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步為營方為上策。
目的也達到了,玉道了聲“我走了”,隨即提起燈籠轉轉了,但忽然想起他似乎沒上藥,真怕他落下個什麼病子,往后一犯病就記起鞭打他的事。
想了想,玉又轉回了,把燈籠放回到了方才的地方。
抬著下,口不對心:“我可不想在我的手上鬧出人命,我得看著你上了藥后再走。”
說罷,便一直盯著他瞧。
馬奴上青灰的裳早已經被他的染了暗。約莫是今日被曬了一日,干裂皮,臉也是黑紅黑紅的,這副模樣本就看不出來哪里俊了,可玉卻是在夢中見過他騎在馬背上一華貴黑袍的拔姿容的。
因為見過,所以看著他現在這模樣覺長得也不算差,就是得收掇收掇一下。
在玉打量他之時,馬奴卻甚是困今日的主子為何會做這些怪異的事。
雖有不解,但還是把床邊上的金瘡藥拿了過來。打開了瓶蓋后放到了自己的側,隨后手開始自個上已經黏在的上衫。
玉看著他扯開與傷口黏在一起的衫,一點停頓也沒有,僅僅是在一旁看著,也都覺得疼得慌。
上衫下后便是打著赤膊。本是替他覺得疼的慌的玉,臉又不知不覺的燙了起來,抿了抿,不自在的把目轉向別。
有夜風從門外吹,但玉還是覺得這天熱得很,熱得連后背都汗了。
濃郁腥味中摻雜著淡淡藥味,玉難得。一邊是夢境的影響,一邊是刺鼻的味道,實在是扛不住了,便著鼻子道:“你自己上藥,我先走了。”
說著,也不拿燈籠直接就轉離開。
玉一轉離開,卻不知后馬奴也幾乎同時停下了作。抬起頭,目灼灼的盯著離開的背影。
直到那影消失在夜之中,他才收回目,閉上了雙眸,甚是貪婪的吸了一口氣。
作為一個常年在貴族狩獵的獵場上拼命存活的獵來說,可以很清晰的在濃郁的腥味中探尋到那抹若有若無的香氣。
屬于兒家的香氣。
方才他確實是昏了過去,但在有人到他的那一瞬,便瞬間清醒了。
——
因沒拿燈籠,回房途中不小心撞了柱子而磕了頭,直接青了一塊,疼得呲牙。
回到了房中躺回了床上,可卻還是翻來覆去都沒有睡著,因為一閉眼就是橫尸墳崗的畫面,所以嚇得一直睜眼到了天亮。
等早間桑桑與一眾婢進屋伺候玉梳洗更的時候,都被玉額頭上邊的那塊青紫與那眼底下的烏青給嚇了一跳。
桑桑驚呼道:“小姐你這是怎了?”
玉擺了擺手,“莫要大驚小怪,不過是昨晚起夜的時候磕到頭了,而后疼得睡不著罷了。”
說著抬起手了青紫的額頭,疼得“嘶”了一聲。
桑桑看著自家主子額頭上邊的那片青紫,暗道該是得有多疼才會疼得睡不著覺?
桑桑急道:“小姐你皮,磕著著了都得青紫好幾日才消,小姐且先洗臉,奴婢去給小姐去拿藥膏。”
說著便到梳妝臺前,打開了屜,拿出了一個小罐子。
待玉洗漱了之后,桑桑打開了小罐子,一沁人心脾清香味也隨之飄了出來。
玉看了眼那小罐子,問:“這是什麼?”
桑桑邊給玉涂抹上藥膏,邊回道:“這木芙蓉膏是老爺前不久重金購來的,似乎是要放中胭脂鋪子中售賣,聽說祛瘀祛疤的效果極好。”
玉聞言,若有所思的看著那木芙蓉膏。心道若是真能祛疤的話,等過些日子尋個由頭賞賜那馬奴一些,讓他把那些鞭痕都祛了,日后即便了淮南王也不會因一看到上的鞭痕就想到這一段為奴辱的時日。
想到這,玉道:“你給我多備一些,先屯著。”
“好,奴婢待會就讓人從庫房多拿一些。”桑桑給玉涂完了藥,隨即替梳頭。
“對了小姐,老爺讓人傳了口信回來,說約莫還有三日就到家了。”
聞言,玉垂下了眼眸,掐算了夢境與現實中父親回來時間。一算,時間也真的對上了。
夢中的事應驗得越來越多了,玉越發的覺得不安。
待父親回來后,得琢磨著該如何來提醒父親有人想要陷害于他的事。
婢給玉梳了個輕便的發髻,上了流蘇瑪瑙珠簪,隨后換上了一輕便的紅,配上那艷的樣貌,甚是明。
梳妝后,桑桑道:“小姐,那替踏烈和逐雪超度大師來了,何時念經超度?”
玉微微瞇眸想了想,道:“把靈臺設在后山,火葬踏烈和逐雪后,再讓大師超度。”
桑桑又問:“那下毒之人又該如何罰?”
玉臉微沉,一點也不心:“打他一頓再送到府,說他下毒害馬兒,害我命。”
昨日差些從馬上摔下來,那麼多人看著,也不算是作假。此人心腸如此歹毒,留著他在外邊,指不定更惡毒的事都做得出來,如此能關他個十幾二十年也好。
半晌后,又繼續吩咐:“對了,你讓人去請個大夫回來給那個馬奴看看,莫要讓人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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