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貍出手要他的良心。

然后姜貍發現徒弟的良心手不錯。

了。

徒弟：“……”

就和從前一樣，每次有什麼矛盾，都會被姜貍的奇奇怪怪化解。

這一次也是如此。

這個月很忙。他不愿意帶著一氣回家見姜貍，于是經常半夜三更收拾完自己后才回來。

但是好幾次，徒弟醒過來，發現姜貍還坐在他的旁邊沒有睡覺。

他問：“貍貍，怎麼了？”

在熹微的晨里翻書：

“怕你做噩夢。”

、雨、清晨。

——我如何不。

……

時間一晃就到了九月份，不歸墟恢復了平靜。

吞并了放逐之地后，不歸墟在妖界的地位一躍而上、名聲大噪。虎族風雨飄搖，開始人人自危。在虎族的統治范圍，金的面為了一種不能提起的忌。

按理說這場復仇之路就是黑的火焰吞并了整個妖界，像是前世一樣掀起滔天巨浪。

但是的滋養可以讓猛虎變得溫脈脈，富有耐心。在外面叱咤風云會讓人迷失自我，但是他總是記得回家給姜貍煮面；雨腥風當中走過，他卻認認真真留意路過的每一朵小花，挑選給姜貍的禮。

很多人猜測不歸墟的主人的份、他晴不定的態度，對于霧氣繚繞的不歸河畔有著十分想象力富的幻想。

但是實際上，不歸墟的主人更加像姜貍的管家婆。

姜貍又穿吊帶晃了，他要驅逐方圓百里之的一切能看見的生，并且用沉的視線警告姜貍，像是那種古板又守舊的管家；姜貍在浴缸里睡著了，他要記得把提溜回床上；姜貍吃板栗不掃地，他要收拾；擔心姜貍煮茶忘記關，他隔半個小時就要過來看看火候。

好幾次部下隔著結界來找，不歸墟的主人嗖地一劍飛過去。

然后低沉的嗓音響起：“姜貍，你給我把服穿上。”

姜貍猖狂地換了個姿勢。

然后在徒弟發飆之前變貓飛走，傲慢地趴在他的頭頂用尾甩他的臉。

不歸墟的深沒有吃人的怪。

只有碎心的管家婆。

其實他知道，姜貍對他的，大部分還是基于親之上。

他也知道，姜貍有一些藏起來的小沒有和他坦白。

姜貍有個壞習慣，不太喜歡和他說實話。因為習慣了當師尊，大人都是“不告訴小孩子”的壞習慣，就算他長大了，足夠可靠了，姜貍的這種習慣仍然保存了下來。

就從來不告訴徒弟翻那些上古典籍是為什麼、那一次九死一生進境是為什麼，至今沒有和他提起過。

沒關系，他們會給彼此很長的時間。

姜貍又在看他了。

趴在了草叢里，撐著下，眼神一眼一眼地往他上瞟。

這本來是一件讓人覺得心愉悅的事。

直到這天下午他理完不歸墟的事回家。看見了姜貍坐在了照明的明珠中，舉著兩朵干花書簽，在興致地比較它們的花瓣的深淺、缺口的澤。

他愣了一下。

突然意識到姜貍偶爾看他時，就是這樣好奇的打量。

姜貍的參照是誰？

他的腦海里不合時宜地想起了一個人：江破虛。

他被沖昏的頭腦終于記起來了去境前的事。

……

他問了姜貍一個問題：“貍貍，你會不會有一天厭倦我？”

那個時候，姜貍正在興致地翻著一本話本，看到彩，十分冷酷地說：“你再打擾我，我就厭倦你了。”

這一天夜里，不歸墟的主人坐在黑暗的角落里。

膝蓋上是姜貍的那兩朵干花書簽，他的心像是干花一樣變得干枯起皺。

但是接著，貓就鉆進了他的懷里。

他冷冰冰地說：“你來干什麼？你不是厭倦我了麼？”

姜貍理所當然、甜地說：“喔，話本看完了，我又上你了，小甜心。”

他的心雖然立刻就重新充滿了新鮮的。

但是接著就燃燒起來了憤怒的火焰——

他決定讓這只狠狠傷害了他的心的貓屁開花。

這段時間雖然兩個人鬧騰得十分熱火朝天，但是姜貍還在養病，他十分克制，也任由胡鬧，頂多上不饒人。因為他想要取悅，讓知道和他在一起是一件愉悅的事，不管那方面都一樣。

但是今天不一樣了，姜貍慘著從他的懷里往外爬，他冷笑著告訴方圓百里都不會有人來救。

他咬住的彎的時候，有尖銳的倒刺刮過，那種覺讓人骨悚然，姜貍覺得自己快要被刮死了，而且還麻麻的，簡直是酷刑。

含淚質問他為何如此喜歡鉆底。

他質問為何如此喜歡玩弄他的心。

姜貍瞪大了眼睛：“這樣就算玩弄你的心了麼？”

他也同樣冷靜地回答：“這樣就算玩弄你了麼？”

姜貍：“……”

虛驚一場。

皆大歡喜。

第二天，姜貍仇恨的視線停在他的上。

今天坐立難安，因為貓像是著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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