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藏月醒來時,天已經亮了。
宿醉的頭疼讓特別難,忍不住一聲。
這時,旁邊響起一道冷冷淡淡的聲音:“水在左邊床頭柜。”
這是……聞延舟的聲音?
樓藏月幾乎是立刻睜開眼,床邊的椅子上,聞延舟翹著二郎,正在看。
“……聞總怎麼會在這里?”接著發現自己現在是躺在醫院,手背還在輸,又有些茫然,“我怎麼了?”
聞延舟平靜:“昨晚的事,都不記得了?”
“我記得我喝多了,喝醉了。”胃里翻江倒海,腹部也疼得不行,整個人特別難,但回家睡一覺就好了,還要來醫院嗎?
自覺不妙,“我還怎麼了?”
聞延舟神意味不明:“流產了。”
樓藏月一愣,旋即就覺自己整顆心都在極速地往下墜。
臉本就蒼白,此刻更是沒了所有,腦袋嗡嗡的,一片空白和倉皇。
流產……
流過一次,也是很突然,在知道之前就沒了,以為那已經是此生經歷過最痛苦的事,怎麼還有第二次?
樓藏月因為他那三個字,整個人看起來很不好,像是來一陣稍微大一點的風就能把吹散。
聞延舟以前怎麼不知道這麼脆弱,他換了一條,終于大發慈悲說:“嚇唬你的,月經而已。”
“……”樓藏月遲鈍,“什麼?”
聞延舟難得多解釋兩句:“醫生說你痛經,貧,加上喝酒,所以反應大。你朋友對我胡說八道,我只是把的話拿來嚇唬你,不行?”
意思是,昨天那麼痛,只是痛經?
“……”樓藏月的呼吸慢慢恢復平穩。
自從流產后,這兩個月,都沒來,上網查過,說可能是因為流產導致紊,問題不大,忙,也就沒理,沒想到會在昨晚來了,還疼得那麼厲害。
當時醉得很
遲鈍,也沒覺。
但,還好,還好不是。
聞延舟看的臉:“慶幸?”
樓藏月抬起眼,選擇反問:“聞總呢?當時以為我流產是什麼心?”
聞延舟沒說話,樓藏月扯了扯角,猜他是沒什麼心的,又一次慶幸,上次真的流產他不知道。
才不用在失去孩子的時候,還要看他那雙涼薄寡的眼。
“輸完應該就沒事,可以出院了,聞總忙得話就先走吧。”樓藏月禮貌疏離。
聞延舟本就是要走的,他起走到病房門口,不知出于什麼想法回頭:“如果,真懷了,你會怎麼理?”
這個問題問有意義嗎?
如果懷了他的孩子,孩子的去留,也不是可以決定的。
而他多半是會要打掉。
沒有笑意地笑了一下,然后說:“打掉吧。”
聞延舟語氣諷刺:“算你聰明。”然后就走了。
樓藏月靠回床頭,心口還是有細而尖銳的痛。
覺連呼吸都很難。
……
聞延舟冷著一張臉出了醫院。
司機將車子開到門口接他,下車,繞到后座,打開車門,聞延舟目一垂,坐墊上有淺淺的跡。
司機連忙說:“對不起聞總,我忘記檢查車座,沒注意到弄臟了,我回去馬上把坐墊送去清洗!”
這套坐墊是樓藏月買的,昨晚那個朋友拿這件事膈應白柚的時候,他就很不高興了。
聞延舟沒什麼表:“我現在要怎麼坐?”
聞延舟有潔癖,他邊的人都知道。
“您……要不先到副座?”
“還要我教你,東西臟了就拆了扔了的理辦法嗎?”
司機一愣,然后馬上手。
五分鐘后,車子開走,最近的垃圾桶邊就扔了一整套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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