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并非習武之人,又瘦如仔,再怎麼使勁,也不過只能在晏遙這手腕上箍出道紅痕來罷了。
晏遙低頭看著,只覺得好笑。
這位妹妹,小時候便是位人,怎麼長大了,反而蠢了起來。
就是要找來算賬,好歹也等著李玗出了府再來不是?
不管李玗剛才回護究竟是出于什麼目的,戲既然做了,他這樣的人,必然也是要做個全套的。
倘若晏蕓真傷了,最后吃虧的還不是自己?
晏蕓見晏遙本不反抗,只覺得就像是將拳頭砸到棉花上一般,無力得很,索冷哼一聲,松開晏遙的手便氣呼呼地走了。
吳嬤嬤只當什麼也沒看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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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羹湯原本就只是溫熱,又隔了層袖,自然并無大礙,只是患泛紅,微微有些浮腫罷了。
大夫來瞧過,也只是開了些清涼膏,叮囑些一日兩次,每次適量的話。
那大夫剛要起時,吳嬤嬤卻開口道:“金圣手今天既然來了,不如替我家小姐再好好把把脈。大小姐自小子骨便弱,您若能開副方子,替調養調養,那便是最好的了。”
金圣手本名金玉良,錦州人士,大約十年前來到京城。算起來,還是的同鄉。
三年前,長公主突染惡疾,高燒不退,口言胡話,太醫院上上下下來了一撥又一撥,皆言藥石無醫。長公主昏迷之際,是金玉良主請纓,治好了的病。金玉良因此得到長公主的賞識,在京城一眾王公貴族當中,也逐漸有了名氣。
吳嬤嬤到底是長公主跟前的老人了,只憑長公主一句叮囑,便解讀出不尋常人聽不出的信息。
晏遙向來謹慎慣了,聽到這樣說,不免多留了個心眼。
金玉良不是多話之人,吳嬤嬤這樣說,他也不多問,默默替晏遙診了脈,開了方子。
“今日的事讓大小姐驚了,您且放寬心休息就是,每日調理子的藥老奴會派專人送來。要是沒有旁的事,老奴就先行告退了。”吳嬤嬤恭謹地說道。
晏遙朝點了點頭,便親自將金玉良給送了出去。
站在吳嬤嬤旁的小丫頭也一并行了禮,跟在最后頭走了出去,又轉過替晏遙將門關上。
晏遙回來時,春杏已然在屋子里等。
這一行人走后,屋子里總算是清靜了下來,只剩與春杏二人。
春杏撇了撇,嘀咕了一句:“黃鼠狼給拜年,沒安好心。”
晏遙倒是被這副模樣給逗笑了。
這丫頭,委實是個機靈的,知道某些人的關心里頭,反倒是藏了深坑。
若換了別的丫鬟,見長公主如此“重視”,還當是撿了寶。
“小姐,你笑什麼呀?”春杏不解地問道,卻也不糾結于這個問題,看了眼晏遙袖上的污漬,又一臉嫌棄地說道:“咱們還是趕將這裳換下吧,黏乎乎的,穿在上多難啊。”
“好。”晏遙點頭,依言過去跟換了件外衫。
換完服,晏遙又將方才發生的事同春杏略地說了一遍,聽得春杏連連驚呼。
驚呼之余,這臉上卻又難掩失意之。
原以為這“徐公子”或可稱為小姐的良配,誰知,卻是那“扮豬吃老虎”的主兒,還相當殘暴,不就要取了人的雙手去……
“小姐。”春杏認真道,“我是個愚笨的,卻也覺察出這里頭的事奇怪得很,咱們還是理他們遠遠的好。”
路有千萬條,“徐公子”這條路走不通了,換一條便是!
春杏是個樂觀的,晏遙卻只能苦笑。
惹上了閻王爺,又豈有能輕易的道理?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不過,現在最讓搞不明白的,卻是太子與長公主的關系。
原本憑著那幾條線索,想當然地就自以為是地將太子李玗與長公主綁在一塊兒,現在看來,他們之間,卻并不像是盟友一般的關系。
而呢?
前腳剛威脅過長公主,后腳又跑去那太子爺面前“找茬”,照這麼看,好像才是那個憑空出現,將這一池子春水攪的壞事者。
晏遙不知道東院那邊的靜,更不知道長公主要和李玗談些什麼,像條落了網的魚,在網里撲騰了幾下,便索躺著不了,只等著這捕魚者幾時失了興致,便收了網去。
一直等到太下了山,天漸暗,那邊也依舊沒有傳來消息,只有那個白天跟著吳嬤嬤一塊兒來的小丫頭,來問了晏遙用晚膳的時間,說是好提前準備著煎藥。
那小丫頭眼見著也不過十二三歲的年紀,比春杏還要小上三四歲。
晏遙問了名字,那丫頭怯生生地答道:“黃鶯。”
黃鶯與說話的時候,態度恭恭敬敬,毫不敢怠慢,眼睛卻總是看著腳尖,好像多看兩眼,便會被給生吞活剝了似的。
晏遙想起中午用膳的時候,這丫頭好像也在場……
也許,是白鷺的遭遇,讓了些刺激罷。
晏遙這樣想著,無意為難,讓杵在這兒難,說了個時辰,便讓黃鶯先行退下了。
夜,黃鶯掐著點將藥送來,又“按吩咐”,說要親眼見著晏遙將藥送服下去才能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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