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眼中的驚詫也就維持了片刻，就化作了平靜，眼底沒有驚慌，也沒有驚訝，坦然得仿佛裴煜只是在跟說了一句廢話而已。

“寧寧，我喜歡的那個生就是你。”

這是裴煜第一次喊郁寧的名字，多年的稱呼陡然間變了，一時間，郁寧有些不太適應。

之前面對裴煜的坦此刻也因為他突然間變了稱呼而顯得有些輕微的不自在。

可惜了，這麼好的學生……

郁寧在心里嘆了口氣，對于他這麼直白的表白，始終維持著最初的淡定，裴煜心里已經明白了，眼底泛起了一苦笑。

但凡對自己有那麼一點小生的心思，也不至于聽到他這一番表白的時候，反應會這麼平靜了，連一點的表都沒有。

如果……如果這些話是霍庭深對說的，一定會張到手足無措吧？

郁寧的指腹，一直在面前的酒杯杯沿中打轉著，終于，開口了，“什麼時候的事？”

“我還不是你的博士生之前。”

裴煜如實回答道，心里卻堵得慌。

郁寧的反應越坦，他心里就越堵。

“這麼早啊……”

郁寧的聲音很低，像是在跟裴煜說話，又像是在低喃。

似乎明白了為什麼裴煜放棄了那麼多比更牛，資歷比高了許多的教授不要，卻要當的博士生。

原來是靠著“人計”，從其他教授手里搶了個京大最牛的博士生到自己手底下來了。

“寧寧。”

裴煜的聲音，打斷了有些飄遠的思緒。

抬眼朝他去，聽他道：“你可以試試嗎？”

他這句話已經很明白了，他知道郁寧心里沒有他，但他還是請求著試試。

時間一秒一秒地過去，可對裴煜來說，每一秒都走得仿佛過了一個世紀。

他等了很久很久，才聽到郁寧輕聲嘆了口氣，道：“阿煜，別喜歡我。”

“為什麼？”

裴煜這個問題，口而出，“為什麼？”

“我給不了你回應，我不能浪費你的時間和力。”

說得十分直接，也十分直白。

雖然只比裴煜大了一歲，但很清楚自己對裴煜只是老師看學生，長輩看晚輩的心態。

既然不能給他回應，就不能吊著他，給他一半點的希，果斷拒絕才是最好的回應。

給的希越多，最后的失也就會越大。

這種滋味，親嘗過，所以，己所不勿施于人的道理，比誰都清楚。

“我不在乎你給不給回應，我只是想有一個機會名正言順地站在你邊關心你，照顧你……”

“我不需要。”

郁寧依然回絕得十分果斷，沒給裴煜一點希的苗頭，“我能照顧好我自己，真的！”

看著裴煜，眼神堅定又認真，“阿煜，聽話，別把時間浪費在我上，不值得。”

“值得！”

裴煜看著郁寧，猩紅的雙眼，染了幾許呼之出的意，“你是我老師的時候，我克制著自己不越半點雷池，我不想我現在畢業了也要放棄這樣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