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言回歸

所有人的視線被機艙的男人吸引，忽然幾聲槍響，挾持唐蘊和程渡的那幾個打手全都應聲倒下。

言璟下意識從後腰拔出槍，可直升機男人的子彈搶先一步打中他的口。

訓練有素的黑人魚貫而，將樓頂控製住，等待著從天而降的男人。

明予看著男人幹淨利落抓著鋼繩從直升機索降穩落在樓頂。

伴隨著直升機的離去，轟鳴消失、風塵平息，明予看清了摘下口罩後男人的臉。

直愣愣地著，明明是那麽悉且日思夜想，而今人完好無損站在麵前，卻有些不敢認了。

直到男人挎著槍走到麵前，在眼前打了個響指，才將的思緒拉回來。

“不記得我了？”

明予還算冷靜，並沒有想象中的熱淚盈眶，看向旁邊的人，將言老爺子推過去：“給老爺子做個全麵檢查。”

“是，明小姐。”

在明予的安排下，唐蘊和程渡也被送到了急救室。

“明予。”言低聲喚的名字，將掛在脖子上的衝鋒槍遞給旁邊的人。

言三兩步走過去一把撈過明予清瘦的，抱在懷中，仿佛要將進骨子裏。

言在耳畔一遍遍親吻著，一聲聲喊著的名字。

明予後知後覺才緩緩抬手攀附上他寬薄有力的脊背。

打手和保鏢將他們圍一個大圈，注視著他們的相擁。

言璟捂著汩汩流的口，蒼白麵下額頭青筋暴起，歇斯底裏地喊：“言！！”

他的怒吼中充滿不甘，因為過度用力導致雙眼充。

言鬆開明予，臉上溫早已換上一副冷沉，輕笑：“沒想到吧大哥，我還活著，抱歉，讓你失了。”

言璟突然平靜下來，他或許意識到自己越抓狂就越顯得是條喪家之犬的失敗者。

他臉部的在抖：“言，我做了那麽多準備，我真的沒想到你居然還能贏！”

言像是一夜之間褪去懶的隨意，深沉難測：“這還多得謝大哥，把我到如此境地。置我於死地者，必將我賜我於後生，大概便是這個樣子。”

幾個人都差點按不住言璟。

言奪過槍，對準言璟的膝蓋毫不猶豫扣下扳機。

槍聲響，言璟跪。

跟剛才的程渡一模一樣。

言額前的發被風吹得淩：“這槍，算我替程渡還你。”

言璟疼得失去，可眼神中依舊全是不甘。

明予偏過頭，心中有些五味雜陳，不忍再看。

沒有誰能比看到墮落失敗的言璟更加難過。

言璟抬頭仰，冷笑含哀：“言，你記住，我不是輸給了你，我是輸給了明予。”

輸給了明予對言的喜歡。

他低估了言在明予心中的份量。

言看向明予，明予也在看著他……

言璟盯著明予：“予予，你為他如此費盡心思，就不知道他是否能對得起你的這一番付出？”

言拿槍抵住言璟的額頭：“死到臨頭居然還敢挑撥離間。”

明予心頭一驚，忙按住言的手，生生將槍移了位置。

言璟裂開帶的在笑：“予予，你不用救我，我也不需要你救我。就讓他親手開槍打死我，就讓子彈穿過我的額頭，讓我的濺在你們臉上。”

言約被激怒。

明予用力按住，緩慢對他搖頭。

言最終收回了槍：“言璟，你想死，沒那麽容易。對你這種人最好的懲罰就是讓你永遠活著。”

言璟笑不出來了，充蔓著的眼底湧現出幾分恐懼。

小雨淅瀝，夾著雪，格外冷。

沒了言璟的算計加上及時的特效藥和頂尖的醫療手段，言老爺子恢複得很快，言重回言家，京城圈又開始新一紛紛倒戈，在極境之下造就真正的逆風翻盤，一切好似回歸風平浪靜，言倒是來者不拒。

