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送的見不得人？”

“沈宴時你故意整我是不是？！”

他沉默了幾秒鍾，向暖懷疑他是不是掛電話了，把手機拿到眼前看了一眼，發現還在通話中。

電話裏低沉的聲音傳來：“你為什麽不覺得這是我在討你開心？”

向暖梗了一梗。

他緩緩的道：“向暖，我在哄你，你看不出來嗎？”

想起來最近他越來越好的脾氣，越來越順著，到現在才後知後覺的明白，原來他是在哄。

著頭皮問：“誰要你哄了？我又沒跟你生氣。”

“你不跟我生氣為什麽非要離開我？”

沉默了許久，才回答：“因為本來也沒有想過和你長久。”

沈宴時似乎咬著牙：“向暖，你好得很。”

他掛斷了電話。

向暖抿了抿，將手機收起來了。

有些事說的太明白，隻會傷人傷己，所以和他在一起兩年，從來不會問他，我們會不會長長久久？

這個問題好像自取其辱。

他們之間，逢場作戲，虛假意，真心都沒幾分，何談長久？

他那麽聰明的人，怎麽會不明白？

艾米走了過來：“暖姐，我送你回去吧。”

向暖回過神來，已經恢複了平靜：“好。”

現在說開了也好，本來也沒可能的人，沒必要繼續糾纏。

-

向暖回到家，拖著疲憊的從電梯裏走出來。

一抬眼，卻看到了站在家門口的一個頎長的影。

他西裝筆，懶懶的背靠著牆站著，雙手兜裏，一古板的高定西裝是穿出了樣。

瞪圓了眼睛：“你怎麽又來了？別告訴我你又落東西了！”

他抬眸，沉沉的盯著：“你剛在電話裏說的什麽意思？”

“沈總現在可真閑，因為這點小事還要親自跑一趟當麵質問我？”

“說說看，什麽意思？”

他站直了子，朝走了兩步，迫撲麵而來。

向暖一步也沒退，揚頭看著他：“就是字麵意思。”

他突然笑了，眼中卻覆著寒意：“和我在一起是委屈你了？從來沒想過長久，合著早打算分手了，跟我是虛假意，和秦安呢？你和他在一起的時候也沒想過長久嗎？還是隻對我這樣？”

向暖冷眼看著他：“你現在跟我說這些有意思嗎？難不你和我在一起的時候想過長久？”

他眸一滯。

他的確不曾想過，他們的開始本來就是一時興起，後來在一起了，一直乖巧的在他邊，沒有任何讓他不省心的地方。

他沒想過分開，但也沒想過要不要和有個結果。

“我不過是個你召之即來揮之即去的玩意兒，一個隨時能被打發掉的人，如果我真的妄想和你長長久久，恐怕我在你邊還待不了這麽久。”

“你現在來質問我，不覺得可笑嗎？”

“就因為我說出了那句沒想過和你長久，打擊了沈總的自尊心？可我也不知道，我如果說出想和你長久之類的話，會不會被罵不知廉恥異想天開。”

沈宴時沉著臉：“我沒這樣想過。”

“那你還有事嗎？沒事的話請你不要再來找我了。”向暖一字一句的道。

轉要走，沈宴時卻抓住了的手腕，將攥了回來。

“你還有事嗎？！”已經有些惱了。

“我之前也的確也沒考慮過長遠的事，從前的事過去就過去了，我們重新開始。”

向暖怔了一怔，又冷笑：“沈總別跟我開玩笑了。”

“我開玩笑用得著跟你浪費這麽多時間？你真以為我閑？”

他拉著靠近，垂眸認真的看著：“暖暖，回到我邊，我們重新開始。”

向暖一陣恍惚，看著他溫的眼，好像一瞬間墜一個縹緲的夢裏，泥足深陷而無法自拔。

可明白，這種淪陷遲早會變的惡果。

“可我不想重新開始。”

沈宴時臉微變。

“沈宴時，在我這我們兩早就結束了，我也沒有任何再和你重新開始的打算，我們本來也不是一路人，就到此為止吧。”

要掙開他的手，他卻沒有放手。

真的惱了：“你有完沒完！”

狠狠甩開他的手，推開他。

“你三天兩頭的跑我家裏來，你考慮過我的嗎？！我都說了被拍到會很麻煩，之前被拍到我因為你遭了多罪？”

“還有那個手串，為什麽要私自給我帶上？我是你的狗嗎？！這東西被挖出來和你有關怎麽辦？你有想過別人會怎麽罵我嗎？水楊花？朝三暮四？”

“你什麽都不在乎，從來不考慮我的境，從前是這樣，現在還是這樣！你真當我沒事找罪還和你重新開始！”

向暖氣急敗壞的把在心底裏的話全罵出來了，發泄緒。

沈宴時臉一點點的難看下來，盯著沉默了很久。

“我跟那邊都打過招呼了，現在沒人敢你的料。那個手串，我送你這麽久，沒見你戴過一次，今天在你家看到就給你戴上了，我沒想那麽多。”

向暖僵在那裏，本以為他們這樣撕破臉，他一定會罵更難聽的話，或者直接甩手走人再不會跟多說一句廢話。

可沒想到，他還在這耐著子和解釋。

他這麽傲慢的一個人，竟也學會了低頭。

他把一個紙袋放到懷裏。

他臉依然沉著，聲音卻克製著平靜:“那點零食吃不飽，這飯你記得吃。”

向暖僵的接住，紙袋裏裝著飯盒。

原來他不是來找算賬的，他是來給送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