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屋里傳來激烈的幾聲咳嗽。
“夫人!”
床上的姬夫人,聽到聲音,連忙轉過頭,見到來人,激地想要從床上掙扎下來,“青青……”
“夫人,您怎麼病得這般重?”青青沖過去,抱住姬夫人,同時也想起自己的主子,“夫人您好好保重啊!”
“我一副老,活了半輩子了,保不保重還有何重要的?!可憐我家豆豆,帶著孕,母子一同葬火海咳咳咳……”夫人聲淚俱下。
“夫人,您保重,方能讓娘娘安心啊!”青青扶著,往床頭靠躺好。
姬夫人泣著。
自從宮中傳了消息出來,就一直哭,這幾天,暈過去幾次,眼睛紅腫似銅陵,而原本就羸弱的,更是備打擊,一落千丈,整日里病懨懨的,都已經起不來床了。
“大嫂就是想念娘娘了,哎!白發人送黑發人,且是連最后一面都沒見上,這能不傷心嗎?”姬二夫人在一旁嘆息道。
姬月也在一旁輕嘆,“如果阿姐當初不進宮就好了,是梁國和陀靈國的刺客害死的,但是,說起來,也就是因為進宮……是陛下害死了!大伯母,您要恨的話,那您就恨陛下吧!”
“閉!”青青憤怒地站起來,怒視相視,罵道:“你們以為你們是誰,膽敢在這里污蔑陛下?”
“你、你個丫鬟!這里有你說話的份嗎?!”姬月冷眼不屑。
“為何沒有?我奉太后之命,出宮探貴妃的母親,然我奉太后之命前來,卻聽到你們在這里煽風點火,惡意挑撥,等我回宮,我就同太后說上一說!”
此話一出,二房母臉驟變!
心說,一直聽朱梅梅提起,太后可是一點兒都不喜歡姬蕪的,怎麼的還突然當起這個好人了?
但是,青青的樣子瞧著也不像是說謊的。
更何況,假傳懿旨,哪怕只是太后的一個口諭,一個吩咐,那藥膳傳到太后那里,也足夠掉腦袋的!
所以,青青肯定不敢。
“娘,我聽聞阿姐死之后,太后是真去過水月宮,說不定真是……”姬月湊近自己母親耳畔說道。
“那我們走吧。”姬二夫人看向姬夫人,笑得一臉假惺惺,說道:“大嫂,那你歇息著,和青青說說話,看看……看看貴妃是不是有什麼言代,青青還沒有來得及告訴你,我們就先走了!”
剛才故意說貴妃死前,他們連最后一面都沒有見上,這會兒卻又故意提及什麼言。
分明就是故意刺激姬夫人的!
姬夫人緩緩地閉上眼睛,神十分憔悴。
“你們也退下。”青青朝著一旁的人,說道:“娘娘讓我將話帶給夫人,旁人不得在這里。”
“是。”一旁伺候的人,都退出去。
屋里就只剩下青青和姬夫人。
青青立馬坐到床邊,湊近姬夫人,小聲地說道:“夫人,娘娘確實有話讓我帶給您。”
然而,姬夫人連眼睛都沒有睜開,一副傷心絕懶理俗事了一般。
“夫人。”青青知道是誤解了,出手,輕輕地握住的手,低聲音說道:“奴婢說的是貴妃娘娘。”
果然,姬夫人立馬睜開眼睛。
看向青青,“什麼?”
青青說道:“雖然奴婢也難以解釋得通……但是,在事發之前,娘娘似乎已經預料到一切。所以,在事發的前幾日,給奴婢一個錦囊,讓奴婢時機一到,就帶來給夫人。”
姬夫人激得出手,想要支撐坐起來。
“您躺好,聽奴婢說就是。”青青摁住,拉著被子給蓋好,然后從口的兜,小心翼翼地掏出一個小錦囊,“夫人,您打開來看看。”
打開那個錦囊,發現里面就是放著一個折疊很小塊的一張紙。
姬夫人有氣無力的手,一一抖,卻小心翼翼地,打開什麼寶貝似的,將那張紙一點一點地展開。
“豆豆的字,是豆豆的字!”姬夫人一手拿著紙條,另一手激地捂住。
眼淚奪眶而出。
為人母方能得知,在這時候,哪怕只是看到兒的只字片語,就能落下淚來!
“是吧?是貴妃娘娘的字,寫的時候,奴婢還在一旁磨墨呢。”但是,青青沒有看到那里面寫什麼。
錦囊制上了。
而最聽主子的話,主子不讓打開,當然不會打開。
只是曾經問主子:“什麼時候才是您說的那個時機?”
主子說,等時機一到,你就知道了。
昨日,聽聞夫人傷心過度,重病不起,就知道,肯定就是這個時機!
“上次,豆豆給柒子白的書信,給夫君寫著那個開渠分流的辦法,我也看過,那是一手秀氣的楷。就是這副字的,是我兒的字啊……”姬夫人拿著紙條,摁在心口,又忍不住大哭。
“夫人,您別哭,還沒看仔細呢。”青青取出手帕,給了眼淚,“您先看看,娘娘在上面都寫了些。”
“對,對對……”拿起來,仔細地看著。
那上面就只有一行字:
母親不必傷心,日后吃好喝好,必能心愿達。
“心愿達?”姬夫人反復看幾遍,“心愿達?”
又驚又喜又疑。
最大的心愿,就是豆豆能活著,好好地活著!
哪怕不在的邊,只要能好好的活著,無論在哪里……
就想當初,他們或許不該讓進宮。
“青青,你說豆豆這是什麼意思?”姬夫人將紙條給青青看,抬眸看,神充滿期待。
青青接過,看完之后,又看了一眼,然后低下頭,湊近的耳畔,說了幾句話。
“這……”姬夫人瞪大雙眼,顯然對聽到之事,到非常的詫異,“可是貴妃的,明明就已經……”
“夫人,不重要。”青青握的手,“不要去想它可能不可能,只要賭一次,您與陛下,能不能不顧一切的,相信主子一次?”
姬夫人重重地點頭,“信,我信!來人,快,快上些吃食,我要吃飯!好好吃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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