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瑟開門進來時，見到這一幕，嚇得愣了一下。

倒不是天生的淡定，而是之前在沈先生邊那麼多年，有些事是司空見慣的，只是很久沒接這些，心還是有些震撼。

“楚陌，你沒事吧？”趕走過去。

楚陌跪坐在地上，素的上染了幾片跡，看不出來是的還是別人的。

而黎東白躺在的上，昏迷了過去，臉很蒼白。

楚陌搖頭，“我沒事，傷的是黎東白，你帶人來了麼？”

錦瑟趕招呼保安，“快，將黎公子扶上擔架，走另一道電梯。”

保安將黎東白抬上擔架，楚陌對錦瑟說“扶我一把，我被人下了藥，沒力氣。”

易揮發的藥，錦瑟他們進來后幾乎已經沒什麼作用了。

……

醫院的走廊上，傳來幾道急促卻不紊的腳步聲。

來的人是梁非城和容馳，消息是楚陌用黎東白的手機單獨發微信給他們的。

在聊天群里，楚陌擔心他們設置了消息免打擾聽不見，更不想驚喬南和杜驚鴻，一個懷了孕，一個還要帶孩子，所以就沒往群里發。

“老白怎麼樣？”梁非城開口。

楚陌看了一眼還亮著燈的急救室，眼底靜靜地流淌著暗，“還在取子彈，傷的不是要害，沒有生命危險。”

容馳神凝重地看了一眼上的幾片跡，“那你呢？”

楚陌也看到了上的，淡淡地說“我沒事，是他的。”

被下的只是一般的揮發的藥，只要等時間夠了自排出外就行，對不會有什麼危害。

斂眸，抿了抿角。

腦海里閃過在房間里，黎東白扣住的后腦勺，吻的一幕。

大概有兩三秒的時間吧……

他昏迷過去的時候毫無征兆，整個人往下一墜，躺在了的上。

梁非城的視線從急救室的燈收了回來，“傷你們的是什麼人？”

“是沖我來的。”楚陌回答，低頭，手里拿著一從錦瑟拿來的一支煙，從黎東白進去后就一直在手里，已經變形了。

梁非城微微瞇了一下眼睛。

錦瑟替楚陌回答他“已經被空城的保安控制下來了，黎公子將他打得只剩下一口氣了。”

梁非城嗯了一聲，是沖楚陌來的，他也不便多問什麼，只是叮囑錦瑟“人看好了，別死在空城。”

容馳是個醫生，相對于眼里腦子里心里都只有喬南的梁非城要更細心一些，他對楚陌說“這麼晚了，你先回去休息吧，老白這邊有我們，等他出來了，我會第一時間告訴你。”

他對錦瑟示意，讓把楚陌帶回去。

這麼晚了，又到驚嚇，老白要是醒來知道楚陌在外面守著，心里竊喜肯定是會，心疼卻更甚。

然而楚陌說了一句“你忘記我以前是干什麼的，這對我來說構不驚嚇，我沒事。”

容馳也對，他怎麼給忘了，楚陌以前是個殺手。

“黎東白

傷的事，你們沒告訴伯母吧？”問容馳。

容馳搖頭，“白姨有高，這麼晚了，就不驚了，等明天早上再給打個電話過去。”

楚陌點了點頭。

這時，急救室的燈滅了，醫生從里面出來，單手摘掉口罩，錦瑟離楚陌最近，很明顯地看到楚陌倏然握手指，然后站了起來。

反應比起梁非城和容馳還要大。

站在梁非城和容馳后。

“怎麼樣？”梁非城開口。

醫生認得梁非城，恭敬地開口道“回三的話，子彈已經取出來了，沒有傷及要害，等麻醉過后，黎公子就會醒來了。”

黎東白被推了出來，容馳看到他打吊針打那只手，拇指被包扎起來，看樣子是傷了。

這時，楚陌開口說“既然沒事了，我就先回去了。”

然后，挽著錦瑟的胳膊轉。

容馳和梁非城相視一眼，兩人沒有攔楚陌，跟著黎東白的病床去了病房。

門關上之后，容馳才又去問了之前給楚陌理的醫生，問了之后才知道楚陌中了藥，但況并不嚴重，現在這個階段應該會嗜睡。

“老白要是知道楚陌這麼關心他，明明困到極致卻還等著他完手，估計會笑醒。”容馳笑著對梁非城說。

“等他醒來看不到楚陌，我們告訴他楚陌沒來，看看他什麼表。”梁非城笑意更深。

容馳指著他，笑罵道“你真壞。”

梁非城坐進沙發里，“我能有什麼壞心思。”

楚陌上了車之后，靠在車后排，迷迷糊糊聽見錦瑟說了一句什麼話，沒聽清楚。

錦瑟回頭看了一眼幾乎剛坐下就睡過去的楚陌，輕輕搖了搖頭，低聲地自言自語道“自以為可以淡然之，卻還是陷進去了。”

而們走后，醫院大門一輛出租車上，一個人推開門下車，關上車門，遙了一眼剛才那輛車離開的方向，才朝著醫院走去。

……

黎東白是在快天亮的時候才醒來的，他夢到楚陌，夢到自己吻，將抱進懷里。

以前他和楚陌的吻都是帶著強烈的荷爾蒙的氣息，直來直往，直奔主題。

可是夢里，他吻得那麼小心翼翼，虔誠，只是因為喜歡，而吻。

他一覺醒來，只覺得渾都痛，尤其是右胳膊，痛得他抬不起來。

還沒睜開眼睛，昏迷之前發生的事一幕幕地在腦海里逐漸清晰，男人猥瑣的笑，楚陌被按在床上——

“楚陌！”

他猛地睜開眼睛，大口地氣，心臟像糾了一團，疼得他子直哆嗦，渾冰冷，耳朵里嗡嗡直響，夢境和現實猛烈地撞擊。

“東白，你醒了？”一道溫似水的聲音在一片嗡嗡聲中逐漸清晰。

不是楚陌的聲音，除了在夢里，不會他東白的。

他覺到一只的手覆在他的手背上，他順著看過去，然后就看到了一張悉的臉。

他蹙眉，下意識地把手了回來，啞聲道“黎若，你怎麼在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