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蕪甚至覺得，在這樣的潛移默化之下，人格不再分明，會不會……不再出現明顯的是“青”還是白等等？

橫豎都是“他”，當然不介意。

但是，真要說起來，和幾個人格的相，黑最，紫次之。

“母后，您在想什麼？”老三練武歸來，不知何時，將小腦袋湊近。

姬蕪頓時回過神，抬起手一下老三的小腦袋，與他說道：“來，正好的，母后有話與你說。”

帶著老三，坐到另一旁去。

宮人新上的點心，是熱乎的，加沫里燉的。

老三喜歡的。

小手兒拿著筷子，夾起來吃，吃得那一個專注。

姬蕪瞧著，都覺得也許對于老三來說，有好吃的，就有幸福。

所以，其實五個孩子里，唯獨老三，最是赤子之心。

“老三。”

“嗯？”老三抬眸看。

姬蕪只是一臉慈地看著他，拿著手絹往前，輕輕給他拭一下角，笑著說道：“慢點兒吃。”

老三看著，烏溜溜的眼睛，純凈不已，“母后，您不吃嗎？”

“有些油膩，我不吃。”姬蕪說道。

“那兒臣都吃了。”

姬蕪低笑，“好。”

然后，趁著老三正吃得香著的時候，突然來一句：“老三，寺廟里一向是食素的，沒吃！”

老三聞言，怔了一下。

而后，他道：“師伯說，隨便吃呀。”

姬蕪點頭，“也沒錯，素食，隨便吃。”

老三狠狠地一個吞咽。

“母后，真的？”

姬蕪笑著說道：“母后何曾騙過你？”

知道方闊是看中老三，想要為繼承缽之人，而且，老三這一次，不只后是國師的后人，還能是方丈的后人。

方丈的一些武功籍，確實需要出家門，才能傳授。

對于很多門派而言，道統傳承甚至比命還重要。

哪怕是他老人家親自看著老三長大，但是，也不能違背了佛門規矩，笈外傳。

當然，知道老三想跟著方闊離開，去當小和尚，不僅僅是因為想要可以“隨便吃個夠”的飯，而是想要學方闊所說的更加高深的武功。

可是，為人母，怎麼也舍不得讓兒子才幾歲，就背井離鄉，離開親人，前往清規戒律的清冷佛寺修行。

知道，方闊答應過皇帝，在老三想要還俗的時候就還俗。

然而，還是不一樣。

更何況……

聽說方闊要在年后，就帶著老三離開了。

“母后，那我能自己帶去修行嗎？”老三心里想，他都要離開家里去修行了，父皇和母后怎麼也舍得給他多帶一些離開吧？

“不能。”姬蕪無拒絕。

“好吧。”老三放下筷子。

就在姬蕪以為，他應該要打退堂鼓的時候，他卻說道：“那就算了……不吃就不吃吧。”

姬蕪：？？？

啊？

這小吃貨，沒吃，他還能堅持去當小和尚？

“為什麼啊？”姬蕪有些好笑地道：“當小和尚，有什麼好的？”

老三小手兒撓撓頭，看了看，嘿嘿一笑，“也沒什麼……師伯說，可以習武，很厲害的那種。我……”

他頓住，神猶豫。

“有話直說。”

老三聞言，就湊近，低聲地說道：“師伯說，咱們藍月國是一個產富的國家，各國對此，實則虎視眈眈。”

雖然他也不知道，虎視眈眈是什麼意思。

師伯沒說，他也不好意思問。

但是……

“師伯說，以后大哥當皇帝，萬一大哥被欺負了，我武功高強，可以幫大哥。”

姬蕪聞言，頓時就心酸了……

到底是帝王家。

縱是和皇帝再恩，也終究不是平常家。

盯著老三，好一會兒都說不出話來。

“母后？”老三微微蹙眉，問道：“母后，您是不是舍不得兒臣？”

姬蕪笑著，咽下心酸。

“嗯，舍不得。其實，習武在宮里也可以，不如你就先在宮中，等時機一到，你再離開皇宮，跟你師伯離開。你年后就離開的話，母后舍不得你……”

“時機一到？”這次，這小家伙倒是會抓重點了，抬眸看著，問道：“什麼才是時機一到？”

姬蕪笑著了他的頭，“時機一到，你自會知道的。”

老三哦了一聲，想了想，說道：“那我回頭與師伯說一說。”

“不用。此事，我會與你師伯說。”

“聊什麼？”曲元元跟老大已經談完，朝著他們走過來。

姬蕪輕輕拍了拍老三，“去玩吧。”

老三離開，其他的人也退出去。

很快地，就剩下帝后二人。

姬蕪看著曲元元，說道：“你有沒有發現，你所跟老大談話的容，就像是金？”

曲元元愣了一下。

終于，他后知后覺地發現了。

“還真是……”他抬眸看，問道：“他們一直有吃我研制出來的那些藥？”

姬蕪點頭，“對。”

曲元元微微垂眸，想了想，出手將輕擁懷，“那我還是……仙姐姐最喜歡的那個人嗎？”

“當然。”依偎在他的懷里，仰起臉，在他剛毅好看的下上，親吻一下，“白曲元元，獨一無二。”

曲元元低笑。

可是，心里也在想，誰又不是獨一無二呢？

好在，的，不都是“他”嗎？

他心里，已經不是很介意了……

“藥，還差一些。你正好在，煉一些。”姬蕪說道。

曲元元對于自己目前的改變，不算排斥。

特別是當老大滿眼崇拜地看著他的時候，他突然覺得……也許，做一做金所做的事，好像也不是討厭的。

“好。”

往后幾日，曲元元多半在藥房里煉藥。

姬蕪卻也不閑著。

母親進宮，神歡喜，跟說，已近年關，姬云澈要回來了。

而且，這次，母親給姬云澈下聘訂了親。

是禮部郎中的嫡長，張云想。

姬云澈原本就說過，姻親由父母做主。

所以，打算今年年后就親。

姬蕪覺得很好，哥哥也要親了，不是原劇里那坑人的李紅玉的侄，李肖玲。

這一次，哥哥一定姻緣滿，一生順遂。

禮部郎中張高顯，倒是曾經聽軒轅曦宸和父親都提過，是一個干的良臣。

只是，對那位張家嫡，也并不稔。

“母親，不若擇日進宮，讓我瞧一瞧。”

姬夫人連忙應下：“那最好，也顯得娘娘重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