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叔磕磕的道：“沈總喝多了，一直念叨著要來這兒，我就給送來了，那個，麻煩你幫忙照顧了，沈總看著難的，我，我就先走了。”

鄭叔說完，還真就走了。

“不，不是……”

向暖還想喊住鄭叔，但鄭叔走的飛快，而此時在上的人沉的跟牛一樣，艱難支撐著，都不了。

隻能眼睜睜看著鄭叔無的按關了電梯門。

向暖：“……”

咬著牙：“沈宴時，你醒醒！”

他沒有反應，隻是依然沉沉的在上，完全沒有要清醒的意思。

“我給你扔出去了！”向暖罵道。

他依然沒反應。

向暖最終還是咬牙切齒的扶著他進去了。

把他扔到了沙發上，整個人才力了一樣坐在了地毯上。

瞪著他：“你是心的是不是？你一天到晚不折騰不自在是不是？！”

他還是沒反應，他喝了酒，眼尾帶著些嫣紅，安靜的閉著眼，也不頂也不反駁，乖巧的讓人心疼。

平時那麽不近人的一個人，現在睡的乖狗狗似的，讓向暖都罵不出來，總覺欺負人。

深吸一口氣，決定不和他計較了，起就要走。

可誰知剛站起來，卻被他攥住了手腕，然後拽了回去。

一個踉蹌，險些摔在他上，堪堪用另一隻手的撐住沙發才沒有摔下去。

但現在距離猛一被拉近，和他之間就隔開了一指不到的距離，甚至不小心蹭到了他的鼻尖。

他睜開了眼睛，融化的眸子迷蒙的看著，聲音微啞：“別走。”

心跳猛然跳了一拍，好像看進了他的心裏。

慌張的閃躲開視線，撐著子離開沙發，半跪在地毯上和他拉開距離，但的手腕還被他攥著。

“你醒了就趕起來！我找人送你回家。”

掙了掙自己的手腕，他完全沒有鬆開的意思，反而把的手拉到了自己的懷裏，依然深深的看著：“暖暖，別走。”

指尖輕，心跳不爭氣的加快。

沒見他喝多過，他雖說應酬免不了喝酒，但敢灌他酒的沒幾個，大都是別人給他敬酒一飲而盡，他最多沾一沾。

所以沈宴時喝醉了是什麽樣子，今天第一次看到。

怎麽這麽粘人？

“我不走，你先鬆開我。”

“你當我傻，我鬆開你肯定走了。”

“……”

他好像也清醒的。

向暖忍不住湊近去看他：“你是不是已經清醒了？”

他卻靜靜的看著：“你為什麽不喜歡我？”

平時清冷傲慢的一雙眼裏，此時卻一片黯然。

“你就這麽討厭我嗎？”

向暖梗了一梗，看著他傷的眼睛，心裏發，說不出口那句“是”。

他拉著的手，放在了心口的位置，那裏心跳怦然，震的指尖輕。

“可是我很喜歡你。”

“暖暖，你喜歡我一點好不好？”

不像白天那樣強勢的，傲慢的，他現在又乖又可憐，從沒見過他這副樣子。

怔怔的看著他，無法說出“不”。

因為喜歡他，不止一點點。

他這個人，傲慢，目中無人，高高在上，不近人，永遠不考慮任何人的。

可是他又那麽芒萬丈，甚至每次在最低落的時候，恰好就會出現在邊。

和他在一起的第一年，除夕夜，白天去療養院看了媽媽，媽媽睡下就回來了，一個人在空落落的房子，看春晚。

其實有些難過，媽媽已經不大清醒，很多話也沒有辦法和媽媽說，一個人的除夕夜，的確很孤獨。

晚上十點，他突然回來了。

很意外他會回來，以為他過年期間會在家住的，他隻說家裏太吵懶得呆。

於是他們就一起度過了第一個除夕，他陪一起看春晚無聊的小品，雖然他全程麵無表，眼裏時不時的還能流出一些譏諷的眼神。

覺得他一定是很後悔回來的。

可第二年的除夕夜，他晚上八點就回來了，甚至主打開了電視。

不知道他對春晚到底有什麽不得已的執念，隻是他陪在邊的時候，覺得舒服多了。

就好像冰天雪地裏求生的人，終於有了一個同伴，他陪在你邊，於是你多了一些溫暖。

可求生者也會害怕，也會惶恐，這一縷的溫暖會不會又是轉瞬即逝？

向暖遲遲沒有回答。

沈宴時又閉上了眼，方才那些話好像夢中囈語，他又回到了睡夢裏。

可他睡著也不鬆開，向暖隻能守在旁邊，眼皮子漸漸沉重，困倦的趴在沙發邊緣就睡著了。

他睜開眼，看到小貓兒似的在旁邊，睡的正。

他指尖掃開臉頰上的碎發，角微揚，好像還管用的。

今晚上對他的態度比白天緩和了許多。

早知道吃這一套他天天還跟吵什麽？

他從沙發上翻下來，把抱起來，送回主臥的床上。

-

第二天一早。

向暖迷蒙著醒來的時候，是在自己悉又溫暖的大床上。

舒服的翻了個。

卻突然想到了什麽，猛然睜開眼。

怎麽在床上？！

往四周掃了一眼，沒看到沈宴時的影子，拉開房門走出去，卻看到沈宴時正坐在餐桌邊，麵前擺著筆記本電腦，他帶著藍牙耳機在視頻會議。

看到走出來，他點了靜音：“醒了？過來吃飯。”

他揚了揚下，示意餐桌上的那個飯盒。

向暖有那麽一瞬間的發懵，好像他們沒有分開過，沈宴時一如從前的住在這兒，比還要自在。

反應過來，擰著眉：“你怎麽還在這……”

“等等，我會議還沒結束，你先吃。”

向暖：“……”

以前是真沒發現他臉皮能這麽厚！

向暖深吸一口氣，先去洗手間洗漱了。

等洗漱完出來，沈宴時會議也結束了，把食盒打開，在給擺菜。

“這些從哪兒來的？”向暖問。

食盒，電腦，甚至還有他上這一套全新的西裝。

“鄭叔送來的。”

他回答的太自然，好像這已經了他家。

向暖眉心跳了跳：“鄭叔都來了為什麽不直接把你帶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