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年過完了，再過了一個半月，其他城市早就春了，燕京城才開始回暖，街上行人的服也減了很多。

今天郁聞州沒去公司，而是出去談了一樁生意。

過了冬天，煩人的冷空氣總算過去。

車子經過江邊時，原本這個時間這段路的車輛不會很多，應該是造不擁堵的，司機也是因此才選了這條路，江邊風景也不錯。

但此刻，前面堵車了。

郁聞州微微皺了一下眉頭，往江邊看了一眼。

這一看才看見前方不遠的橋面上聚集了一群人，往江下張著，有一個婦癱坐在地上大哭，邊上有人安，也有年紀尚輕的男人掉累贅的服往江里跳下去。

看樣子應該是有人墜江了。

郁聞州收回目，淡淡地吩咐助理，“去看看。”

“是。”鄒助理手也不錯，要真的有人墜江，有必要的時候，他也能下去實施救援工作。

結果鄒助理匆匆跑過去，往江面看了一眼，只見剛才跳下去的那個年輕人還沒接近救援中心，那個看上去才十來歲的男孩就被人救起了。

原來早在這之前，就已經有人跳下去救人了，之所以再有人跳下去，那原因也一目了然的。

因為救了那個孩子的是個人，人們很下意識地就會認為，下水救人這種事，人不見得能做得好。

鄒助理來得遲，沒看到那個人咻地跳下江，雙臂流劃水，自由泳那游得一個標準。

直到那人出頭來，鄒助理一愣，覺得有些眼，但由于長時間沒再見到，一時之間也沒認出來。

直到那人一手托著孩子，那個跳下江的男人手將孩子拉上岸，他才看清人的臉。

郁聞州偶爾會將目放在江邊，見鄒助理匆匆跑回來，他緩緩降下車窗，不急不忙。

“老板，是葉歡，葉小姐。”

郁聞州微微皺眉，沒什麼緒地問了一句“跳江了？”

葉家的公司雖然很難起死回生了，但還不至于這樣吧，如果真是這樣，他還覺得瞧不起的。

“不是，”鄒助理知道自己的話產生歧義了，便條理清晰地解釋道，“一個小孩不慎落水，是葉小姐跳下去救的人，人已經救上來了。”

……

葉歡上了岸，穿得不算，所以就算被水了，看上去還是很保守，不會在人前出尷尬的一面。

那婦抱著孩子，激涕零地朝葉歡跪下“謝謝你啊姑娘，謝謝，真是太謝謝你了！”

葉歡連忙上前攙扶了一把，“別客氣，孩子沒事就好，以后一定看好孩子，別讓他爬這麼危險的地方。”

人后怕的點頭連連答應。

救護車的聲音由遠及近地傳來，葉歡看了一眼，這邊應該沒事了。

雖然燕京城了春，但江水還是冷得刺骨，這一上來吹了風，就忍不住打了個哆嗦，偏偏今天出門是了出租車，要是自家的車，司機還會給送毯子。

葉歡準

備走了，一條的毯披在的肩膀上。

一回頭，就看到了鄒助理的臉。

葉歡疑地看了他一眼，目越過他，看見江邊停著一輛奢華的黑轎車，鄒助理的這一行為也就很好解釋了。

“老板我送來的，葉小姐見義勇為，實屬品德高尚。”

葉歡多也了解了一點郁聞州，畢竟之前是打算通過他給葉家解決難題的，知己知彼方能百戰不殆，雖然后來用不上了。

聽到鄒助理的這一番話，裹了裹肩上的毯，不由有些涼涼地笑了一下，“他真是這麼說的？”

那是郁聞州，這個世上大概很難聽到他夸贊過誰了。

不過葉歡還真算了解的，因為郁聞州的原話——還算有點手，不然這條江又多了兩條人命。

這麼毒的話，鄒助理當然不會告訴了，他訕訕地了鼻頭。

郁聞州也不管江邊的事了，閉著眼睛靠在椅背上，了眉心，只聽有人叩叩叩地敲車窗，他緩緩睜開眼睛，漫不經心地往窗外瞥了一眼。

那雙迷霧昭昭的桃花眼，不管看過幾次，葉歡依然覺得有些心驚。

不是那種害怕的驚，而是驚艷。

不過站了好一會兒，面前的車窗也沒有要降下來的意思，郁聞州是出了名的對人冷，更別說是之前有目的靠近他的人。

葉歡知道自己理虧，但也沒有做錯什麼，又敲了敲窗戶，并用口型說請你開一下窗戶。

之前喬南失聰在郁聞州那邊住過兩天，會語，他也試著了解了一下，后來也能看懂一些。

不過這句話過于簡單了，就算沒怎麼了解語，靠猜也能猜出來，郁聞州只是單純地聯想到了喬南。

車窗降下，那張驚為天人的臉毫不遮掩地出現在眼前，那張明明長得很好看的菱，在他沒出笑意的臉上，卻顯得有些薄了。

“什麼事？”

葉歡剛覺得裹了毯有點暖和起來的子又忍不住地打了個哆嗦，郁聞州太冷了。

的頭發還漉漉的，往下滴水，臉上的妝倒是沒花，還是很致，只不過那張就算有膏也遮不住的蒼白。

冷得臉都僵了，努力出一抹笑，“謝謝郁送的毯子，回頭我會還你的。”

原來是來道謝的。

葉歡沒有錯過郁聞州眼底掠過的那一嫌棄，淡淡地說“不要了。”

葉歡“……”

猜到郁聞州這麼避嫌是為了什麼，原本就沒那個想法，這會兒被人這樣誤解，多覺得面子上有些掛不住，但良好的涵養讓沒有當場翻臉，也不敢，得罪郁聞州，那葉家是永無翻之地了。

“郁大概是誤會了，還毯子并不是要禮尚往來故意和你套近乎的意思，葉家的生意我會自己想辦法。”

郁聞州慵懶地看了一眼，“你也誤會了，我只是單純的有潔癖，別人過的東西不想要了罷了。”

沒有人過他的東西，長這麼大，毯子和服也只給喬南穿過，只有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