺手，終于說到一句黎諾興趣的：“等見到他，你定會驚艷，我師父長相俊非凡，雖然說現在年紀大了，可能稍微差了點，但是還是可以看出年輕時的影子，容無雙啊。”

他哈哈一笑，“原來我以為這世上絕沒有比他長的更好看的人，直到……”

黎諾很明白地接口：“直到認識沉歡哥哥，是不是？”

“哈哈哈……確實是。”

黎諾轉頭著傅沉歡，明澈的眼睛中滿是細碎笑意：“我也沒見過比沉歡哥哥更好看的人。”

傅沉歡忍不住彎，將的小手握得更些。

黎諾想聽八卦，很快又轉過頭，“你早說你的師父容貌好啊，那我早就興趣了。段大哥，你別講你和你師父那些學醫的事了，你就不能講講你師父和師母的事嗎？我更想聽這個。”

段淮月笑道：“要是有師母，我早就講了，還說之前那些無聊的事干嘛？師父他年輕時確有一位心的子，只是那位子和他深緣淺，早就嫁與他人了。”

“的況，我就不清楚了，師父不于我說這些。”

“唔……那他就一直沒有娶妻嗎？”

“沒有，曾經滄海難為水啊，師父他是個癡人，”段淮月慨一句，指了指傅沉歡，“和他一樣，是我見過這世上最癡的人了。”

黎諾連忙道：“但是我們的結局不同，我才不會嫁給別人呢。”

段淮月哈哈笑：“那是……”

他心十分好，這一路上幾乎一直和黎諾聊天，可算是一解傾訴。雖然和傅沉歡這位好友不淺，但當年剛認識的時候，他話就不多，這些年下來可謂是愈發的，他時常一個人喋喋不休一大堆話，而對方只回一兩個字，幾乎每次都憋悶的要死。

他看傅沉歡一眼，而對方也在向他——自從他視力漸漸恢復，目也變得鋒利寒涼起來，只這麼一眼，段淮月覺得自己后脖頸有些涼涼的。

但等再低頭看黎諾時，那神又變得溫繾綣，百般寵溺了。

黎諾覺到傅沉歡在看，忽然后知后覺反應過來，這一路上自己與段淮月相談甚歡，好像有點冷落他了。

其實一開始也帶著傅沉歡的，奈何他實在聊不，后來又因為段淮月談吐風趣，新奇好玩，就不知不覺聊了許多。

黎諾有些不好意思，著他，抓著他的大掌搖一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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