朋友過生日，華初恩一個人來了，結果來到後才發現華清越也在。

白清歡也來了，摟著華清越的手臂，他也沒拒絕，白襯衫扣得一不茍，氣質冷清，兩人跟朋友言笑晏晏的。

兩人倒是相配得很。

華初恩覺心髒一下被什麽東西攥了，呼吸極其不暢快。

派對很嗨，華初恩一直心不在焉，很抬頭，一向是派對中心，所以很多人都cue，但今天沒心，所以一直拒絕喝悶酒，口裏嚼著零食吃。

玩了場遊戲，華清越輸了，選到的懲罰是他和在座其中一位生咬餅幹。

大家都在熱鬧喧嘩地喊，隻有華初恩臉登時難看起來。

果然，眾人起哄讓華清越和白清歡展示。

華清越眼含笑意，輕擺手：“清歡第一次來，做這種作不太好。”

他平常就是個很紳士禮貌的人，說出這番話不奇怪。

倒是白清歡麵失。

大家往四周一圈，發現在場唯一一個跟華清越的就是他妹，華初恩。

有人立刻反對擺手：“這倆人這關係，沒什麽好玩的，怪奇怪的。”

“是啊，兄妹還玩什麽？”

富有磁的嗓音淡淡響起，華清越溫和地笑。

華初恩了，心裏有點煩躁。

似乎沒辦法了，周旋一陣，男人慢悠悠站起，眼睛瞥向白清歡，好像下一秒就要說“那沒辦法了，就我和白清歡吧”。

白清歡也蓄勢待發的模樣，放下手裏的可樂。

華初恩挑高眉，突然站了起來，話一下子沒過大腦，直接口而出：“就因為我們是兄妹，才不怕尷尬。”

眾人視線瞬間驚訝聚集過來，心髒狂跳，拙劣地表現出平靜，聳肩，雙手毫不在意地抱臂，氣勢淩人地挑釁：“來啊華清越。”

華清越頓了頓。

周圍頓時響起熱烈掌聲，一群人蜂擁而至準備道和拉開距離讓兩人站中間。

這群人獵奇心理重，就刺激。

就這樣，迎著眾人興又怪異又看戲的眼神，華初恩半咬著餅幹，眉間含著得意凝著他，華清越姿拔，閑庭信步慢慢走到華初恩麵前，手臂自然下垂。

他長得很高，整個人擋在麵前，逆著，目沉鬱，專注盯著的。低頭，勾著似有若無上挑的角，慢條斯理地彎腰，緩緩湊近，兩人呼吸逐漸慢慢融，能聽到彼此的呼吸聲。

速度特別慢，特別曖昧，周圍人的呼聲也越來越大。

“你們哥妹倆幹嘛呢幹嘛呢——”

“快咬啊哈哈哈哈哈哈......”

“嗚～～～～～”

男人氣息越靠越近，華初恩腦子糊一團，心跳聲明顯得離譜，鼻尖涔出一層薄汗，渾發熱。

即將咬到的那一刻，華清越右手突然扣住華初恩的後腦勺，手指青筋，眾人呼聲瞬間達到最高峰，所有人全都站起來了，臥槽聲此起彼伏，華初恩心跳快要蹦出來，兩人的呼吸近在咫尺，炙熱湧，攥著華清越的角，華清越好像笑了下，雙手扶著的臉擋住左右兩側，擋住所有人的視線，頭低下，舌尖極快地，輕輕劃過的線，然後在上輕輕吻了一口，輕如羽翼。

他慢慢退開來。

表輕淡若水，目平平劃過華初恩紅的耳垂，重新坐了下來。

一切作速度極快，前後不超過兩秒。

所有人的尖聲快要把屋頂都掀翻了，男生們狂喊牛。

華初恩被得麵紅耳赤，肩膀起伏了好一陣，努力抑住慌張心跳，佯裝平靜，被朋友扶著，不慌不忙坐了下來。

在所有人麵前都敢親。

華清越果然是個瘋子。

有人突然笑了：“誰說玩這個沒意思，你們看華初恩的臉。”

眾人一同揶揄過去，華初恩的耳垂紅得發紫，臉頰緋紅。

“不是，這不是你哥嗎，紅什麽臉啊哈哈哈哈......”

華清越的視線也瞟過來，嗓音平淡含笑：

“算了，臉皮薄，別逗了。”

剩下的時間都留給喝酒。

每當有人給白清歡敬酒，華清越都會在旁邊適時擋住，那半側的，堅定擋在人前麵的手，旁邊有個姍姍來遲的生，沒看見剛才那一幕，忍不住在華初恩耳邊誇：“你哥真的喜歡白清歡的哎。”

“我聽他們聊什麽鋼琴的，覺像是一個世界的人，我們在場其他生都不進去，他們聊得倒是越來越歡。”

華初恩剛剛發熱的，瞬間如墜冰窖。

夜幕低垂，微風婆娑，月輕曳。

華初恩來到華清越房間。

華清越坐在椅子上看書，聽到靜，淡淡抬眸，看見一襲單薄修的吊帶，肩帶著幾縷淩發，人微挑嫵的眼神，似乎喝醉了，臉微酡紅，瑩白潤玉，正安靜站在門口看著他，手扶著門框，一不。

四目相對。

兩人都沒開口，沉默著暗洶湧。

華清越目牢鎖著，模樣溫和平靜，半張臉沉浸在深不可測的黑暗裏。

指尖靜靜停在書上的那一行字。

Shehadbroughthimecstatichappinessandintolerableagonyofspirit.（給他帶來了欣喜若狂的幸福和難以忍的神痛苦。）

雙方的眼神沒有移開半分。

很久，空氣裏才緩緩響起男人的聲音，他在喚的名字：“初恩。”

極輕，極淡。

宛如窗外那一彎清淡明月。

華初恩恍若未聞，鬆解頭發，長發瞬間如瀑灑下，在纖細腰間散開，赤著腳，一步步走近，彎腰，俯吻他的結：“華清越......”

華清越神靜默，沉鬱，仿佛一團在深淵裏無聲燃燒的火。

茫茫黑夜，房間裏驚濤拍岸，浪濤起伏，如同盛夏的海洋，狂歡而寧靜。

在某個時刻，他停了下來。

“你我嗎初恩？”

聲音很低。

華初恩手指和他十指扣，迷迷糊糊睜開眼，嗓音綿迷蒙：“我你......”

依稀聽見男人的呼吸頓了頓。

他聲音很低，眼裏有人看不懂的東西：“我也你。”

不知道為什麽，明明是在說，但華初恩覺得上這個男人，好像很難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