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貴妃娘娘？”常武德喊了幾聲。

終于，姬蕪從自己的思緒里出來。

“公公，怎麼了？”

常武德笑容溫潤地說道：“沒什麼，老奴見你一直在低喃著什麼，不由得有些關心啊。”

“哦，你沒聽到是吧？沒關系，本宮告訴你。”姬蕪這人真能，是個說實話的人，“本宮是在想，陛下今日之種種，肯定是在討好本宮。”

“是，是，陛下是有此意，畢竟陛下令娘娘傷心生氣了……”常武德還是希紫能夠開心些。

“看來面的事，你也是知曉的。”姬蕪輕嘆一聲，突然問道：“對了，陛下擅丹青，公公，你可知陛下有他的自畫像嗎？”

按說，皇帝是該有的。

時會畫一張。

及冠畫一張。

如軒轅曦宸這樣的份，若是有封王時，也會畫一張。

他登基的時候，更是必須畫一張。

是畫師給畫的。

當然，還有另外一種可能，畫師畫得沒有他自己畫的時，也很可能是他自畫的。

“娘娘的意思是……”

“本宮是生氣的，因為陛下不守誠信。但是，本宮看在陛下對本宮好的份上，也不勉強他摘下面了。不如就送本宮一副他的自畫像就好了。”姬蕪認為，自己已經很“退而求其次”了。

“這……”常武德笑著，一直搖頭，“回娘娘，老奴確實無法做主啊。”

姬蕪不由得蹙眉。

老狐貍！

說道：“那就請公公回羲和殿，跟陛下說一聲，今日陛下若是有空，愿意的話，就來水月宮用晚膳。”

“好！”常武德頓時笑容燦爛。

陛下說，今晚不用晚膳了。

也不準任何人攪擾他。

常武德覺得陛下就是傷心了，不想見旁人罷了。

絕對不包括貴妃娘娘。

如果他得知娘娘邀他共進晚膳，定然會開心的！

“娘娘，那老奴先告退了。”

“公公慢走。”

姬蕪命人收拾好圣旨和令牌，之前霾的心，也一掃散，心頓時愉悅不。

那邊，常武德回到羲和殿，有些迫不及待地想要將貴妃相邀的好消息告訴紫。

悄然進殿之后，去見龍床床幔落下。

陛下儼然在休息。

他便悄然退了出去。

那時心想，只是下午。

“陛下這兩日勞累，心也不佳。”常武德不打算去攪擾陛下。

等晚些，陛下醒來，他再告訴陛下。

只是不料這一等，竟等到傍晚，皇帝依舊沒有蘇醒。

常武德這才覺得不對勁。

再進去看的時候，發現紫已經“沉睡”。

一直在羲和殿的梁醫給他把脈過，發現脈象平穩。

“陛下沒事，是真的已經睡著了。”

“行，梁醫退下吧，明日起，不用再來羲和殿了。”常武德說道。

因為不需要了。

最遲明日，陛下會醒來。

但是，已經不是紫。

便不需要梁醫在這里配合演戲了。

不僅如此。

眼看晚膳的時辰快到了，常武德連忙派宮人去水月宮，告訴貴妃娘娘，陛下政務繁忙，今兒就不能過去陪一同用膳了。

明宗輕嘆，說道：“你說你早點回來不好嗎？要是紫得知娘娘其實不是特別生氣了，還讓他過去一同用晚膳，該多高興？”

常武德不語。

已經發生的事，還有什麼好商量的？

“咱家現在更擔心的是，下一個覺醒的會是誰？”

明宗眸子微微沉了沉，說道：“紫說過，他希是青。”

“說不準啊。”常武德搖搖頭，“仔細回想一下，似乎每次因病愈之后出現的紫，再之后出現的都是黑啊！”

這是有規律的。

如果說，紫的出現，也只是偶然的況，那麼他沉睡過去，下一個出現的人，也是偶然的。

那就是說不準是誰。

但是，這次可是“規律”出現的。

“公公，我覺得你本不用擔心。”明宗突然笑著說道：“我想過了，如果出現的是黑，那也好。”

常武德將帶著疑的目看向他。

明宗說道：“我覺得娘娘就算生陛下的氣，但是也不是真的特別記仇。如果黑出現，娘娘再生氣，黑也不認識，橫豎無法因為的生氣、不理睬而到傷心。如此一想，是不是還好？”

常武德：“……”難怪明大人至今孤寡一人了！

“公公你這什麼眼神？”明宗蹙眉。

他覺得，常武德是在鄙視他？

“怎麼了？我說的不對嗎？”

常武德：對個屁！

當然，他從來不口。

他輕嘆，“明大人啊！你可知，有的兩個人，有時候只因為一句話，或者一個誤會，就可以錯過一生的？”

黑出來？

那行，他出宮浪跡江湖去了！

宮里會出現一個“替”。

替當然是不能接娘娘的。

萬一娘娘沒耐住，心急地反過來想要來找陛下問一問。

一來二去，陛下就是不見。

好不容易培養出來的一點點“”意，都給磨平了。

更甚至，娘娘死心了……

那以后青回來，或者白回來……

那后果簡直、簡直……

常武德都不忍說出來了！

明宗按照他的這個思路，捋了一下，也是恍然大悟，“你說的有道理……那怎麼辦？萬一覺醒的是黑怎麼辦？”

常武德兩手一扣，神嚴肅：“等著吧。”

羲和殿的門，傍晚開始一直關著。

常武德吩咐，在皇帝“醒來”之前，不準任何人。

一夜之間。

誰也沒有目睹，皇帝一頭銀白發，不知何時又已經變了如緞般的黑亮。

日升月落。

黎明的芒，映落在宮殿上，如銀河傾落。

卯時方過，常武德終于過來，打開殿門，走寢殿，在寢殿外室等候著。

一旁的刻點點滴滴地移著。

時間逐漸流逝。

辰時剛過，殿終于傳來一些細微的靜。

常武德頓時抬眸。

終于覺醒了？

他仔細地耷拉著耳朵聽著，但是不敢擅自行。

又過了大概一盞茶的時間，里頭傳來一道磁的悉嗓音，“常武德。”

“在！老奴在這兒！”常武德快步地往殿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