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傅寒江面上帶著笑，但是，傅明珠是誰？

 老太太一眼看出，他心里不痛快！這是笑里藏著刀呢。

 “寒江！”

 傅明珠低了聲音，朝傅寒江極緩的搖搖頭，示意他……不要來。

 至于這麼張嗎？傅寒江怒極反笑，以為他要干什麼？

 氣氛有些凝滯。

 盛相思和鐘霈對視一眼，一同站了起來。

 “。”

 鐘霈笑著道，“謝謝您今晚的款待，時間不早了，我和相思就不打擾您休息了，我們這就走了。”

 “要走了？”

 傅明珠忙轉，訕笑著，仍舊攔在傅寒江前。

 “是啊。”盛相思點點頭，附和著，“，改天我再來看您。”

 這種況下，傅明珠沒再堅持留他們。

 點頭道，“那好，鐘霈……相思就給你了，你可要把人給安全送回去啊。”

 “放心吧，。”

 “，再見。”

 盛相思一轉，鐘霈把手遞到了面前。

 他的意思，明白——傅寒江在看著呢。

 只猶豫了0.1秒的時間，盛相思握住了他的手，莞爾一笑，“走吧。”

 “嗯。”

 兩個人手牽著手，并肩出去了。

 后，傅寒江嗤笑出聲，“，人都走了，能放開我了嗎？”

 傅明珠默了默，松開手，不放心的盯著他，“你沒事吧？”

 傅寒江抖抖胳膊，“我能有什麼事啊？”

 聽聽這語氣，還說沒事？

 “你啊……”

 傅明珠很有些無奈，手了他的額頭，“知道你心里不痛快，你這陣子沒在相思上花心思。”

 哼。傅寒江低低冷笑。

 “寒江。”

 傅明珠聽見了，心頭一凜，“聽的，算了吧。相思是真的不喜歡你了，和鐘霈好的。”

 連都幫他們說話？

 傅寒江憋著口氣，答的漫不經心，“我也沒說要把他們怎麼樣啊，瞧您張的。”

 “真的？”傅明珠不太相信。

 “真的。”傅寒江低低嗤笑。

 “不然呢？我是那種在一棵樹上吊死的人麼？再說了，盛相思還沒好到，讓我非不可的地步。”

 這話，倒是有些道理。

 傅明珠點點頭，“也是，你對相思就不是真的喜歡，我看啊……你就是見不得原來喜歡自己的人，突然喜歡上別人了。”

 聞言，傅寒江一凜。

 “是嗎？，你是說，我對盛相思那樣，是因為……這種緣故？”

 “嗯。”

 傅明珠鄭重點頭，“我看是。不然怎麼解釋，以前那麼多年，你怎麼就沒對心思？”

 “……”傅寒江訝然，回答不上來。

 “過段時間就好了。鐘霈和你不一樣，他是真的喜歡相思的。”

 傅明珠絮絮叨叨，嘆著，“就盼著他倆好好的，能修正果，也不枉我養一場，我對外婆，總算是能代了。”

 …

 是夜。

 傅寒江站在浴室花灑下，溫熱的水澆下來，打在他疤痕布的背上。

 他閉著眼，腦子里回想著傅明珠的話。

 【你對相思不是真的喜歡。】

 【你是見不得原來喜歡自己的人，喜歡上別人。】

 【以前那麼多年，你怎麼沒對心思？】

 是嗎？

 是這樣嗎？

 嗯，是這樣。

 對，就是這樣。

 沒錯了。

 …

 隔天，周末。

 傅寒江下樓來，沒想到盛相思來了，陪著傅明珠在說話。

 “起來了？”

 傅明珠見他下來了，朝他招招手，“來的正好，有事跟你說。”

 “什麼事啊？”

 傅寒江大馬金刀，往沙發上一坐，從果盤里拿起個橘子，慢條斯理的剝著皮。

 “是這樣的。”

 傅明珠道，“你定個時間，去和相思把離婚證領了吧。”

 “？！”

 驀地，傅寒江一震，機械的抬起頭，看向盛相思。

 這麼一大早的，是為了這事來的？

 盛相思迎著他的目，點了下頭，輕輕緩緩的道。

 “當初和說好的，我現在不是一個人了，我要和鐘霈發展下去，就得把證給領了。”

 “是啊。”

 傅明珠點頭，贊同的道，“這事得快點辦，不然，讓鐘家知道，我們這邊證還沒領，又是個麻煩！”

 瞪一眼孫子，“你今天得把時間給我定下來，要是因為這個壞了相思的好事，我可不饒你！”

 當初，是為了給相思留條后路，現在已經不需要了。

 “行，知道了。”

 傅寒江翻了下手機。

 傅明珠還在一旁念叨著，“越快越好。”

 傅寒江不皺了皺眉，煩躁攏上心頭，隨口道，“那就周一一早吧。”

 “周一一早？會不會耽誤公司的事？”傅明珠有些擔心。

 “沒事。”傅寒江搖頭，“我遲一點去，出不了什麼大子。”

 “那行。”

 于是，傅明珠拍了板，握住盛相思的手拍了拍，“就這麼定了。這下放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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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謝謝。”

 盛相思微笑著點頭，卻暗暗道：還不能放心，得等到拿了證，才算是結束！

 “。”

 目的已經達到，盛相思站起，“我得先走了……”有些赧的道，“我還約了鐘霈。”

 “喲。”

 傅明珠眉開眼笑，戲謔道，“那可就不留你了啊。還不快去？別讓鐘霈等久了啊！”

 “是，。”

 老太太依依不舍，一直把相思給送出了門。

 傅寒江坐著沒，手里的橘子皮剝完了，摘了瓣橘丟進里。

 一咬，五頓時糾結了一團。

 “嘖！什麼橘子，這麼酸？？”

 醋做的嗎？

 …

 周一一早。

 鐘霈應了盛相思的邀請，特意請了假，來西十二街接——去民政局。

 一來，是那次從酒仙橋走回來的事在心里有了影，怕又有什麼意外。

 二來，怕傅寒江會臨時變卦，有鐘霈在，就不會了。

 車子在民政局門口停下，鐘霈傾靠近，替盛相思解了安全帶。

 溫聲問，“需要我陪你嗎？”

 “暫時不用。”盛相思搖搖頭。

 “好。”鐘霈沒強求，叮囑，“要是有需要，隨時我，我在這里等著你。”

 “嗯，好。”

 盛相思深吸口氣，推開車門，下了車。

 與此同時，傅寒江也從賓利雅致上下來了。

 一如四年前，他們奔赴著同一個方向。

 那一次，是為了攜手一生。

 這一次，是為了各奔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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