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東白對自己小的時候在這里摔過的事，真的一點印象都沒有了。

他居然來過這里。

難怪他剛才進來時，總覺得有點悉，而且他第一次見院長，雖然院長看上去很和善，一看就是很喜歡孩子的格，可就算這樣的好加，應該也不會給人一種面善的覺。

原來，是他曾經了來過這里。

那一切都說得通了。

院長見他似乎不太記得了，慢慢地回憶道“我想想……如果我沒記錯的話，那時候好像是六一兒節，你到福利院里給孩子們送禮……后來你在秋千上，摔了下來，摔破了腦袋，我當時真是嚇壞了，還好后來聽說你沒事，現在看到你這麼健康，我很高興。”

摔破了腦袋……

黎東白想起來，自己大概十歲還是十一歲的時候的確摔破過腦袋，他事后也只知道是自己貪玩摔的，至于是在什麼地方摔的，他想不起來，也是因為摔傷后的導致的記憶錯，讓他忘記了那段回憶。

他那時候懶得多問，當然也有幾分惱怒的意思，摔那樣，他覺得很丟臉。

自然就不會再提起摔傷的事，也就不了了之。

可是——

如果他那一年來過這里的話，是十歲。

他今年三十，楚陌二十六，他大楚陌四歲有余。

如果他那個時候來過這個福利院的話，那麼有很大的可能是見過楚陌的，因為院長說了，他給每個孩子都送了禮。

那時候楚陌六歲，是六一兒節的時候，夏天。

他忽然轉，英俊的面容上多了幾分迷茫的表，著急地問院長“楚陌，那時候在嗎？”

院長愣了一下。

“你說楚陌啊，當然在了，我記得很清

楚，是春天來的，多漂亮的一個小姑娘啊，我記得最清楚的就是了。”

當然，最心疼的也是那個孩子。

原來，他真的見過楚陌了。

黎東白的心忽然了一下，他失了魂一般地朝著食堂旁邊的室外健材走過去，他站在樹蔭下，想象著當年這里有秋千。

他那時候送楚陌什麼禮呢？

會喜歡嗎？

不對，好像有哪里不對。

黎東白駐足不前，手撐在某個材上，低頭皺著眉頭沉思。

楚陌之前說過他欠一樣東西，會不會是那時候他本就沒有送禮給楚陌，而答應過什麼呢？

黎東白一想到這個可能，口一陣窒息，并伴隨著匝匝的疼痛蔓延至全。

他的手一抖，猛地抓起來。

如果真是這樣，那他就是個騙子，他傷害了當時滿是創傷的楚陌！

“老大，你怎麼了，不舒服嗎？”助理連忙攙扶住他，將他按在材上的那只右手抓下來。

隨后他對院長說“黎先生上有傷。”

院長趕帶他們到旁邊的長椅上坐下來，樹蔭下，黎東白的臉十分蒼白，仿佛回到了剛傷的那一天，毫無。

他小時候摔傷的那段時間記的確很不好，常常忘記了什麼事，白士還擔心他摔了傻子，急得都哭了。

后來休養的一段時間，就恢復了正常。

他吸了一口氣，腔愈發的悶痛，他卻搖了搖頭，“我沒事。院長，你跟我說說楚陌的事，不管什麼事，我都想聽一聽。”

院長見他有所緩解，也不追問他為什麼問楚陌的事，只將自己還記得的告訴他“剛來的時候很瘦小的，我才知道是被人待的。也不說話，后來經過一段時間的心理治療，才會勉強開口說點什麼，但都是有問才答，從不主說話。”

“乖嗎？”黎東白問。

現在可是一點都不乖。

院長笑了笑“倒也不能說乖不乖，但玩彈弓很厲害，那時候有幾個調皮的男孩子在課余時間拿彈弓打孩子的擺，這件事，學校屢不止，后來啊……”

院長回憶道“后來那些打算拿彈弓欺負孩的男孩們，楚陌都會在他們出手之前，用同樣的方法回擊他們，那時候楚陌十歲了，在孩中很有威。”

院長說著說著都笑了。

黎東白莞爾，這還真是那人的格會做出來的事，“膽子倒是很大，就不怕那幾個男孩子合起伙來欺負嗎？”

“黎先生說對了，有一次他們是合起伙來準備給楚陌一個下馬威，我記得我到場的時候，那五個男孩手都腫了，連彈弓都拿不起來。”

“那楚陌呢？”黎東白著急道。

“楚陌的手也了一點傷，但和他們比起來都不算傷，他們出手沒有楚陌快，準度也不如楚陌。”

黎東白低頭，苦地笑了一下，要是他在，肯定不會讓楚陌一點點傷害。

他又朝著

那邊的材看過去，那里曾經是秋千，他從上面摔下來。

他不知道為什麼，心里會產生一種自己也說不上來為什麼要這麼問的疑“我那時候摔傷，是你們發現我的嗎？”

這個院長記得并不太清楚，搖了搖頭，“將近二十年的事，很難在一時間想起來，我可能得多花一點時間回頭好好想一想。”

“那就麻煩你了，如果想起什麼，給我打電話，這對我很重要。”黎東白客氣而誠懇地說。

……

黎東白回到酒店后，助理告訴他“楚小姐也回來了，剛進房間。”

黎東白著門口發呆，頓了一下，微微地點了點頭。

難怪昨天楚陌在黎園門口說，等他這個豬腦袋把事想起來再告訴他到底喜不喜歡他。

他都把這麼重要的事給忘了，他要是真的忘記答應楚陌的事，真的是罪該萬死。

如果實現不了的話，永遠都不要輕易給一個孩子承諾，因為孩子可能遠比我們更當真。

尤其是那個時候，完全沒有安全的楚陌，既然記得的話，那麼說明那時候是相信他的，對他有所期待的。

而他卻親手葬送了。

……

晚上，黎東白接到福利院打來的電話。

“黎先生，我剛才又問了當時在場的其他老師，然后我們一起回憶一下，當時并不是我們大人發現你摔傷的，而是楚陌，跑過來告訴我們的。”

黎東白著手機。

“而且楚陌也傷了，當時一整條手臂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