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披著吧，可別著涼了。”春姑姑將斗篷給姬蕪披上。

年關已近，寒意越甚。

藍月國每年是年前年后的十天半個月有冬天的覺，其他時候，恰是涼爽。

姬蕪沒有說話。

沐浴完回到寢殿，春姑姑還特意支開青青，只一個人在的邊，小聲地問道：“娘娘跟陛下置氣了？”

姬蕪睨一眼。

不得不說，春姑姑真是一個非常有眼的人，什麼都沒有說，但是春姑姑也瞧出來了。

“沒什麼，陛下自己有些事想不明白。”姬蕪淡笑一下。

“那便好。”春姑姑松了一口氣，笑著說道：“您午憩醒來，就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奴婢也是不放心才多問一句。”

姬蕪頷首，“無妨。”

其實，心事重重并不是因為跟曲元元生氣的事，只是在煩惱著，如何加快融合的速度？

今日白能吃醋到跟鬧，那麼其他的呢？

也不能有十全的把握說“他們”都不會像曲元元一樣。

簡而言之，若非全然信任所說的“人格分裂”，若非堅信‘他們’確實為同一人，那麼哪怕為了討歡心，而假裝相信，心里的憋屈和醋意，總有一天還是會像今日的曲元元，終于發出來。

春姑姑幫梳頭好了一頭，見依然是很沉默的那副樣子，便識趣的退下。

然而，剛走出寢殿，春姑姑看到迎面走來的人，連忙行禮，“陛下！”

可是，皇帝沒有理會，徑直從邊走過去，步殿中。

“陛下喝酒了？”春姑姑聞到了一陣濃郁的酒味。

可是在轉過看過去的時候，就見皇帝正在將寢殿的殿門推過來關上。

“陛下……”春姑姑有些擔心，連忙跑上前。

可惜已然來不及阻止。

殿門被反鎖。

在寢殿的姬蕪聽到聲音，走出來。

燭火的芒映照，他一如見到的那樣，就連那白都沒有一皺褶，但是芒之下的那雙深眸充滿迷茫。

站在他的面前，他也是慢悠悠的才將目落到的上。

“曲元元你……”

“妃！”他眼瞼一抬，目及的時候就迅速地朝著跑過來。

一酒味也沖擊著味蕾。

剛沐浴完香噴噴的姬貴妃表示嫌棄，迅速地一個側，躲開了他。

可是沒有料到他往前一個猛撲，沒撲到，就往一旁的抬柱撲過去，驚呼一聲，然后子就著柱子地緩緩往地上一坐。

姬蕪這時候也知道，這貨是喝醉了。

“喝了多？”輕嘆，上前來。

“妃，妃……”曲元元坐在地上，抬頭看，迅速地出手抱住的一邊腳，俊臉還上來一頓蹭著，就跟狗啃泥似的！

姬蕪還想著他中午那氣人的模樣，沒好氣地冷哼，彎下腰出手將他的腦袋給摁開。

但是，下一瞬他就又上來。

“妃嗚嗚嗚……妃你不要不理我，你怎麼能這麼對我？”他抱著的就開始哭，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淚。

哭得那一個讓人猝不及防！

姬蕪：“……”

“你別哭，哭也沒用，咱倆分手吧！”

“不、不要嗚嗚嗚……妃你怎麼能這麼壞呢？”曲元元放聲一陣鬼哭狼嚎。

那一個大聲啊！

“你、你別哭了！再哭全皇宮的人都知道你喝醉了跑到妃子的寢殿哭嚎了！”

可是，完全不管用啊！

姬蕪沒有辦法，彎下腰出手捂住他的，“我你別哭了，你一個大男人你丟不丟人？！”甚至都不由得要猜測他喝得渾酒味酩酊大醉就是為了有足夠的勇氣不要臉的過來找！

“我不丟人……丟人是什麼東西……你也抱著我過啊，你抱著我喊小甜甜了……”曲元元就是兩手地圈抱著的小，繼續嚎著：“那一夜你躺在我的邊，后來你冷了就過來，我們一起抱抱在一起你就喊我小甜甜……”

姬蕪聞言愣了一下！

那天晚上？

不是想的那樣吧？

“哪天晚上？！”問道。

曲元元仰起俊臉看著，“不知道，反正就是在你傷之前，住客棧之前。”

姬蕪聞言，木了！

敢龍傲天不是第一個喊小甜甜的對象？

曲元元才是？

“你抱著我喊小甜甜，明明……明明我才是你的小甜甜啊！龍傲天才不是呢！”曲元元數落著，邊說邊嚎啕大哭。

姬蕪怔了怔，緩緩地蹲下，就同他像兩個大小孩一樣，一屁坐在地上。

曲元元這次聰明，迅速地松開手，在蹲下來的時候，一把抱住，大腦袋一瞬間就往馥香的懷里扎！

“你說龍傲天救過你，可是我也救過你。那一夜，要不是我的話，你就只剩下半條命了，那弩箭刺的地方，只偏離你的心臟一點點。那個時候，如果沒有我這樣的醫拯救，你就算有命回到月城，人也廢了。可是我曲元元只救自己想救的人，我救了你，你就是我的了。你卻說你的從來都是青……”他埋頭在懷里哭。

哭得輕薄的里頭都了。

這家伙能，說哭是真哭！

“好啦，別哭了。”姬蕪輕嘆一聲，出手輕他埋在自己懷里的大腦袋，“你一個一米八幾的高大個，你丟不丟人……不對，你好像沒有意識到你現在多麼丟人！”

拍了拍他的頭，“我們聊聊。”

“哦。”他點點頭，終于舍得從前抬起頭，淚眼婆娑地看著，說道：“妃你的/好。”

姬蕪：“……”你是喝醉了不怕丟人，連車也敢開啊！

“妃……”他出手落在的腰腹，然后就悄悄地試圖往上索。

啪——

姬蕪拍開了他的手。

他委屈地蹙眉，撇著緋他。

“那日，給我喂藥的人是你。”姬蕪聽他說過他救過，但是不確定是不是他救過原主。

后來，得知他們不同人格穿不同的裳之后，也猜測過。

如今，總算是可以非常確定了。

難怪在宮里的時候，白就一直對很好。

他點點頭，“嗯。雖然是青留言，便‘召’我蘇醒，讓我救你，但總歸就是我救了你。我還沒有來得及救你，我就忍不住睡過去了，再醒來的時候，已經是在宮里的那時候。”

他表達得很清晰，很認真。

這些話一直都沒有告訴過。

直到午膳時，說……

“如若‘你們’不是同一個人。那麼論我先結識的人，是青。論我后來與之相的人，還有金……所以，再怎麼樣你都不該覺得，我是只屬于你……”

“我曾經真的覺得，你是只屬于我一個人的。”他垂下眼簾，輕輕地吸了吸鼻子，“從來我救了誰的命，就都是我的人，但是那些人，我不想要。”

然而，這確實一直是他的“原則”。

想要他救可以，他救了的“命”，自然就要歸他了。

然而，姬蕪是一個例外。

姬蕪輕笑，出手輕輕拍了拍他的腦袋，“陛下是真的喝醉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