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貍點頭：“我們在一起吧。”

大反派：“……”

——天打雷劈。

——五雷轟頂。

他匪夷所思地看著那只小貍貓，想要知道的那顆漂亮的小腦瓜里到底在想什麼。

他立馬改口：

“姜貍，我天天殺人。”

“你去妖界十三墟打聽打聽，我從前上街就去發瘋殺人，就是個徹頭徹尾、沒有人的畜生。”

姜貍狐疑：“真的麼？你剛剛不是那麼說的。”

他面無表：

“騙你的。”

“不然那些正道修士為什麼要殺我？”

姜貍搶答：“這個我知道，因為天地間生機將盡！”

大反派：“……”

姜貍丟下這句話就覺得自己今天攤牌的目標達了。這個時候并沒有諒別人遭五雷轟頂心的德，完全忽視了他言又止的眼神，發白的臉，本不給他解釋的機會，就自顧自像是一只小蝴蝶一樣飛出去澆花了。

大反派：“……”

大反派的心中火急火燎，跟在的后——

他萬萬沒有想到自己有一天還要和那些正道修士一樣，絞盡腦證明自己的罪大惡極。

大反派急于解釋的樣子和那只小蝴蝶的對比顯得很是可笑。

他畢竟是活了三百年的人，最后還是停下了腳步、坐回了火堆邊。

他坐在窗邊冷靜了下來，沉地思考了一會兒，視線沒有從外面的可惡的小貓上移開。

丟下了毀天滅地的驚濤駭浪，卻不管他心的狂風，自顧自愉快地開始哼起了小曲。

這個沉的大反派認為：

這可能是小貍貓的一個狡猾的惡作劇。

在戲弄他。

是了，姜貍怎麼會喜歡他呢？他殺人如麻，人家看見他都要退避三舍，連冥蝶都不喜歡他，他之前就是個瘋子——現在是個死去很多年的殘魂。

……

姜貍先去澆花了。澆花完去練劍。練劍完去看書。

等到放下書回來了，發現大反派還坐在原地。

咦，他難道坐了一整天麼？

甚至姿勢都沒有變化——座椅上的虎神，高大的軀披著狐裘，安靜得像是一座石像。

了一下石像。

石像轉過了頭。

他冷靜地說：

“姜貍，我其實不識字。”

“你說明知山有虎，我都聽不懂什麼意思。”

姜貍松開頭發，坐在了他對面：

“哦，沒有關系——其實我不是很介意這個。”

“這樣還可以顯得我很博學。”

“而且你長得很英俊，擁有漂亮的臉蛋可以加很多的分。”

他說：

“我以前又窮又丑、是個歇斯底里的瘋子。”

“現在的臉都是因為神了。”

姜貍飽含憐惜地注視著他，

“沒關系的，小可憐。”

他僵住了。

他開始思考自己和“小可憐”這三個字有什麼聯系？

他反問：“那你喜歡我什麼？”

大反派高大的軀微微往后一靠，鷙的眉眼看上去攻擊十分強，他注視著：“皮相？地位？實力？”

年輕的玉浮生雖然是個瘋子。但是個實力強大又漂亮的瘋子。所以一開始也是有追隨慕者的。

只是在發現他的本質之后，那些對他趨之若鶩的人立馬作鳥散——

他很清楚，沒有人會那個洗髓池邊躺在泊里的玉浮生。

他不會因為姜貍喜歡這些東西生氣。因為世界上大部分人都是這樣的，他怎麼能指責自己的小貍貓呢？

大反派放了語氣，溫和地說：

“如果你想要權力或者更高的修為，不需要付出什麼，我也可以給你。”

姜貍想了想：“不是呀，大漂亮，我們沒有在討論我喜歡你什麼，這個話題我下次再和你聊吧。”

他平靜地想：哦？什麼？還想要秋后問斬？

姜貍斬釘截鐵：“我是說，你、喜、歡、我。”

大反派：“……”

——怎麼那麼自信？

貓是這樣的。因為有與生俱來的被人喜歡的魔力，在“”這個問題里顯得理所當然。

沒有貓會去檢討自己夠不夠可、夠不夠茸茸的。

談判進到了死胡同里。

大反派邦邦地說：“姜貍，我沒有喜歡你。”

那磁的嗓音在夜晚擲地有聲的回音，像是垂死掙扎的人僵倒地時的悲鳴。

的眼神卻犀利又明亮：

“那你為什麼要發善心對我那麼好？”

“你不是個沒有人的壞人麼？”

大反派已經恢復了鎮定——

因為他覺得自己已經在今天晚上被姜貍嚇死了一回。

他沉默了一會兒，看著出了一個微笑：

“貍貍，你的本很像是一只虎。”

“在我年輕的時候，想過以后要是有個兒，一定也是這樣的可。”

姜貍：“……”

記得自己從前看的訪談節目里有一個名魯豫的主持人。

吐出了魯豫士的名言：“我不信。”

……

這天夜里這場談判無疾而終。

姜貍十分歡快地噔噔噔上樓睡覺了，睡了一個香甜的好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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