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將他知道的所有消息都告訴了敵軍，敵軍設下的每一個陷阱都足以要了賀懷翎的命，按道理來說賀懷翎本不可能活著回來。

他看著完好無損賀懷翎，到從未有過的挫敗，他甚至忍不住也開始相信民間的傳說，賀懷翎也許真的不是人。

他是轉世而來的神，如果大家都是人，憑什麼只有賀懷翎戰無不勝，而他卻只能慘敗？

他只有這樣想，心中才能勉強寬幾分，就像他以前覺得是太子的環讓賀懷翎變得優秀，而他缺的只是一個份一樣。

“邪不勝正。”賀懷翎目不斜視的看著他，沉聲道：“賀懷瑾，得道多助，失道寡助，你不該不明白這個道理。”

賀懷瑾若一心為民，安守本分，不至于落得如此下場，是他謀算計太多，反遭反噬，讓百姓厭惡。

“不用你來教訓我！”賀懷瑾氣急敗壞的喊了一聲。

他的目越過賀懷翎，看向賀懷翎后的一頂轎，輕輕瞇了瞇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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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1章

賀懷瑾看著遠那頂轎, 沉聲道：“你讓鶯鶯出來見我一面。”

上次九鶯鶯匆忙逃跑，他還沒有好好見一面，他這一刻忽然很想看一看。

賀懷翎聞言面若冰霜的抬眸, 一字一頓的冷聲道：“你不配見。”

賀懷瑾眉頭深鎖，越過賀懷翎，直接對著轎不甘心的揚聲道：“鶯鶯！你出來！”

他不信這個時候九鶯鶯還不愿意出來見他。

九鶯鶯坐在轎里，對轎外的一切充耳不聞, 懷里抱著安安, 手里拿著一朵海棠，輕聲低語的逗著安安，邊帶笑。

安安不知外面的兇險，正在懷里天真無邪的笑著, 看起來乖巧可。

安安出生之后, 被養的愈發水，小臉蛋的, 吹彈可破，不出九鶯鶯預料，他確實是個活潑子, 還很笑, 他現在就抿著小笑得開心, 不知道自己邊站著千軍萬馬，依舊無憂無慮的撲扇著水靈靈的眼睛。

九鶯鶯從頭到尾都沒有抬頭看一眼外面賀懷瑾, 和賀懷瑾早就已經無話可說，上一次見面在心里已是決絕, 從此以后，死生不必相見。

賀懷瑾等了一會兒，依然沒有得到回應, 他看著那頂無于衷的轎，眼中忍不住流出憤恨。

他的腦海里浮現起賀懷翎剛才的那句話。

“你不配見。”

他站在凜冽寒風中，雙目逐漸紅了起來，無法抑制的大笑。

賀懷瑾，你現在卑賤如螻蟻，怎麼配的眼？

他將目移到賀懷翎上，目沉了下去，神里流出一瘋狂。

如果沒有賀懷翎，九鶯鶯本就不會變心！如果沒有賀懷翎，一定至今還會對他死心塌地，就算他今日即將赴死，他相信九鶯鶯也會義無反顧的陪他去死，而不是現在這樣冷漠，連一眼都不想看到他。

他驟然收起笑，沉著面厲聲道：“賀懷翎，你縱然有千軍萬馬又如何？”

賀懷翎靜靜的等著他說下去。

他眼中瘋狂的芒越來越盛，他看著城樓下的萬千兵馬，肆無忌憚的大聲道：“你還不知道吧？我已經在京城周圍埋滿了□□，你想進城門就是癡心妄想，今日我站在這里，大不了我們同歸于盡。”

周圍的百姓和將士們忍不住目驚恐，心有戚戚的看向賀懷瑾，聲音此起彼伏。

“這地下全是□□？那豈不是我們都要葬于此？”

不知是誰喊了一句，百姓們像炸開了鍋一樣，驚慌逃竄起來，城樓上不知的將士們也慌了神，場面一團。

賀懷翎擰眉，面上沒有懼，只是輕斥了一句，“冥頑不靈。”

賀懷瑾臉更沉，厲聲道：“你才是冥頑不靈！只要你把天下給我，我們自然都能活下去。”

他已經無路可走，這是唯一的希。

賀懷翎目沉沉的看著他，賀懷瑾簡直是在自尋死路。

賀懷瑾見他不說話，眼神愈發的瘋狂，大笑道：“你怕了？你怕了對不對？賀懷翎，我這輩子就算不能贏過你，我也不會讓你贏了我，你如果怕了，現在就撤兵，讓我做……啊……”

他的聲音戛然而止。

周圍逃竄的百姓和驚慌的將士們也一瞬間安靜下來。

片刻后，周圍響起了此起彼伏的尖聲，伴隨著更加驚恐和慌的呼喊聲。

賀懷瑾在一片尖聲中，難以置信的低下頭，看向自己的腹部。

他的腹部上著一柄寒閃爍的利刃，鮮順著刀刃淌下來，蜿蜒而下。

他緩慢的抬起頭，作僵的看向對面。

梁東程平日憨厚的臉上，現在滿是冷和恨意，他這段日子老了很多，面容蒼老，鬢邊都是白發，但是他手上力氣依舊十足，他毫不猶豫的出賀懷瑾腹部上的匕首，又毫不猶豫的一劍刺了進去。

他厲聲大喝道：“你這個十惡不赦的臣賊子！你欺君罔上，殘害良臣，人人得而誅之！你為了一個人死我的兒子，至今還死不悔改，你別想再害死全城的百姓！我為府尹一日，就要護他們一日！我今日就替陛下清理門戶，殺了你這通敵賣國的賊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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