那日言老爺子將言了去。

明予就在外麵等。

言老爺子坐在椅子上，上還蓋著毯子，對言說：“老大的確是個畜生，可到底是我的親孫子，虎毒尚且不食子。如今你也回到家裏，言家部這些醃臢事不宜對外公布，所謂家醜不可外揚，到哪都適用。”

全程，言沉默著沒說話，隻是低頭著一又一的煙。

臨出書房時，撿起老爺子上掉落的毯子彎腰替其重新蓋上。

聽到腳步聲，明予回頭，一看言就知道這其中有事。

一連幾日雨綿綿，終雨過天晴，驕似火，微風恣意，亭子外池塘的各無數錦鯉爭相跳躍親吻蓮花，明予就站在言側。

問：“你知道言璟是私生子嗎？”

言眉心一擰，臉上寫滿狐疑，可神卻格外認真：“你哪裏聽來的風言風語？”

明予盯著錦鯉：“你不用管我是哪裏聽來的，你隻需知道我說的是事實就好。”

言依舊不信，從裏拿下煙用手指夾著：“他怎麽可能是私生子？二叔二嬸待他皆如親子。”

明予提醒他：“如親子但未必是親子。”

言的態度將明予心中的猜測證實：“我在言璟的梵山別墅看到了他親生母親的靈位，他親生母親喻意，當時戚夫人也就是二嬸久未懷孕，急需子鞏固地位，所以言璟便是最好的選擇。是老爺子親自將言璟抱回來的，而後言璟的親生母親便跳樓亡。那日，我正好聽到言璟和言老爺子爭執，爭執中都提到言璟私生子的份。”

言似乎一時之間難以接如此巨大的信息差，一時連煙都忘了，被逐漸燃燒的白灰給燙到手指也渾然不覺。

他千算萬算也沒算到這一層。

明予又問：“言，你當真不知道這件事嗎？”

灰白的煙灰落在言鋥亮的皮鞋上。

“從來沒聽說過。”

明予自然對言的回答深信不疑：“連你都不知道的事，看來老爺子真的是在這件事下足了力道，老爺子也並非對言璟不上心，如果沒有發生這次的事，這將會是一個永遠的，言璟也將會是言家高高在上的長孫，擁有著常人無可匹敵的優越出。”

言沒說話，一煙就在他的兩指間一點點被穿堂風完，偏白的已被燙得通紅。

他丟掉煙，抬腳狠狠踩了上去，像是在宣泄。

明予有些站累了便倚欄坐了下來：“所以言璟所做的一切好像都解釋得通了。”

言聽出幾分不對勁，冷笑試探：“你是在為他開嗎？”

明予好整以暇，一點沒慌：“我主宰不了你的想法，所以你也可以這麽想。隻是我想說，言，你這麽聰明，怎麽可能猜不出言璟親生母親的死定然有問題。”

言有些煩躁地了頭發：“你這話未免太過武斷，太過以偏概全。難不就因為他是被老爺子抱回來的，所以他母親的死就一定有問題嗎？”

明予淡淡道：“言璟是尚在繈褓中就被老爺子抱了回來，就算你說的是真的，對於一個剛生產完患有產後抑鬱癥很大概率的且沒有丈夫陪伴的年輕孩，要生生看著自己拚死生下來的孩子被帶走，要的孩子喊別的人為媽，從此和再沒任何關係，你應該清楚，會有多麽大的打擊，自殺是人之常。誰都不是罪魁禍首，可誰都是害死言璟母親的兇手，老爺子、二叔、二嬸都背負著間接害死言璟母親的罪名。”

言沉默良久。

就當明予以為自己講的故事起了作用，言卻有些意味深長地看著。

“你說老爺子將言璟帶回來時，尚在繈褓中，本不記事，再加上對此事的封鎖。那你說，言璟是怎麽知道自己世的？是誰告訴言璟？又是誰導言璟走上這條慘痛人生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