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上思！朕要殺了你！”

腳下的佩劍被踢起，趙君玄一把握住，寒芒一閃，直門麵……

“陛下！”

“陛下！”

“五哥！”

上思本可以躲過，可偏偏可狠了心，站在原地不，他就是要讓哥哥好好看看，眼前這人究竟有多瘋。

可誰也沒料到，秦念之卻猛地將上思拉到後，直麵劍鋒……

趙君玄一愣，漆黑嗜的雙瞳猛然放大，滿是慌……

秦念之閉雙眼，劍鋒帶來的寒氣刺得麵皮生疼，那滿是戾氣的劍鋒堪堪停留自己的眉心。

“哥哥！”

上思被秦念之的舉嚇得冷汗直流，恨不能當場給自己兩拳，就差一點，要不是那個瘋子及時收手，哥哥就……

秦念之這才鬆了一口氣，才睜眼便直直撞進趙君玄的眼眸中，他的眼神那麽傷、空、滿含悲戚。

秦念之心下一，還沒來得及說話。

趙君玄已經“噗”的一聲，吐出一口鮮，半跪在地。

高高在上的冷清帝王，何曾這般卑微脆弱，他抬眸看向秦念之，眼底再也沒有了剛才凜冽的殺氣，像是做錯事的孩，又像是被棄的崽，“念之……”

秦念之剛想走上去，上思卻拉住他的胳膊，“哥哥，你別過去，他很危險，你看到了，他說不定什麽時候就會發狂，傷害你，別過去……”

趙君玄滿是祈求的神一點一點的冷了下來，他緩緩的站直了子，強撐著不出脆弱。

卻不敢麵對秦念之的神，一定很生氣，會怨我，恨我吧……

趙君玄隻覺得頭痛裂，可心上的疼痛和害怕失去秦念之的恐懼，遠比頭痛的折磨來得更加強烈，他覺得自己馬上就要碎千片萬片了。

腳步不自覺地朝後挪去，不想在那雙亮晶晶的杏眸中，瞧到對自己的厭惡和恐懼。

一向無懼無畏的宣和帝，此生第一次生出了逃跑的念頭。

他這樣想著，也就這樣做了。

在秦念之還有些茫然不知所措的時候，他轉快步離去。

渾然不顧後秦念之的喊，“五哥！”

玉珂也驚著追了出去，“陛下！陛下！”

……

上思眼底閃過一得意，手拽住了哥哥的袖。

“啪！”

可猝不及防地挨了哥哥一個掌，他被打偏了頭。

眼底的神變幻莫測，像是傷，又像是自嘲，許久他回過臉來看著哥哥憤怒的神。

“哥哥，這是怎麽了?

我告訴哥哥真相，哥哥不激我就算了，這是什麽意思？

怎麽，發現自己尊敬戴的宣和帝不過是自己想象出來的幻象，接不了，氣急敗壞了？”

秦念之神冷漠，努力平息自己的怒氣，“你是故意的！你知道他就站在窗外，你故意激怒他，使他發狂。

還有剛才那一劍，你明明可以躲開，為什麽傻站那！為什麽？”

“嗬嗬……”

上思眼底含著霧蒙蒙的水汽，“哥哥，你總是一眼就能看出我的小心思。”

“沒錯，我就是故意的。

我故意讓他傷我，我就想看如果趙君玄真的殺了我，哥哥會不會對我有一的抱歉，會不會因為有一點點難過。

再說，我說實話也算故意激怒他嗎?

我隻是不希哥哥被他蒙蔽，我隻是想讓哥哥看清楚，他真的值得你喜歡嗎？”

“他值得！”秦念之神清明，堅定的說道。

“哪怕他曾經騙你，他還是個嗜殺的暴君。”

“那又如何？他的雙手滿是腥又如何，我的手又何曾幹淨？

上思，我擋在你前，並不是因為我選擇了你，僅僅是因為你是我弟弟，我確實在乎你，但不代表我能容忍你傷害五哥。

若是再有下次，你我之間，恩斷義絕。”

上思仿佛被利刃口，他寧願剛才被趙君玄刺中，可好過此刻聽見哥哥親口偏袒趙君玄。

他既崩潰又不解，“為什麽？為什麽危險來臨時，你願意擋在我前，可現在為了他又對我如此絕。”

秦念之避開他的眸，垂下眼眸，轉瞬又堅定的直視著他，“上思，你和湘禾一樣，在我心裏永遠是家人，保護你們是我的責任。

可五哥……”

“你上他了，對嗎？”上思心如死灰。

“是。”秦念之坦然回道。

上思看著毫不猶豫地轉離去，心頭最後一點希冀也消散了，像是燃盡的火堆，再怎麽努力，也隻剩灰燼……

。。。。。。

“陛下呢？”

秦念之匆匆趕來，跑得太急，腔起伏不定，得厲害。

玉珂驚訝地看著出現在眼前的秦大人，本以為今日之後，秦大人定然對陛下避之不及……

“陛下將自己關在裏頭，我們不敢貿然進去，怕刺激到他。”

“五哥究竟怎麽了?他什麽時候有的……”瘋癥。

玉珂沉默，“沒有陛下的許可，屬下不能告知，抱歉。”

秦念之歎了口氣，“我知道了，我會自己問五哥的……”

玉珂慌忙擋在秦念之前，“不可，秦大人，陛下如今狀態不穩，剛才景明大人進，差點被陛下斬於劍下。

剛剛了刺激，現在不宜見人。”

秦念之這才注意到座在一旁萎靡不振著的景明。

兩人四目相對，景明從懷中掏出藥瓶，“他的狀況越發嚴重了，還是盡快服藥得好。

實在不行，等他在裏麵折騰夠了，隻能讓暗衛將他摁住，強行喂下。”

秦念之手接過瓷瓶，“吃幾顆？”

“三顆。

嗯？秦念之你什麽意思，別鬧了，他現在已經不認人了，你要找死啊！”

景明慌忙拽住的袖子，“我知道我知道，你在他心中地位不一樣，但是那是他清醒的時侯。

你要賭嗎？拿你的命去賭嗎？”

秦念之卻冷冷地看著他，“他是趙君玄，大啟的王，你卻想讓暗衛拿下他，強迫他給他灌藥，我看你才是瘋了！

讓開，我相信他，五哥不是那麽容易屈服的人。

他絕不會允許自己落到這樣的境地，也絕不會為一個瘋子。”

玉珂還想阻止，玉白卻攔住了自己弟弟，“秦大人，務必小心，屬下送您進去。”

秦念之微微搖頭，“不必，我自己進去，你們在我外麵等著。

今日之事絕對不能走一一毫。”

“是！”

玉白玉珂抱拳，恭敬地目送秦念之緩緩走進那扇閉的房門。

秦念之深吸一口氣，推門而。

屋黑漆漆的，沒有半點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