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底的溫度降了幾分，聲音也跟著涼了下來，道：

“所以呢？你想要我說什麼呢？”

自嘲地笑了一聲，“是覺得霍庭深都這麼主了，我是不是還恩戴德，二話不說就跑去跟他復婚？”

裴煜見明顯不高興了，心下一沉，“老師，我不是這個意思。”

郁寧搖了搖頭，“是不是這個意思都沒關系。”

把玩著手中的酒杯，的指腹輕輕拂過酒杯的杯沿，眸底不經意間涼了幾分。

就在裴煜以為不想再理會他的時候，卻聽郁寧像是傾訴一般地開口道：

“即便他再熱，再真心，我也不想回去過那種患得患失，永遠不知道什麼時候他就突然不要我的日子了。”

不是矯，也曾設想過假如自己現在跟霍庭深復婚，日子會過什麼樣子。

然后，就發現自己唯一能想象得到就是從前跟霍庭深過的那段婚姻生活，戰戰兢兢又無比卑微地活在他的眼皮底下，小心翼翼地藏著自己的缺點怕被他發現，從而不再喜歡，甚至是厭惡。

于是，立刻打消了跟霍庭深復婚的念頭，逃到這里來了。

會接霍庭深的電話，不是因為對他還抱著什麼念想，而是跟霍庭深之間抬頭不見低頭見的，中間還有霍院長夫婦在，他們之間不可能做到老死不相往來，當然，也沒有仇恨到那個地步。

只想坦然地去面對和接霍庭深的存在，從悉的陌生人變悉的人，對，僅僅只是人而已。

裴煜初聽到郁寧這句話的時候，眼底藏不住地訝了一下，他一直都以為當初郁寧跟霍庭深離婚，最多只是對霍庭深失了，或者是因為堵著一口氣，卻沒想到，在的心，竟然還藏著這麼卑微的心思。

裴煜一言不發地看著眼底的落寞，眉頭微微一蹙，一臉嚴肅認真地道：

“老師，你別這樣看低自己，你很好，不比霍庭深差到哪里去，真的。”

“是嗎？”

郁寧掀了掀眼皮朝他看了過去，漫不經心地輕笑了一聲，道：

“謝謝。”

“老師不信我說的？”

裴煜見郁寧那副敷衍的模樣，明顯是沒把他的話聽進去，眉頭微微蹙起。

“信你。”

郁寧正道，隨后，又指了指自己，“但不信我自己。”

知道裴煜沒辦法明白的想法，干脆略過了這個話題。

可裴煜也不知道今晚是怎麼了，非要跟郁寧死磕到底，他滿臉嚴肅地看著郁寧，道：

“老師不信我是嗎？”

郁寧被他這嚴肅的模樣給弄得有些哭笑不得，但還是點了點頭，“信，在學生的眼中，老師怎麼樣都是好的。”

郁寧沒往別想，下一秒，卻被裴煜堅定的語氣給打斷了，“你已經不是我老師了。”

這句話，之前裴煜也說過，郁寧沒放在心上，這會兒聽他這麼嚴肅的提起，更是哭笑不得。

“行行行，你說不是就不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