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飯后，言西收拾碗筷去廚房洗，剛走進去，殷十三就將拉開，“我來。”

“我們談談。”言西終于做不到無于衷。

殷十三仿佛能猜到要說什麼，可他不想聽，卻又不想走，所以只是說“等我洗好再談，你先出去休息。”

言西也不堅持，轉離開廚房。

半晌都沒什麼靜，殷十三猜應該是坐在客廳沙發里，他故意將洗碗的時間延長。

終于所有的都洗完了，他靠在料理臺上，微微仰頭看著天花板，無聲地嘆了一口氣。

過了一會兒，言西從客廳走過來，無聲地看了他一眼，即便是被言西撞破了他故意不離開廚房，殷十三半點都不覺得尷尬。

也是無聲的和言西對視。

但終究在看到言西淡漠的臉，他妥協了，直起子，朝走過去。

言西將一個創口丟在茶幾上，殷十三愣了一下，才看了一眼自己右手的食指，角不自覺地勾了一下。

“不疼的。”殷十三溫聲說道。

言西微微皺眉，隨他去好了。

“昨晚……”

“昨晚……”

兩人同時開口。

言西頓了一下，說“昨晚的事我可以當作沒發生過。”

殷十三皺眉，臉微微沉了下來，但語氣還是溫和的，“發生的事就是發生了，當作沒發生過，那就是逃避。”

“我們要回到從前，也只能這樣。”言西冷靜地說。

殷十三知道倔，平時好說話的樣子，可一旦認定的事就是十頭牛也拉不回來，他知道脾氣就這樣，但還是被氣笑了“我不答應。”

言西的腔微微起伏，呼吸沉了沉“你不同意也得同意，十三，昨晚是你一時沖，我可以理解你這個年紀的男生氣方剛，做什麼事都是不計后果的，但是你有沒有考慮過我的，你喜歡我，我就必須喜歡你嗎？”

“你不顧我的意愿，對我做出那種事……”

“昨晚的事，是我沒考慮你的，這個錯我認，但你說我是一時沖，我不認，我對你從來就不是一時沖。”

言西被他的話說得頭皮發麻，“不是一時沖，難道是你蓄謀已久嗎？”

殷十三深深地看了一眼，“也可以這麼說。”

言西的呼吸頓了一下，難以置信地看著他，一直以來，拿他當弟弟照顧，他卻想泡！

言西真是氣得不行，站了起來，“所以你對黃欣和我說的那個喜歡的孩子就不存在，是你騙我們的對嗎？”

“那個孩就是你。”殷十三毫不遲疑，也不想再瞞。

從殷十三的口中說是孩，到底還是讓言西有些不自在的，被一個比自己小四歲的男孩稱為孩，其實真的很別扭。

以為那只是殷十三拿來搪塞他們編出來的一個人，可沒想到，他說的心上人卻是。

那是去年了，

在得知殷十三拒絕黃欣的時候說自己有喜歡的人，還好奇地追問他來著，當時殷十三回答得含糊不清，才誤以為是他老家的人。

當時殷十三是這麼說的——我現在還一無所有，暫時不會跟表白，現在的我什麼都給不了。

那時候被他這番話說得都有些容了，覺得殷十三雖然年紀不大，但很有責任心，而且他還為了能有所收獲，不管是能力還是金錢，早早地進了喬南的公司實習兼職，原來是為了。

說不是假的。

“那這件事到此為止吧，十三，你應該去找一個跟你差不多大，有共同理想，能共同努力的孩子，而不是找我這樣的，我們之間差得太多，先不說年齡上的代，我也不會找一個還在上學的男朋友的。”

見過自己同事是被怎麼折磨的，姐弟已經為了的心理影了。

殷十三一開始就猜到可能會說些什麼，可饒是已經做好了心理建設，言西這樣輕描淡寫地就要他放手，他無論如何都是不甘心的！

“年齡算什麼問題呢？我雖然還在讀大學，但我也參加工作了，我不需要其他孩跟我一起努力，我的理想一般人也無法幫我一起實現，所以，你所說的那些都不是問題，為什麼你能給陳鳴機會，就不給我機會？”

他頓了一下，“難道就因為他比我老嗎？”

這話要是陳鳴聽見了，估計吐的。

言西見他油鹽不進，重新坐回到了沙發上，可就在坐下的瞬間，殷十三從旁邊的單人沙發過來，坐在邊，他即使是坐著的，也比高出很多。

“言西，我會為了你變更優秀的人。”

他居高臨下地看著，讓言西有了迫，昨晚讓驚心魄的覺有了要再次沖破出來的苗頭。

深深吸了一口氣，說“十三，你別這樣，我一直把你當弟弟，對你早就有了親，你現在對我說這些，讓我覺……”

那兩個字，無論如何都說不出口，那一種類似于忌的，做不到，也做不出來。

即便不說，殷十三也能猜出個大概，他不解地說“我們又沒有緣關系。”

“那是一你開始就對我……對我存有那種想法，但是我不是啊，我從一開始就把你當一個小孩，弟弟。”

弟弟……

殷十三從未有一刻像現在這樣覺得無力，無論他怎麼說，言西都始終無法從之前的關系中走出來。

“十三，你好好冷靜冷靜吧，先準備比賽的事，不要為了這點小事影響自己的績，你重新步校園，考上燕大是為了什麼，你若是真的，就知道該怎麼做。”

“還有，對不起，我不能回應你的，你就不要在我上下功夫了，沒有用的。”

他從言西的眼神里看到了痛苦和疲憊，即便藏得再好。

殷十三默了默，半晌后，才從沙發上站起來，說了一聲‘好’，就離開了言西的家。

這一次言西沒有追出去，殷十三也沒有在門口停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