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他是舍不得閉上眼睛呢。

恨此生太短。

虛度，浪費時。

不能千百年地去。

……

虎神做了一件非常瘋狂的事。

他出手點了點，于是整個王都都被鬼氣所覆蓋。

幾個小時后，雪就會融化；幾周后，種下的種子就會破土而出；

他打算生生給造一個麗的新世界。

那里大地會回春，世界會恢復熙熙攘攘。

小貍貓的幻想全部都會實現。

姜貍在清晨推開了窗戶，看見了融化的雪。

應到了什麼，突然大喊起來：“大漂亮，是靈氣！靈氣回來了。”

已經一陣風似的跑出去又跑了回來。

胡地在他臉上親了兩口。

他含笑看著：“慢點，不要跑。”

姜貍很高興。

自從王都空了之后，雖然過得仍然很幸福，可是總是避免去想外面的事，憂慮的底總是很難去掉。

現在，一切總算是恢復了正常。

靈氣漸漸地充裕后，姜貍看見了王都的大街上開始出現了稀稀疏疏的人影。

終于，這座王都有一點人氣了。

姜貍很久沒有看見那麼多人了，漫步在人群里聽著周圍的吆喝聲，一抬頭就看見了吹過來的紛紛桃花，出了笑容。

虎神就站在遠看著。

在這里，大地會回春，世界會恢復熙熙攘攘。

只是他的力量不夠了，所以這個新世界里沒有活人。

但是至在這個巨大的夢境里，他的小貍貓可以幸福快樂。

可以看見春天降臨，四季更替。

——直到他的力量消耗干凈。

……

外面的況越來越糟糕了，靈氣已經徹底消失了。但是這方小天地卻越來越熱鬧了，這里看不見任何的蕭條和沒落，反而生機。

不再擔憂外面的世界后，的喜悅就占據了全部的心神。他們本來也是很幸福的。

虎神穩重，而且總是遷就，所以他們之間的矛盾很。

他們的相漸佳境，意漸濃后，有的事的發生也就順理章。

那是這一年的三月份。

放完紙鳶回來，臉上紅撲撲的，喝了兩杯桃花酒后，帶著酒氣坐在的懷里。喝了酒的樣子太人，就像是一只半的桃子，去親他，于是酒氣也漸漸地染上了他的眼角。

他的呼吸不穩，不讓繼續親了；但是又去咬了他的耳垂。

他問：“姜貍，你知道你在做什麼麼？”

點點頭，湊過去小聲說，這是喝酒壯膽。

虎神看這個醉鬼，反復確定了三四次。

的確是清醒的，因為接著就開始提起了他必須遵守的滾床單之十條令。

聽到這個他就頭疼——他至今記不明白那條十條令。

總結一下，就是這也不行、那也不許。

他聲音沙啞，額頭抵著，對著這只醉鬼沒有辦法。

只好說：“那你自己來好不好？”

這個時候，虎神對人飽含愧疚和憐惜。他希在這幾十年里，只有幸福和快樂，所以很愿意遷就、甚至犧牲自己的的。所以在第一晚，他全程都忍著沒有彈。

姜貍很墨跡。喝了酒就變本加厲了。親親他的臉又親親他的結，但是做什麼事都是三分鐘熱度，對他的失去興趣了就會去咬他的結。的膽子又小，經常要猶豫很久才會進行下一步。總是淺嘗輒止，三心二意。

這個過程當中，他就像是在被火烤完了用冷水澆，整個人都要冒煙了。但是這只醉貓總是記得十條令，不許這樣、不許那樣，沒有辦法，他只好哄著，希給他一個痛快。

最后，他快要瘋了，用那種可怕的眼神盯著，恨不得現在就把掀下去，讓知道厲害。

只是，想到沒有多年了，還是哄著這只醉貓開心吧。

于是，他只能雙眼失神，聲音沙啞地說：

“乖貍貍，你可憐可憐我吧？”

……

月亮了云層里，這是個微醺的夜晚。

有點醉的姜貍慢慢地酒醒了，在被子里迷迷糊糊地回憶了一下，腦子里全都是搖晃來去的月，覺得綿長又好，虎神的眼睛和月亮一樣麗。

轉頭告訴他：“大漂亮，今天晚上實在是太好了。”

然而和的幸福截然不同。

虎神安靜地坐在床上，像是遭到了一場，神魂都飛到了天外。他發現世界上原來還有這種酷刑。不是凌遲，勝似凌遲。

他胡點點頭，說：“嗯，你開心就好。”

姜貍問他快樂麼？

他面無表地說：“快樂。”

他覺自己背后出了一的冷汗，寧愿去冥河殺掉一萬只鬼，也比這種刀子割來得痛快一些。

姜貍湊過來說：“要是每次都這樣就好了。”

虎神面無表地說：

“是麼？”

“那我可能會早死幾十年。”

姜貍微笑：“哦，大漂亮，你真幽默。”

開始夸獎他真棒很厲害，他想：他厲害就厲害在全程都沒敢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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