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的一年即將到來，寒假又開始了，這次宋茉沒有學習活，舒舒服服在家待著，看劇看小說做瑜伽畫畫之類的，當然，這是個人活。雙人活就比較富了。

晨熹微時，和沈斯京懵懂著眼睛並肩漱口，倆人盯著鏡子裏頂著糟糟頭發的對方笑，滿泡沫；中午出去逛街買鍾意的配件、探個店、看最近大火的電影；晚上可以在公園角落擁吻、溜溜喪彪，或者在烘著暖氣的房間裏，穿著在床上親吻，棉被纏綿，相親間來點黏黏糊糊的eveningtalk，再來點親過分的作，甜又流氓。

在這個不眠冬夜裏四溢，溫暖又灼燙。

偶爾的，宋茉也會故意惹男人生氣，沈斯京黑著臉哼哼兩聲，直接大手一攬的腰，扛在肩上往房間走，將扔在床上，他強勢下來，想躲，就被男人拍了下屁，嘲笑又慫又玩。

而就在沈斯京忙著時，宋茉和裴今宜約好見了一麵。

臨新年，咖啡店裝扮了聖誕氛圍，複古暗格調，英式紅格子壁紙，blingbling的聖誕樹掛著五彩斑斕的鈴鐺掛件，壁爐溫暖。

很人，很安靜，微微發出刀叉和瓷盤輕微的聲音，隻有服務員小聲談。

宋茉推開門。

一眼見坐在角落的裴今宜，挨著窗，單手撐著下看著窗外，手邊熱果咖，對麵宋茉的位置上，已經擺著熱乎乎的牛和可頌。

發現來了，笑著舉手示意。

宋茉也笑著走過去，輕輕拉開椅子，坐了下來。

這是兩人第一次見麵以來的獨，仿佛兩人現在才能夠真正靜下心來，在安靜的氛圍裏，以老友的份、在沒有外人在場的環境，溫馨舒適地談。

這場見麵是裴今宜提出的，在知道宋茉和沈斯京在一起後，認真地給出了最真誠的祝福，並且認為有必要跟宋茉來一場談話：“小茉，知道你們在一起後，我驚訝的。不過其實也在我的意料之。”

宋茉抿，不知道該說什麽。

“小茉，不要在我麵前出這種局促的表。”搖頭，問，“你知道你哥在附中很出名吧？”

“我知道。”

裴今宜的睫沾著頂燈溫暖昏黃的，微微閃著。

眉眼彎彎：“你比他出名多了。我們比你大好幾屆，當時在學校的時候，走在路上誰看到沈斯京，都說的是‘哎，那個是宋茉的哥哥’吧。小茉，你自己就是招牌，為什麽要在我麵前這麽局促敏呢？我很喜歡你，很多人都喜歡你，你不要因為男人就妄自菲薄。換句話說，我認為沈斯京能跟你在一起，是他的福氣。”

宋茉垂眼，眼眶微微酸。

“為了避免你們的因為我有隔閡，我覺得我還是主說清楚比較好。其實當初我跟他分手的原因不隻是因為我的學業。”裴今宜遞過來張紙巾，溫聲道，“還因為我覺他其實沒那麽喜歡我，或者說本沒喜歡過我。”

“可能是我天生就比較有‘大姐姐’的氣質吧，大家都會習慣地依靠我，一口一個裴姐裴姐的，連比我大的都我姐。”輕笑，有些無奈，“我當初喜歡上沈斯京，其實也是因為看中他上有強勢的、讓人很有安全的覺。”

頓了頓，又笑道：“畢竟高中時的沈斯京很生不會喜歡吧，雖然大家都說我，但我其實也是個會被耀眼事吸引的孩子。”

宋茉深有同地點點頭。

“第一次看到他的時候，他帶著他的朋友們，去圍堵那幾個霸淩他們班同學的生，你應該也知道這件事。當時其實我就在旁邊便利店吃雪糕，看著他像個古仔一樣杵在托車前，特別拽的那樣子，那灑在他頭發上，穿著校服，特別年氣，哇塞。”

裴今宜說話聲音很輕，眼睛帶著，仿佛過悠悠時在某個青高大的影。

“但是後來每次我想去找他玩的時候，他邊都有你。”

又覺得這句話有些像嫌棄宋茉的歧義，裴今宜立刻揮揮手，對自己出點無語的笑：“不是嫌棄你的意思。”

宋茉也笑，點點頭表示自己知道。

“我是說沈斯京他老是會想到你，也經常去找你。看到點好玩的就說‘哎呀宋茉也喜歡’‘哎呀那個宋茉不喜歡吃’，我特別無奈。至於我跟他的，其實除了名分，我和他什麽都沒做。”

“也嚐試過擁抱，但剛抱了沒兩秒，這混蛋突然冒出句‘宋茉抱起來很’。我想罵他，結果他還一副特別認真的樣子，我真是......”裴今宜現在想起來都忍不住扶額，“又氣又想笑。”

咖啡店裏音樂溫流淌，宋茉微紅著臉，捧著溫熱咖輕輕笑，小聲道：“學姐，其實我真的很喜歡你。”

裴今宜靈地眨眨眼，出點狡黠的笑意。

“我知道你很喜歡我，你第一眼見到我的時候都移不開眼了。所以後麵你疏遠我的時候我傷心了很久呢，現在一切都有了答案。”歎了口氣，“男人都是禍啊，讓我失去了個這麽好的妹妹。”

宋茉慢慢抿了抿綿的泡，沾在角，裴今宜抬手，輕去，撲麵而來的馨香味，繼續說：“而我也本不會跟一個對我敷衍的男人在一起。”爽利地吐出個所以，“我就和他主提分手啦，分手完我還釋然的，也沒什麽痛苦的覺。”

“所以現在想起來，其實我也不是慕他，隻是想在他旁邊會到那種被保護的覺。”

兩人在咖啡店裏坐了很久很久，直到談話結束已經是兩個小時之後了，裴今宜買完單，皺了皺鼻子，笑著看宋茉，站起來，跟抱小孩似的朝張開手：“我過幾天就要走啦，以後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見到了。”

宋茉回抱，輕聲問：“你要去工作了嗎？”

“是呀，我隻是來武北重遊舊地，生活還要繼續，我的樂隊、我的生活還在繼續，不能一直沉浸在過去的日子裏呀，人是要往前走的。”微笑著。

兩人是在人來人往的街頭分開的。

人頭攢間，宋茉仍然靜靜站在咖啡店前，遙遙著裴今宜的背影。

灑下，駝大，高挑，白金長發飛揚，步伐悠正灑，依然是橙花雪鬆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