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老二研究的地圖路線,姬蕪和三個崽走了整整十天,終于遠遠地能看到些許人煙。
這些天,他們帶的四十個餅,幾十斤干,都已經吃得七七八八。
主要是姬蕪吃的多!
但是,這不能怪,得怪方丈。
一個和尚,不干正事,吃齋念佛,竟然整起食。
生,他沒殺。
葷,他沒吃。
但他就是會整。
就連研制干,也能研制得十分味。
搞得姬蕪忍不住一度懷疑,這大師遁空門之前,是不是膳房大廚出的?
姬蕪當“活死人”幾年,雖能神奇保命,但是瘦骨如柴。
在這山莊里,前后生活了快半年,方丈的一手好廚藝,生生地將養得白白,一點兒都沒比在皇宮里時的狀態差。
所以,對于不能和方丈一路同行的事……姬蕪頗惋惜啊!
“娘,您嘆什麼氣呢?”老三湊近,去翻了翻剩余的糧食,說道:“你是不是擔心沒東西吃啊?”
姬蕪瞥了他一眼,“你娘我是那種會為了一些吃的,就唉聲嘆氣的人嗎?”
老三仰著小腦袋,俊臉兒上,十分認真地說道:“可是……你之前偶爾嘆氣,確實都了為了吃的啊!”
比如二師公有次跟大師公吵架,生氣之下,不給大家做吃的了。
于是,本不會做菜的大師公,只要煮了一鍋青菜粥給他們吃。
那時候,娘羸弱,連路都無法多走幾步。
那一天,娘一邊喝粥,一邊嘆氣。之后,就去求二師公了。
說,為了吃了,愿意跟二師公站一隊!
可把大師公給氣笑了。
還有一次,娘生了病,不能吃太油膩的,連著三天都吃得清湯寡水。
嘆著氣,說道:“給我做吃啊,這幾天都給我里淡出鳥來了!”
大家都很好奇,什麼淡出鳥來了?
娘說,沒什麼,因為不吃鳥,意思就是沒味道!
當然,以上這些,老三認認真真地拿出來,“證明”給他娘聽聽。
于是,姬蕪角狠狠地搐一下,出手指了指前面,“老三啊,你看到前面的兔子沒?”
“看到啊。”
“去把它逮著,今晚就吃烤兔!”
“好嘞!”老三麻溜地轉過,邁著健壯的小短就朝著前面的一大片野草狂撲了過去。
姬蕪坐在樹蔭下,看著自家傻崽子在野草里撲騰兔子的小影,無嘲笑:“但凡你有張兒園文憑,也不至于這麼容易被你娘親轉移話題啊!”
“娘,娘,好吃的來啦!”
姬蕪轉過頭,看著用小子兜著一大堆紅艷艷小果子過來的閨。
正逢午后。
一張嘟嘟的小臉,紅彤彤的,烏溜溜的大眸,盈著興,獻寶似的,蹲坐在的邊,小爪一把一把將果子抓出來,放到的手里。
“這能吃嗎?”姬蕪很懷疑地看了一眼見都沒有見過的野生果子,“不會有毒吧?”
“不知道啊。”小丫頭仰起小臉,沖一笑,笑眉彎彎,又甜又萌,小胖手卻抓起一個小果子,直接就往小兒里塞!
“娘,我先吃,嘗一下有沒有毒。”
姬蕪看著這小胖妞,不由得豎起拇指。
我閨,狠人一個!
過了一會兒,小胖妞“啪——”一聲,直接倒地,渾搐著,口吐白沫……
被毒倒了。
姬蕪無語地看看,又看看那紅艷艷的小果子。
“都跟你說有毒了!”姬蕪繼續躺著乘涼。
過了大概一炷香的時間,小胖妞就自己起來了。
咂吧一下小,說道:“雖有毒,卻還好吃的。”
姬蕪看一眼,“啦?”
“沒有啊,我是想給娘摘些果子吃,這一路上,就前兩天吃的桃子和石榴,你好些天不吃果子了。”
“小五乖。”姬蕪笑著,一把嘟嘟的小臉。
小胖妞笑了笑,立馬就賴到懷里來,“沒關系,我回頭找一找,這次嘗好了,確定沒毒再給娘帶來。”
“不用了。”姬蕪了的小胖手,笑著說道:“你三歲就會煉毒,更是已經百毒不侵,但是你別忘記了,你這個小不點,武功也還沒練好,小心遇到豺狼野。”
話落,一扭頭,看向在一旁的草叢里放牛的老二,“老二,去四周看看,有沒有什麼果子,都摘過來。”
“行,我馬上去。”老二拉長繩子,綁到一棵樹上。
大牛就只能在繩子所及的范圍吃草。
一直行路到傍晚,他們在一小樹林里過夜。
小五往四周撒了特制的藥,蛇蟲鼠蟻都會退避三舍。
老三還真逮著那只兔子了。
兄弟倆利落的理,這會兒,正烤著呢。
至于一路上,除了吃,還是吃的姬蕪,自認是一個滿級的廢柴娘親,這會兒正躺在牛車上,給的崽講著和他們爹爹之間,浪漫的邂逅。
“你爹爹對我一見鐘,看我從墻上摔下去,他都不惜躺下來當我的墊……當時,他被刺客打得半死,還被關了小黑屋,是我巧用計謀,營救了他。他為了謝我的救命之恩,只好對我以相許了!”
“原來是爹爹對娘親一見鐘啊!”小五小胖手托著小臉,一副還想繼續聽下去的模樣。
“爹要對你以相許?”正在烤著兔子的老三,轉過頭,看了娘親一眼,說道:“娘嗎,以相許不是人對男人說的嗎?你不要欺負我讀書哦!”
“誰說的?”姬蕪臉不紅氣不地否認,還給崽子解釋道:“以相許,是指一個人,將全部的心奉獻給自己心的人!”
老三:“是這樣嗎?”
負責添柴生火的老二,聞言輕笑了一下。
“二哥,你笑什麼?”老三突然一臉恍然大悟,“是不是娘騙我?”
老二看了娘親一眼,違背自己的小良心,搖頭,“沒有。”
誰讓你讀書呢?
被騙也不冤枉。
而且,被娘親騙嘛,騙就騙吧。
反正他就不相信娘親所講的這個故事,他甚至還懷疑,娘是反過來的……
比如,是對爹一見鐘。
且,是爹救過,對有救命之恩。
娘對爹,以相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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