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六點,靳沉樾開完會議從會議室回到辦公室。
人剛坐下來,私人手機鈴聲響起。
他看了眼來電顯示,按下接聽鍵。
“你出院了?”
電話那端沈之陸溫潤的嗓音夾著幾分怒意,“你傷的是腦子,清醒後起碼還要觀察三天才能出院!”
“我自己的我心裏有數。”靳沉樾站起,指尖了眉心,“我昏迷的這些東那邊多有收到一些消息,競爭對手想趁虛而遊說他們變賣手裏的份。”
“行,你有你的考慮。”沈之陸歎聲氣,“但你這幾天還是要悠著點,盡量居家辦公,嚴格把控作息,千萬別熬夜,記住我說的話!”
“我知道。”靳沉樾低笑一聲,“怎麽覺得你這幾年越來越嘮叨了?是不是生活太單調?找個合適的姑娘談吧。”
“你別不識好歹!”沈之陸氣笑了,“要不是心疼你老婆過去五天沒日沒夜守著你,人一個大小姐為了你心得吃不好睡不好,這短短五天估計瘦了有三斤吧!真的我看了都,大小姐一片癡心,你可別辜負糟蹋了!”
靳沉樾一愣,接著俊眉微蹙,“你說誰五天沒日沒夜守著我?”
“除了你老婆顧安允,還能有誰?”
“這不可能!”靳沉樾下意識反駁,“你別想趁著我現在記憶出了點問題就想捉弄我,我和顧安允之間是聯姻,這三年我們相敬如賓,各盡其責,日子過得平淡安穩,雖有刻意在公眾麵前營造恩形象,但私下我們並無過多牽絆,這是我們結婚前就達的共識,這我可沒忘。”
沈之陸:“……你不是沒忘,你是該記得的都忘了。”
靳沉樾皺眉,“你這話是什麽意思?”
沈之陸歎聲氣,“你要拿我當兄弟,那我接下來說的話你最好聽清楚,並且要牢牢記住。”
靳沉樾知道沈之陸和江郢傅川周不一樣,他雖然私下比較毒舌,但比起江郢,沈之陸這張可以說是從不說廢話。
所以,他既這麽認真的代,那就說明,他丟失的那部分記憶很重要。
靳沉樾深呼吸一口,低沉道:“你說,我聽著。”
…
半小時後。
辦公室門打開,靳沉樾手臂上搭著西裝外套,大步往電梯門走去。
李楊見狀立即從工位上站起,大步跟上靳沉樾。
他比靳沉樾快一步來到電梯門口,手按了按鍵。
“靳,您是下班回家?”
“嗯。”
男人淡淡應了聲,英俊的麵容有些嚴肅,那狹長的眸晦暗不明。
李楊站在一旁,約能覺到他老板此刻心似乎不太平靜。
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他不敢問,連氣都是小心翼翼的。
電梯直達負一樓地下車庫。
李楊去取了車,開到電梯口。
男人不等李楊下車,自己率先拉開後座車門,彎上車。
車門關上,男人低沉的嗓音在車響起:“先回本家。”
“是!”
一小時後,勞斯萊斯駛靳家本家大院。
車停穩,李楊剛推開駕駛座車門,男人已經自己推開車門下車。
李楊一愣,等他從車下來,男人頎長的影已經進屋了。
他單手扶著車門,一隻手抹了把臉,皺眉嘀咕:“這素質是真好,昏迷五天醒來馬上就能出院上班,上班就算了,他這生龍活虎的步伐真是讓人不得不慨,到底是年輕啊!”
靳放回本家的目的隻有一個,就是找雙方的長輩求證。
沈之陸說的並非是全麵的,關於兒時的一些事,沈之陸表示可能找顧安允本人,或者雙方父母問會比較清楚。
找顧安允自然是要找的,但在那之前,靳沉樾要先確認,自己和顧安允是否真如沈之陸說的那邊,互表心意,甜恩!
如果真是那樣,那他真的覺得太愧對顧安允了。
那麽重要的記憶,他怎麽能忘記呢?!
…
一小時後,靳沉樾從靳家別墅走出來。
李楊坐在車,看到他出來,立即下車。
他繞到後座拉開車門,再抬頭往向靳沉樾,發現崔棠不知何時追了出來。
“阿樾。”
靳沉樾聞聲頓步,轉過,看到崔棠朝自己走來。
“媽。”靳沉樾看著崔棠,英俊的麵容神有幾分愧疚,“抱歉,我……”
“我出來是想跟你說,記憶的事如果暫時想不起來就別勉強,糖寶跟我說過,你昏迷的那五天什麽不好的結果都想過,越想越絕,所以你現在能平安醒來,隻是丟失一些記憶對來說已經是萬幸,其他的,不強求。”
靳沉樾眉心折痕皺得更深了,“真的這樣說?”
“嗯。”崔棠抬手拍拍他的肩膀,“我們幾位長輩自然是希你們能盡快穩定下來,但人生就是這樣,意外和明天不知道哪個先到。
糖寶這次回Y國跟我說了很多心裏話,雖然沒明說,但我知道,是你鼓勵去做想做的事,以前是我和爸爸過於保護溺,我們的一些想法反倒給了負擔。
你能鼓勵追求自己的事業,我很欣,這說明你是真正在意的。我也知道,如今的長不了你的功勞。”
靳沉樾不知怎麽的,聽到崔棠這些話,腦子裏有些空白,可心口卻有些沉悶。
“您是說……”靳沉樾抿了抿,低聲問道:“安允現在有自己的事業了?”
“你瞧你,是真的忘得一幹二淨。”
靳沉樾:“……”
崔棠見他神尷尬,無奈的笑了聲,“罷了,你都不記得了我跟你說這麽多也隻是給你徒增力。人的心和大腦是不一樣的,大腦掌管理智,而心掌控著人的。我相信,隻要你的心裏有安允,那些丟失的記憶就不會為你們之間的阻礙。”
靳沉樾下頜線微微收。
他雖然不記得,但他的心好像在告訴他,他想知道。
想知道更多關於他和顧安允的事。
“媽,我會回去和安允好好談。”靳沉樾神嚴肅,“雖然我失憶是意外,可我們相是事實,現在我卻忘記了,說到底,是我愧對安允,我會盡快讓自己恢複記憶的。”
“你這孩子就是這樣,責任重。”崔棠看了眼在車旁等候的李楊,對靳沉樾催促道:“天氣冷,快回去吧。”
靳沉樾抿點了下頭,“那我先回去。”
“回吧,改天要有時間,和安允一起回來看看你媽,最近總念叨你們,別讓起疑心了。”
靳沉樾應道:“好。”
…
臨近十一點半,黑勞斯萊斯駛嶽熙公館。
主臥裏正在看書的顧安允聽見車聲,放下書,掀開被子下床。
走到床邊拉開窗簾往下看。
男人頎長的軀從車下來,徑直進了屋。
顧安允放下窗簾,轉走到架前,取下外套披上,拉開房門走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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