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實在太無能了，只要能殺傅沉歡……”黎玄景閉上眼睛，“就算出賣這皇族之，我也完全不在乎，我本就不在意自己的出，是皇子或是平民。可是……姐姐，求你不要對我失。”

上首的牌位寂靜無聲，在靜靜的燭火下，竟有一種悲憫的意味。

黎玄景看了許久，又重復道：

“你不要對我失，我知道你委屈，絕不可能放過傅沉歡，我一定會為你報仇。”他輕聲，仿佛一個盡委屈的孩子，想找人安一般，“其實當不當皇帝，都沒什麼所謂，我本不興趣。我只想將算計你、傷害你的人送上黃泉，如果你還像從前那樣憐惜我，疼我，就多來夢中看看我吧……”

他正靜靜說著，忽然聽見外邊鈴聲輕響，黎玄景眉心一皺，一抹不耐煩的緒涌上眉頭。

他咬了咬牙，深深吸一口氣，盡量平靜著語氣：“姐姐，我去理一些事，之后再來看你。”

黎玄景走出室，外邊跪著的小太監戰戰兢兢稟報：“啟稟陛下，應大人求見，在門外候著呢。”

“宣他進來。”

黎玄景不咸不淡地應了一聲，一掀袍坐在寬大的龍椅上，懶懶靠在一邊，盯著門口，一只手在桌上敲來敲去。

應斜寒一進來就看見黎玄景這副懶洋洋的模樣，當下也沒說什麼，行了個禮，開門見山：“陛下，微臣深夜來訪，陛下勿怪。明日傅沉歡就要了，微臣懇請陛下下一道圣旨，準許雪溪同行。”

黎玄景道：“雪溪是北漠質子，不得踏出京城，他有什麼資格去青川。”

“正是如此，微臣才來請求陛下的特赦。”

黎玄景冷冷笑了一聲，“你這又是有什麼好計策？怎麼連雪溪都扯上了？他只不過一個無權無勢的質子，就算去了，能做什麼？”

應斜寒沉默了一瞬間。

他慢慢抿，斟酌著說：“微臣與傅沉歡之間早已勢水貨，彼此很難在對方邊塞人，但雪溪卻不一樣，他有他的份引人注意，沒有人會想到他這麼快已陛下的人。這樣一來，他便可以做為我們的耳目，通過他掌握傅沉歡的向，也可尋求機會……”

“停，停停停，”黎玄景揚了揚手，扶額低笑，“應斜寒，你到底是為了什麼，還是說實話吧。你這樣說的不盡不實，朕聽在耳中怎麼相信、怎麼下這道圣旨？還是說，你現在已經連話都說不清楚了？”

他本就不耐煩，耐著子聽到此已經忍不住了，開口言辭犀利：“換做是你，聽這種既無前言又無后語的話，上來就直陳雪溪可以做為耳目，你會相信麼。他雪溪何德何能能在傅沉歡邊潛伏？他們是親兄弟不？你不是在開玩笑吧。”

他毫不留面，應斜寒神未變毫，只是略一遲疑：“微臣……”

終于，他沉聲道：“陛下，這其中——確實有一段糾葛。實際上傅沉歡近日甚是奇怪，他竟對一位子了真心，很是寵信任。而這位子于雪溪頗有淵源，曾經在瀕死之際，為雪溪所救，是一份莫大的恩。”

黎玄景聽明白了，略略抬了抬眼皮：“你的意思是，你口里所說的這位姑娘，愿意替朕辦事？從手，通過雪溪穿一條線。”

“是。”

他直勾勾的盯著應斜寒，神一如之前那般漫不經心：“應斜寒，你不是在跟朕講故事吧。”

他說的這一段話，每個字他都聽得懂，但連在一起只覺得好笑，“傅沉歡對一位子了心……不知是哪路天仙下凡啊？他不是一向裝出一副守如玉，用至深的樣子，怎麼這令人做嘔的面.就不接著戴下去了？朕還以為他要為朕的姐姐終不娶，差一點都要被他了哈哈……”

黎玄景連連冷笑：“這子更是奇怪，攝政王大權獨攬風頭極盛，既得寵，怎麼不好好想想如何籠絡傅沉歡的心？反倒要跟我們攪和在一起，這對有什麼好？朕從沒聽過比這更好笑的笑話。”

應斜寒低著頭，眉心一點一點擰起，墨黑的眼珠微微幾轉。

這位小皇帝七歲登位，到如今六年過去，長速度確實驚人，已經無法用真假參半的話來糊弄。想讓他相信，必須再亮出一些牌。

應斜寒慢慢開口：“回稟陛下，微臣并非玩笑，這位子——實則就是前些日子傅沉歡所言尋回的康靖伯府孤。當時他請您明發詔旨，承認這位姑娘的份，您應當還有些印象的。雖然康靖伯府已經覆滅，但這姑娘并非全無棲之，然而，從回京以來便一直居在攝政王府上，這于禮不合，豈是一位未出閣的兒家自愿的？即便傅沉歡對有意，強取豪奪，但卻未必因為他位高權重，便對他有。”

“況且，當年康靖伯一家遇難，乃是傅沉歡的指派南下，算起來，傅沉歡也算間接害死全家的兇手。雖是一介弱子，卻也有襟骨氣，自然不愿意委仇人。”

黎玄景靜靜聽完。

臉上玩世不恭的懶散略有收斂，他沉默一會兒，“康靖伯……朕對他有些印象，是個難得忠厚老實的人，老實的有些愚笨憨傻。他的兒，朕倒可以略微照顧些……既然不愿意呆在傅沉歡邊，朕想辦法給指個去就是，不必攪和這些污糟事。”

應斜寒勸說：“陛下，那是個有主意的姑娘，只怕父母之仇未報之前，并不甘心安然度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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