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日任誰都能看出秦大人神不思屬，心不在焉的。

盡管秦念之上不說，可任誰都能看出惦記上思。

隻是他們兄弟倆之間，一向都是上思主，似乎不論秦念之走到哪，他都會像個小尾似的跟隨。

往日隻要秦念之一回頭，那人便會站在他後，笑嘻嘻地著“哥哥哥哥……”

秦念之努力忽視心頭空落落的落差，將力投在永州的重建上。

不是個兒長的人，上思對自己的本就過於炙熱黏人，還有變質的趨向，如今他離開或許才是最好的選擇。

想到自己也不知還能活多久，便也打消了去尋他的念頭。

隻是心中鬱鬱，難免失落。

“他應該說的是氣話，再說那日他也有不對的地方，你若是實在放心不下，不如請陛下派人找找，或是去蘇州商行留信，他總會知道的……”

秦念之心頭自然也是憋著一火，“長在他上，他去哪去哪。

他都既然不告而別，我何必上桿子討人嫌……”

李湘禾憋笑，相多年自然知道自己這好友是個心的，特別是遇上上思，總是控製不住壞脾氣。

當下也不多言，隻是順著的話說道，“是是是，就讓他在外麵自生自滅吧。

反正我也不關心他去哪了，我就是好奇，你和陛下進展到哪一步了，那天晚上你們……”

恥的記憶再次襲上心頭，秦念之抿了抿，神不太自然，正想著如何開口……

門外突然傳來腳步聲。

孟堯低沉洪亮的嗓音響起，“湘禾，我是孟堯，我有話想和你說……”

秦念之眉頭微蹙，“他來做什麽？”

李湘禾一臉了然，“能做什麽？估計是知道你的真實份了，覺得自己被愚弄，來找我麻煩的。”

想起上次議事廳的會麵，秦念之猶豫道，“我看他如今沉穩許多，不複以往的驕傲自大，估計是知道我是兒，覺得自己還有機會，想來找你求和……”

李湘禾目圓睜，一副到驚嚇的模樣，剛想開口，門外的孟堯再次催促道，“湘禾，我知道你在裏麵，能不能給我些時間，讓我們把話說清楚。”

秦念之看向湘禾，“你若是不想見他，我就去打發了他。

左右有五哥在，他就是在看不慣我，也不能對我如何。”

門外的孟堯還在不依不饒，執著要見李湘禾一麵。

李湘禾嗤笑，“是是是，就你的五哥最厲害了。不過不必了。我倒要看看，你家夥又要發什麽瘋……”

說著一把拉開房門，孟堯持續拍門的手瞬間頓住，有些訕訕地收了回來，眼神飄忽。

“湘……湘禾，你終於肯見我一麵了，能不能姐一步談談……”

他的眸落在李湘禾的豔的麵容上，在戰場出生死，本以為自己早已經看開。

可得知秦念之是子時，那種忘乎所以的狂喜，讓他幾乎控製不住自己，如同枯木逢春，死灰複燃。

心底也升起了巨大的期盼，秦念之是子，那是不是代表著自己還有機會，和李湘禾能再續前緣……

李湘禾眸微挑，微微點頭。

得到的應允，孟堯幾乎克製不住眸中的欣喜，慌不迭地帶路……

秦念之過木窗，看著兩人並肩而行的影，冷不丁的一頭飄逸的黑發從空中垂落，秦念之微微皺眉，“玉白，你好好的，這是要扮鬼嚇我？”

“哼！”

玉白冷哼一聲，翻落下，“那廝一看就不懷好意，秦大人你也不管管，就讓李姑娘這麽去了，這和羊虎口有何區別？”

秦念之眉頭一挑，“哪有你說的那麽誇張，我瞧著孟堯如今穩重許多。”

“那是知人知麵不知心，正所謂人心隔肚皮，秦大人怎麽知道他人模狗樣的，肚裏卻藏著怎樣的黑心爛肺。”

玉白雙手抱，滔滔不絕，語氣中帶著憤然，仿佛當年被辜負的是他而不是李湘禾，看上去比正主更窩火。

秦念之若有所思地著兩人遠去的背影，玉白已經在低低催促，“秦大人你不好奇孟堯那廝打的什麽壞主意嗎？不如……”

秦念之“嘭”的一聲關上了窗戶，“要去你自己去，我可沒習慣聽別人的牆角……”

玉白尷尬地鼻子，“嘿嘿，我也不是這麽八卦的人，這……這不是擔心李姑娘被人騙了嗎？”

。。。。。。

庭院裏，枯枝發出新芽，滿園盡是生機的淺綠，暖風和煦，讓人心神舒暢。

兩人默默走了許久，直到李湘禾有些不耐煩，風景雖好，可一同賞景的人卻不對，在走下去也是徒勞。

索停住腳步，“不是有話要說？”

孟堯嗓音幹，“我……湘禾……我……”

“有話就說，這般吞吞吐吐的做什麽？你是不是因為念之，所以你覺得我騙了你?”

李湘禾皺眉，直截了當的問道。

“不……不是，我隻是覺得很抱歉，當初我並不知道秦念之的真實份，曾經用那麽難聽的話……辱於你。是我錯了，我和你到道歉。”

孟堯言辭懇切，“我當時誤以為你找好下家，才言辭激烈，但在我心中，我從沒覺得你是……那樣的人。”

“哈哈哈……”李湘禾忽然笑了起來，孟堯一時怔愣，不明白究竟是哪句話引得發笑。

“我是哪樣的人？

我是什麽樣的人？不需要任何人來評判，是水楊花，還是貞節烈婦和你又有什麽關係呢？

孟堯，你不會因為秦念之是個子，所以想和我……重歸於好?”

“不行嗎？

從前我誤以為你移別，喜歡上秦念之，所以才放手。可秦念之是子，你並沒有心上人，我為何不能為自己爭取。

人生這麽長，誰能保證永遠不犯錯？你為什麽不能給我個機會，讓我彌補你，好好照顧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