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黃垂暮,映殿霞紅。
羲和殿花園里的藤椅上,男子姿頎長,以手為枕,斜眼看著西邊的似殘紅。
這日暮景,大致如他此時心境。
沒有來哄他。
或許不知道他已經知道那件事。
但是,無論如何,到現在還是沒有想告訴他那件事!
好壞。
晚膳的時辰已到。
水月宮里,膳房已經上膳。
姬蕪坐在桌前,手一遍遍地輕扣著桌面,“噠噠、嗒嗒嗒……”
敲著桌面的聲音,頗有節奏。
春姑姑在一旁看著,因此看出了的心事。
這是服侍這位主子的三個多月來,觀察過來的。
娘娘每次心里有事,走神沉思的時候,著手時總喜歡用手敲擊著。
無論著手的是桌面,還是手托、抱枕……
“娘娘今日怎麼了?”春姑姑上前兩步,站在的后側,聲音溫和,問道:“奴婢見你似乎在太后娘娘離開之后,就有些心不在焉了。可是發生了什麼事?太后……有為難您嗎?”
“不是太后。”姬蕪的手一頓,轉抬眸看著春姑姑,說道:“這樣吧,你親自去一趟羲和殿,就跟陛下說……晚膳已好,讓陛下過來用膳。”
春姑姑聞言,匆匆瞥了一眼。
“是,奴婢這就去!”春姑姑心里詫異。
竟然是跟陛下有關系?
可是,今日并未看到陛下和娘娘有發生什麼爭執矛盾啊?
帶著心里的重重疑,加快腳步前往羲和殿。
然而,結果是連陛下的面都沒有見著。
更何況的是,常公公一直等在寢殿外。
那覺就像是刻意在等著誰來一樣?
看到出現的時候,常公公主走過來,甚至還很奇怪地問道:“春姑姑,只有你過來?”
春姑姑被問得心里的疑更甚。
這是何意?
不過是遵娘娘的吩咐,知會陛下去水月宮用晚膳了而已,還需要結伴過來才能稟報嗎?
“是,只有我。”春姑姑對常武德十分恭敬,微微躬低頭,說道:“已經上膳,娘娘遲遲未見陛下,疑陛下忙碌,特意囑咐我過來知會陛下,讓陛下先去水月宮用膳。娘娘說了,第一,用膳要及時,牽掛著陛下龍。”
常武德深深地瞥了一眼。
是個機靈的。
可是,縱然話說得圓漂亮,常武德還是一臉冷淡,拿著拂塵的手,兩手一合,放在前,說道:“你回去吧。”
“啊?”春姑姑抬眸看他,“公公的意思是……”
“咱家怎麼回你的,你回去就怎麼回貴妃娘娘。”常武德已經盡力提醒。
畢竟,白就是讓他這麼說的。
如今,白儼然是在氣頭上,他可不敢忤逆!
中午那種痛斷腸的覺,他一點兒都不想再驗一次!
春姑姑聰慧,立馬明白了他的話中話,“多謝公公。”
回去水月宮,一五一十地代。
姬蕪也不傻,有了中午那奇怪的一幕,再結合常武德的暗示,心里就想通了。
“陛下生本宮的氣?”秀眉輕蹙,“為什麼?”
哪里惹他不快了?
回想一下今日所發生的事,值得一提的無非就是太后。
難道是氣跟太后和好?
稍一想,就覺得顯然不是。
因為看著他跟太后抱頭痛哭,很明顯是他們母子之間也化解了誤會。
他本沒有理由,也沒有可能因為此事而責怪,更何況是直接不理睬這麼嚴重?
“莫非是……他已經知道了‘那件事’?”
“娘娘,何事?”春姑姑問道:“陛下為何生您的氣啊?”
姬蕪回過神,搖搖頭,“不知道。”
知道猜測。
但是,這些宮人從來只覺得皇帝喜怒無常,奇奇怪怪,但是并不知道皇帝多重人格的事,不管是不是誤以為那是“怪”。
反正他們就是不知道。
所以,不會告訴他們,白是有可能知道和“其他的幾個”房的事,為此生氣。
除了房之事,真的已經想不出來那麼可,那麼寵,對百依百順的白,能氣到直接不搭理的程度了!
“罷了,先用膳。”拿起筷子,自己開。
房的事,并非有意欺瞞。
一來,他一下子“掏”得太厲害,也是為他的著想,想讓他“兄弟”休養兩日。
二來,畢竟有些難以啟齒此事嘛,也怕一個弄不好……刺激到他。
比起其他的幾個人格,除了還沒有“認識”的黑之外,要論鷙病,紫病,但是白絕對才是最鷙的那一個!
“無妨,指不定晚上他就忍不住,自己跑過來了。”安自己。
然而,一直等到快亥時,他還是沒有出現。
“等著我去哄他嗎?”姬蕪沐浴完,在寢殿里徘徊著。
突然,窗戶那邊傳來一靜。
姬蕪心下一喜,幾個大步沖過去,“元元?”
一個腦袋出來。
“艾瑪嚇我一跳……”姬蕪定睛一看,發現是柒子白,“小七?”
“師父,是我。”柒子白不知為何,一臉張地往里頭張一下,“皇帝沒在吧?”
“沒在。”姬蕪問道:“你為什麼這麼問?”
搞得他好像是個夫,來跟著幽會,怕皇帝抓似的!
柒子白一邊爬窗戶進來,一邊說道:“因為我要跟你說的事,必須得背著皇帝。”
姬蕪:“啊?”
柒子白已經爬進來,還小心謹慎地往外邊張一下,然后往一旁的桌子走過去,坐下來朝著他姬蕪招招手,“師父,過來。”
姬蕪心里疑,“什麼事?這麼誠惶誠恐的!”
柒子白:“師父,皇帝威脅你爹啊!”
“什麼?”姬蕪瞪大雙眼,一半震驚一半不解,“他為什麼威脅我爹?威脅我爹什麼啊?”
柒子白出手,推了一下椅子,“師父,你坐下,我慢慢跟你道來。”
姬蕪坐下,“快說。”
“今天下午,我看到明宗來姬府找你爹。”柒子白說道:“出于好奇,我就跟了過去,然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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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宗:小家伙,你這樣很危險】
【小七:師父,我們把明宗抓起來胖揍一頓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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