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鍾霈堅持不肯去醫院，盛相思只好從藥店買了點藥，給他簡單理了下。

“真的不要？”

盛相思還是擔心，“萬一傷到臟，可不是開玩笑的。”

“真沒事。”

鍾霈笑笑，角着創可，模樣有些稽。他有些不好意思，“沒打過傅二哥，你會不會覺得，我沒用的？”

啊？

盛相思愣住，隨即笑了，“怎麼會？你這是什麼腦回路？打人是什麼了不得的技能嗎？”

那看來沒有。

鍾霈抿脣收着笑，“我問着玩的，你別當真。”

“……”

盛相思卻忍不住嘆氣，茫然又忐忑，“我剛纔說了太多的話……鍾霈，我……”

“我知道的。”

不等說完，鍾霈便接過了的話頭。

“我知道你不是真的喜歡我，我也沒有當真。”

他看着，眸清澈又真誠。

“我還要跟你道歉，對不起，我沒有經過你同意，就自作主張了，你別生氣。”

怎麼會？

是那種是非不分的人嗎？不可能接了他的幫助，回頭再來指責他。

盛相思笑着搖頭，“我沒生氣，我只是……”

不知道該怎麼解釋。

“我沒關係的。”

猜到了要說什麼，鍾霈見不得這麼爲難，坦白了自己的心思。

“你別有力，我得承認，幫你不假，但我的確是有私心的。”

“？”

盛相思訝然，沒想到他這麼直白，心思是一點也不遮掩。

“鍾霈，我之前已經已經說過……我們不合適。”

“這話我記得。”鍾霈笑着點頭，“但是，我不明白，我們究竟是哪裏不合適？”

這……還不夠明顯嗎？一是毫無家世背景，而是的婚史……

鍾霈想了想，問道，“相思，或許，你知道馬庫斯嗎？”

馬庫斯？

在費城生活多年，盛相思怎麼會不知道？馬庫斯喬丹，球星喬丹的兒子。

明白了，鍾霈爲什麼要提起馬庫斯。

因爲，馬庫斯和他父親喬丹的好友的前妻拉爾薩——一個比他大十六歲，離異，且生育過四個孩子的人，相了。

這件事，在當時，可謂是一時轟。

至今，提到這段，人們還是忍不住唏噓……

鍾霈道，“你看，馬庫斯和拉爾薩他們都不介意什麼配不配，我不明白，你爲什麼會覺得，我們之間有這樣的問題？”

這話說的，盛相思幾次張，竟然都不知道該怎麼反駁。

“所以，相思。”

鍾霈彎了彎脣，“所謂的配不配，並不是阻止兩個人在一起的理由，兩個人能不能在一起，要看他們是不是……相。”

不等盛相思開口，接着道。

“我知道，我現在是一廂願，你對我……並沒有那個意思。你放心，今晚的事，我確實只是在幫你，並不會因此，就迫你和我在一起。”

那樣的話，他和傅二哥又有什麼區別？

一口氣說了這麼多，鍾霈多有點不好意思，但是，沒有半分退。

“你需要我的幫助，所以，不要拒絕我的幫助，好嗎？”

盛相思訝然，他是這麼清醒，卻又這麼莽撞熱忱。

但是，有些話，卻不得不說。

“我知道我這麼說很卑鄙，但是，我不是拉爾薩，這裏也不是費城，你在我上花的心思，不可能得到迴應的。”

“那我至努力過了。”

鍾霈聳聳肩，雙眸灼灼，“如果，我連爲自己喜歡的孩子，努力一把的勇氣的都沒有，那就不配談‘喜歡’。”

末了，挑挑眉笑道，“未來的事，誰又說的準呢？”

…

第二天，趁着舞團午休，盛相思去了趟醫院，就是之前拿藥的那家。

這個醫生，是託虞歡喜的關係，是以，對的況有一定的瞭解，也比較照顧。

見到便問，“藥吃完了？”

“不是。”

事實上，因爲和趙良翰的事沒了結果後，那些藥，一直都沒吃。

“那你來，是有什麼問題？”醫生擡擡手，示意，“坐下說。”

“好。”

盛相思坐下，說出了心中的疑。

“其實，藥我沒有吃多……後來，似乎症狀好了一些，只要不是有攻擊的舉，我的反應都不會太激烈，只是，似乎有時候，又會控制不住……”

“是嗎？詳細說說。”

“好。”

聽說完，醫生道，“找你所描述的，你的況應當是在好轉，也就是說，你的已經能分辨環境是否安全。”

他建議道，“你看，要不要接治療？或許，能治也不一定？”

治療？

心理治療，那可是一筆不小的費用。

盛相思笑着婉拒了，“不用了，謝謝你，醫生。”

“好吧，有需要隨時來找我。”

“好的，謝謝。”

從醫院出來，盛相思擡手，捂住了眼睛。之所以不接治療，費用是一方面。

另一方面，一旦治療，就不可避免的要回憶起往事……

不……那段往事，這輩子都不想再去回憶了……

下午五點。

因爲盛相思剛進舞團，目前還沒有給安排演出，到點就能下班。

換了練功服，盛相思從舞團出來，轉了個，準備去地鐵站。

“相思！”

盛相思回頭一看，鍾霈滿臉微笑的朝着跑過來。

“你怎麼來了？”

“來接你下班啊。”鍾霈面上依舊笑着，卻突兀的道，“別四看，看我就好。”

嗯？盛相思訝然，“怎麼了？”

“傅二哥的車，就停在路口。”

什麼？盛相思心頭一跳，傅寒江這是……還不肯放棄嗎？

鍾霈走近兩步，微微彎下腰，遠遠看着，兩人就像是在了一起。

他在耳邊低語，“我想，傅二哥大概是不相信我們在一起了。”

儘管，這就是事實。

“還好，我預判了他的預判。”

鍾霈咧着笑，有些小得意，“我就想着來接你下班，做戲要做全套嘛。相思，笑一個，笑給他看啊。”

啊？

盛相思原本不想笑的，可是，被他這麼一逗，一個沒忍住，“哈，哈哈……”

不但笑了，還笑出了聲，笑得很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