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離開京城

明予終是作出決定，打扮致耀眼，麵帶微笑，步履從容穿梭在言氏集團，對周遭的一切議論和鄙夷充耳不聞。

總裁辦公室，明予難得沒有像往常一樣坐在椅子上，而是以一個員工的份站著。

麵紅潤，半點不見憔悴：“我想辭職，這是我的辭呈。”

言看著放在麵前的那封由明予親自書寫的辭呈，漫不經心扣下鋼筆筆帽：“為什麽要辭職？”

明予態度堅決：“我想我不需要向你解釋辭職的原因。”

的佯裝堅強，言一眼看穿：“是因為我要訂婚——？”

明予直接打斷言的詢問：“我就是單純不想幹了。”

言脊背靠在椅背微微搖晃：“我若是不批呢？”

明予輕笑：“你是不是應該重溫一下勞法，辭職是不需要領導的批準的，就算你不批，一個月後我照樣合法離開。”

“你還是一如既往一不變、傻得可。”言彎起的畔勾勒出一諷意，鋼筆敲擊兩下桌子：“你說的對於那些名不經傳的小公司的確適用，但這裏是言氏，我是言，這裏的一切我說了算，在京城，我就是規矩，我就是京城的天。”

明予十指驀地收，在言看不到的地方攥住角。

言想起之前祁霽當著他的麵兒公然挖過明予，便說：“你該不會是想跳槽到祁霽那吧？”

明予有些不滿填：“隨你怎麽想。”

言將那封辭呈拿鋼筆往前一推：“完璧歸趙，我若是不點頭，你不可能走得了。”

明予轉就離開了，但依舊沒帶走那封辭呈。

言拿起那封辭呈，放在鼻尖輕嗅，上麵似乎還有明予護手霜的味道，想來這封辭呈在手裏握了良久，百般掙紮。

他彎一笑，然後毫不猶豫將那封辭呈撕碎，宣泄似的大力撒在半空。

四分五裂的白紙像漫天飛舞的雪花。

此時，顧冰清從外麵走進來：“阿，我剛剛看到予予了，臉有些不太好看，你們是不是吵架了？”

然後，顧冰清從地上散落的碎紙依稀辨別，略驚：“予予居然想辭職！”

下一秒，顧冰清小心翼翼問：“阿，難道是因為我嗎？”

言有些煩躁地了眉心，他第一次對顧冰清說了重話：“冰清，我和之間的事，你別手了。”

他覺得他可能要失去明予了。

顧冰清臉微變，在言看向的時候又立馬恢複如常。

……

言和顧冰清訂婚前一周，明予收到了言老爺子的命令，讓去港城視察言氏在港城的分公司。

鬧了許久沒和言再說一句話的明予一改常態，難得親自下廚。

麵對明予的低頭，言很給麵子地很早回來，甚至還帶回來一束花。

飯桌上，剛給言盛完湯的明予便主開口：“今天老爺子邊的威廉聯係我了。”

正準備喝明予親手盛的湯的言立馬頓住，全是警覺：“老爺子說什麽了？”

明予若無其事道：“老爺子讓我去港城的分公司搞視察，沒個把月回不來。”

或許老爺子本沒想讓回來。

言喝了口湯，神喜怒不顯，試探問：“你答應了？”

明予笑了，原本沉重凝滯的氣氛變得更加詭異森寒起來：“你怎麽那麽天真，這本不是我答應不答應的問題，我自己的事我本做不了主，去港城是這樣，找你辭職亦是如此。”

言端碗的手用了用力：“你不想去的話，我去和老爺子談。”

“談？你拿什麽和老爺子談？”明予漫不經心掀起薄薄的眼皮：“再說了，你怎麽知道我不想去？”

老爺子的用意，言和明予都心知肚明。

言麵微凝：“你想去？”

明予揚起一抹燦若繁星的笑：“想去啊，那可是港城，最富庶繁榮的地方，經濟水平又高，若是能為分公司的總經理那就更好了。”

接下來，言沒再說任何一句話，他終於明白為何明予會如此並親自下廚。

那天晚上，言沒睡。

言和明予對彼此難免有離別的鬧騰緒，這種無聲的緒被他們帶了行中。

導致言一晚上都沒放開明予，而那晚明予也特別好說話，他怎樣都願意都配合，昏暗甜膩的房間裏，像是下了一場暴雨，又、又、又黏，的指甲陷他後背的皮，抑製不住的讓他瘋狂幾近魔。

在去港城的前一晚，明予無條件給予了言一個最爽也是最永生難忘的夜晚，哪怕最後沒能走到一起，他們都不會忘了這天晚上。

明予定了最早的航班，外麵天都還是霧蒙蒙的黑，是故意的。

幸虧有鬧鍾，否則真起不來。

而言卻像是睡死過去一樣。

明予整理好一切，拖著行李箱來到床邊，借著月看著言麵如冠玉的臉。

在他的水裏放了安眠藥，他是不會醒的，什麽電視劇上演的難舍難分他不喜歡，而言也不會是難舍難分的人。

明予就這樣看了許久，然後彎腰俯在他潔的額頭落下一吻。

“再見了，永遠不會我的人。”奪眶而出的眼淚落在男人眼皮上。

明予沒再猶豫，像是下定了某種決心，拉著行李箱轉離開。

可在明予轉的那一刻，男人的眼皮分明，淚珠搖晃，握的拳筋脈浮現，那是安眠藥都擋不住的清醒。

明予了車，司機幫把行李放在後備箱。

回頭，在司機的催促中最後看了一眼這座生活了整整五年的地方。

所有的一切在此刻被撞得麵目全非。

很快到了機場，這個時候機場人不是特別多，玻璃窗結起冰霜。

明予離開京城那日，飄起持續不停的小雪，好像要覆蓋所有的絕。

明予坐在候機大廳，沉默盯著手機：在期待什麽？期待言的挽留嗎？

雪聲風聲瀟瀟瑟瑟，在後簌簌落下，那是一片慘白的疼痛。

因為不知道自己什麽時候能回來，準確來說，還能不能回京城？

就在此時，機場大廳的廣播開始響了起來——

“前往港城的旅客請注意，您乘坐的3U3942次航班現在開始登機。請您帶好隨品，出示登機牌，由1號登機口上飛機。祝您旅途愉快，謝謝！”

明予深吸一口氣，看了一眼出口，拿著登機牌快速從貴賓通道上了飛機。

上了飛機，坐在頭等艙的明予戴上眼罩，此時外麵天泛起一點亮。

昨晚陪言玩得太猛了，得睡一覺。

正當明予準備睡的時候，一道悉的聲音自頭頂響起——

“明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