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他們洗漱完畢。

姬蕪還是沒有見到自家的三個孩子。

問起黑，可是，他說道：“有些事，你不覺得，你應該解釋一下嗎？孩子們在場，不太方便。”

姬蕪看他一眼，也是猜到他想要問什麼。

所以，點了點頭。

張月將早膳，送到他的房中。

他們二人一同用早膳。

“你知道，我想問什麼？”他抬眸看一眼。

“嗯。”姬蕪點頭，卻仍是繼續吃著早飯。

仗劍也沒有催促。

吃飯的時候，細嚼慢咽，不似他，大口大口地吃著，既快，卻也不顯魯。

他陪著，用完了早膳。

姬蕪放下筷子，喝了一口茶，便抬眸看向他，說道：“你還記得，我曾跟你說過，我病過幾年嗎？”

仗劍：“嗯。是，你說過。”

“當年，水月宮那一夜的事，你知曉得清楚嗎？”又問道。

仗劍點頭，“雖然我沒有出現，但是事后了解過。”

“水月宮寢殿里的床下，有一個暗道，這件事，想必你也知道。”

“你是想說，你從暗道逃出去了？”

姬蕪搖頭，“我躲在暗道下，但是，后來發生了什麼事，我不清楚。”

仗劍聞言，詫異地問道：“你不清楚？這話，是何意？”

“我在暗道里，遇到一個神的白子。之后，我就陷了昏迷。”

“然后呢？”

“后來，白子告訴我，我命數所定，注定命絕宮中。若是逃過此一劫，亦會再死于非命。唯一的辦法，就是要順應天命，讓我在此期間，不見故人，不見人世，生活在與世隔絕的地方，等到命數過去，再現人世，方能安度此生。”

“你就這麼信了？你不怕騙了你嗎？”

姬蕪搖頭，“不是不怕，是我無力反抗。”

“把你帶走了？”

“是的。”姬蕪說道：“之后，我便得了一場怪病，日日沉睡。這神子，讓我拜為師，在我偶爾清醒過來的時候，與學習醫。但是，一年我清醒的時間，不過那麼十天半個月。”

“那時，你在哪里？”

“不知道。”姬蕪這一句，也是大實話，“我懷著孕，等到臨盆的時候，我卻無法醒來。”

仗劍聞言，臉微變，“那孩子們……”

“師父給我剖腹產的。”

仗劍：“剖腹產？！”

“你不曾聽過嗎？”

“倒曾有聞，百來年前，梁醫家的祖師，便是一位名滿天下的神醫，曾經救過一個難產即將死亡的孕婦。所用的，就是這所謂的‘剖腹產’方式。之后，梁醫這一脈，便也習得此。”

“是的，便是此。”姬蕪沒有解釋太多，特別是關于那個白子的份，說道：“總之，我的經歷，可謂十分神奇。這幾年，我一直睡睡醒醒，醒來的時間，越來越。幾年后，我終于，徹底蘇醒。只因，命數所定的劫數已渡。后來，再等我醒來的時候，我已經和國師，以及方丈在一起。”

“跟他們在一起？”

“是的。當年，孩子們出生之后，白子就將他們都給了同樣被帶走，于一個可謂與世隔絕的神之地國師，和方丈，由他們養育。直到在半年多前，我也出現。”

仗劍頓悟，“所以，老二他們口中所說的大師公，二師公，原來就是國師和方丈。”

姬蕪點頭，“是的。”

仗劍：“其他的孩子……”

“老大和老四，跟著國師，與方丈，從我們所得的地圖，另外一條路線，返回月城了。”

仗劍：“那你后來……”

“我復健了半年。”姬蕪看他一眼，解釋道：“沉睡多年，就像是許久沒有見到朝剛的植，逐漸枯萎。我無法站起來，無法走路，無法……后來，經過復健，逐一恢復。只是，如你所知的，我仍是虛寒一些。”

仗劍出手，握住的手。

姬蕪下意識地就要掙扎。

但是，他一握。

便沒有再想著掙，只是，抬眸看著他，對上他目的那一瞬間，就明白了他的心思。

原來，哪怕是不同的人格。

但是，與所之人的默契，仍然是存在的。

一笑，說道：“你別擔心，如今，我的已無大礙，只是日后仍需慢慢調養。”

“不急著回宮。”仗劍握著的手，并沒有松開，“這里的溫泉，是最好的。你便在這里，多養上一段時間。”

“白。”姬蕪看著他，說道：“若是白在，應該可以替我治愈。”

醫者不能自醫，其實是有道理的。

仗劍微微垂眸，藏著失落。

“是，我無法幫你。但是，很可惜……他或許不會醒來了。”

“為什麼？”姬蕪有些詫異。

“他們……”仗劍看著，一時也找不到更好的理由，只是反問道：“難道你自己猜不到嗎？”

姬蕪怔了怔，好一會兒，指著自己，“因為我？”

“是。”

他猜到，世多年，對于目前的事，并不知曉。

所以，他告訴，當年在“薨逝”之后，不出半年，藍月國就對陀靈國、梁國發兵，用了兩年多的時間，馬踏這兩國。

“他”用陀靈國皇帝、梁國皇帝的兩個江山，為祭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