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秋吃餅，賞月。

姬蕪看著幾個孩子，就問道：“老大，你的理想是什麼？”

老大抬眸，看看，又看看他父皇。

姬蕪眸輕抬，瞥一眼軒轅曦宸，笑著說道：“不是你父皇的意思，就是咱們家常聊聊，母后想知道你的真實想法。”

中秋之后，就要立儲。

雖然圣旨沒有出去，但是朝堂上下也已經猜到誰會是儲君。

姬蕪總說，戴皇冠必承其重，但是自己的兒子，還是自己心疼。就是怕一直以來，老大都是因為責任，去做自己不喜歡的事、

他做得好，可能是因為他聰明，而不是因為他喜歡。

“兒臣……”老大眸子微斂了斂，說道：“兒臣想做一個對江山社稷有用的人，想像父皇一樣，治理好天下，做一個明君。”

姬蕪聞言，到底是心里輕嘆。

這不是他的理想。

這是他的標準答案。

但是，知道，他這麼說，自然也是思慮周全的。

尊重他的想法。

“老二呢？”看向老二。

老二一笑，小俊臉上，這一個肆意燦爛的笑容，襯得他像一個小妖孽，又好看，又恣意。

“兒臣就想做一個文武雙全的男子，哦，我要自由，誰也不能束縛。”他說著，還看了看軒轅曦宸，說道：“父皇也不能。雖然說我是皇子，有護衛江山之責……其實，我也不是要推辭，但是，能不能讓我像父皇的黑人格那樣，暢游江湖，走遍五湖四海？你們放心，江湖上的事，我管！”他抬起手，拍了拍自己的口保證。

“行。”軒轅曦宸點一下頭，還看向老大，問道：“梟兒覺得呢？”

老大點頭，笑了笑，“我看行。”

軒轅曦宸看向其他的三個。

老三：“二哥做什麼，就去做。”

老四：“隨他去。”

小五笑嘻嘻：“二哥，偶爾帶我一起出去玩唄？”

姬蕪看向老三。

老三還沒等發問，就站起來，自己回答：“母后，我想做一個馳騁沙場的大將軍，當我打完勝仗，我會繼續回去當和尚。”

姬蕪：“……”

“誰要問你這個了？”有些哭笑不得。

“啊？”老三不由得了頭，有些尷尬又委屈地問道：“那您要問什麼啊？”

問大哥二哥不都是一樣的問題嗎？

怎麼到他這里，又不一樣了呢？

姬蕪笑著問道：“老三長大了，想娶什麼樣的姑娘當王妃？”

老三一臉迷糊。

“母后，我為什麼要娶呢？”

“我不娶！”

“我覺得當和尚好的。”

“一人吃飽，全家不！”

“你、你……老娘有過你嗎？你怎麼老覺得你要肚子呢？”姬蕪是真的被氣笑了。

老三連忙低下頭，小手兒還不忘出來，拿過一個月餅，默默地啃著。

這給姬蕪瞧出了一種呆萌的覺，氣都消了好幾分。

“坐下吃。”說道。

老三連忙坐下，然后迅速抬眸看他一眼，又垂下小頭，“對不起，兒臣不孝……讓母后不高興了。”

“那倒也沒有，但是，老三你記住，等你修行完畢，離開護國寺，就不準你再回去當和尚。”姬蕪輕嘆一聲，說道：“母后要你答應母后這件事，你做得到嗎？”

老三緩緩地抬眸看，大概是覺得這個要求奇怪，猶豫一番，還是說道：“母后，兒臣在護國寺……真的過得好的。”

“再好也不行！”姬蕪也不想跟他說太多。

畢竟，孩子還小，本不懂那麼多。

是真怕他真當了和尚啊！

“老大。”

老大嗯一聲，“母后，您說。”

姬蕪指著老三，說道：“長兄如父，你替我盯著老三，娶不娶媳婦不勉強他，但是，不準他回去當和尚。”

老大點頭，“是。”

他的目，疑地看了一眼父母。

大概是心里疑，監督老三的事，怎麼就落到他的頭上？

哪怕二十年后，父皇母后亦是當值壯年……

老三一聽到母后并沒有讓大哥強迫他娶小娘子，心里默默地松了一口氣。

“老四，到你了。”姬蕪看向老四。

老四一臉淡漠，小俊臉上完全沒有第二種表，緋輕啟，，淡淡地回了兩字：“讀書。”

姬蕪點頭，回道：“好。”

家里有個學霸，總歸不是壞事。

“小五？”

“行醫，增強醫，擄個長得最好看的公子當駙馬！”

姬蕪一笑，“李家公子，你又不喜歡了？”

“無趣。”小五呶呶，輕哼一聲。

然后，就見母后看向大哥，指了指，說道：“老大，以后關著點小五，不能讓一個子到留，招惹桃花債。”

小五一愣：“母后……”

老大輕笑，“是，兒臣領旨！”

小五：我、我……我地勾搭！

“就這樣吧，吃餅，吃餅。”姬蕪笑著說道。

可是，的手，被某人牽過去。

“皇后，那朕呢？”軒轅曦宸眸子幽邃，深款款地盯著，“你怎麼只關心孩子們想要的，不關心一下夫君想要的？”

“哦，你啊……”看了看他的手，回自己的手。

當著孩子們的面，這個老不的……

“你想要什麼？”

“想要一直跟著阿蕪。”軒轅曦宸目幽沉幾分，語氣輕，嗓音磁，那即將化雪的目，最是深繾綣，“阿蕪在哪里，我在哪里，無論天上，地下。”

姬蕪看著他，只覺得心一酸，眼睛也一酸……

眨了眨眼睛，才沒有當著孩子們的面掉眼淚……

知道，他是在求。

求答應他。

求……全他。

“孩子們還小，別說這些……”垂下眸子。

可是，他再次握住，握了的手。

他看著，目熱切而悲憐，“阿蕪想過我嗎？”

姬蕪下意識地抓住了他的手。

后來，在他的目之下，抬眸，沖他笑著，淚微閃，

聽到自己微啞著聲音，低低地回道：“好……”

他湊近，緋在的耳畔，太久的距離，呼吸的氣息，溫熱繚繞在的耳畔，以只有他們聽得到的聲音，說道：

我愿，為阿蕪的墓志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