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姒想收回腳，但被他小夾得不了，索就不收了，還把另一只腳也進去，這男人像個火爐，全上下都是熱的，暖暖腳。

戚淮州沒在意這小作，初姒挑眉：“你昨晚跟誰打電話？”

“那邊打過來的，對方忘了時差。”

“說了什麼？我聽到你們說四歲三歲，誰的四歲三歲啊？”初姒看著他，“我嗎？”

戚淮州吃相斯文，細嚼慢咽下口中的東西，才道：“你不是想找你三歲前的照片？”

“嗯哼？”

戚淮州神坦然：“有個認識的人在你住的那家醫院工作，我給他你四歲的照片，讓他認認，看能不能找到你三歲的。”

“……”初姒低頭吃了幾口粥，越想越覺得別扭，“你這個解釋，我聽著怎麼覺得有點兒……不切實際呢？”

就，很假。

太假了，以至于初姒都不確定他是不是在騙？

戚淮州面不改，了一張紙巾拭角，打開眼鏡盒，拿出眼鏡戴上，語調如同他的目，清分明。

“你說的話我都會記住，你想要的我都會給你。”

初姒一怔。

他話音末梢輕輕上揚，像冬后的第一場雪，雖天然帶有冰冷的寒意，但更多的是致命的吸引力。

“再難找，我也會幫你找到。”

“……”

初姒被他這兩句突如其來的話，得分不清東南西北，沒再追問，吃完和他同車上班，下車前，戚淮州道：“下班我來接你。”

“好。”

初姒邊走進公司，邊低頭給王士發微信：“快幫我想個文案！！”

王士：“什麼文案？”

“怎麼低調又不刻意地告訴所有人，昨晚我姨媽疼，戚淮州又是幫我灌熱水袋又是幫我按？特別耐心特別溫的那種！”

王士：互聯網真是太彩了.jpd

王士：“截圖本界面，直接發謝謝。”

初姒真就截圖了，但在發之前，想想還是有點兒不好意思，就只發了自己可見。

存圖，留個紀念。

再退回聊天界面，王裊裊還發了一條消息：“你家戚總現在真二十四孝好男人了？”

初姒得意：“我調教有方！”

電梯到了商務部的樓層，門一打開，初姒還沒走出去，響起熱烈的掌聲：“小謝總，早上好！”

初姒眨眨眼：“你們都知道了？”

書早一周回來，舉手求夸獎：“當然，我一回來就告訴大家，現在整個公司都知道了！”

同事們再次熱烈鼓掌：“恭喜總監升職，賀喜小謝總！”

沒有人不喜歡被祝賀，何況還是靠努力得來的榮譽，初姒笑了：“下午茶我請，隨便點。”

同事們又是一陣歡呼，七八舌地攢：“小謝總以后可不能忘了商務部啊，這是你的娘家，一定要多批點獎金給我們啊！”

初姒煞有其事：“那不行，我當了副總，就是全公司的副總，怎麼能偏你們呢？”

眾人嗚呼哀哉：“兩年的都白給了！”

電梯門再次打開，厲叔的影出現：“咳！”

眾人立即收起嬉笑，初姒鼻子：“厲總。”

厲叔不茍言笑，嚴肅且嚴厲：“高興的？”

“……”

這跟上課玩鬧被老師抓到老師問你好玩嗎有什麼區別？

這能怎麼回答？？

厲叔按了樓層：“初姒，跟我到辦公室來一趟。”

初姒只能認命地進了電梯，和他一起上樓。

書噤若寒蟬：“我們是不是太得意忘形了？會不會給總監添麻煩啊？”

另一位同事搖搖頭：“說不準……厲總好像一向不太喜歡總監，可能會使絆子。”

初姒也是這麼想的，都想好了應對的一百零八種方式。

結果厲叔倒了杯水，遞給，板正的臉上出一點笑：“怎麼那麼張？忘了以前是怎麼把我氣到跳腳的？”

“以前”指的是初姒剛進公司，由他手把手教的那段時間。

那時初職場，子驕縱，不服管教，和他意見相駁的時候，從不退讓，杠到底，所以他們關系很一般，連謝父都頭疼，半年后，獨立簽下一單合作，謝父就直接讓去商務部，不用厲叔再教了。

初姒自己在商務部磨煉后，子漸漸沉穩了一些，也知道自己錯在哪里，這會兒被舊事重提，有點兒尷尬：“以前我太年輕了，不知道分寸。”

厲叔抬眉：“也就過去一年多，你多長一歲就不年輕了？”

“……”初姒索直接問了，“厲總，你找我有什麼事？”

厲叔放下杯子：“上次意歡舉報你合同造假，我質疑你，不是針對你。”

初姒一愣，沒想到他會解釋這個。

“當時我也信以為真了，我們也算半個師徒，你要是犯了原則錯誤，我心里也不好，所以才會那麼生氣，但還好，你沒有。”

厲叔拍拍的肩膀，難得出個笑臉：“這次升任副總，就好好做吧——小謝總，實至名歸。”

初姒也笑了，稱呼也改了口：“謝謝厲叔。”

“等周一的董事會，你爸會當眾宣布任命你為副總裁，也會對外發出職位調的正式公告的。”

這相當于一個儀式，儀式結束就是人盡皆知的副總裁，初姒想想還期待的。

厲叔還說：“下午我要去見一個重要客戶，你跟我一起去，讓大家也認識認識東嶼的小謝總。”

初姒欣然同意。

下午初姒就跟厲叔一起外出。

見客戶的地方是京城一座有名的老茶樓，厲總除了想介紹初姒，也想讓初姒跟著多學學，客戶走后，厲叔還教了初姒一些話，以及客戶的心理。

初姒很教。

茶樓有左右兩條樓梯，他們從左邊這條下來，右邊那條也下來一行西裝革履的人，看著也像是剛結束商務合作。

其中一個人看到對面樓梯的人，認出來了：“哎呀，那好像是東嶼的厲總……戚總，不介意我去打個招呼吧？”

戚淮州腳步停住，抬起頭，第一眼看到的卻是旁邊那道影。

上穿的，和早上出門的不是同一套服，大概是因為要見客戶，所以換了套鄭重一點的。

黑的職業套裝搭配小細跟，稍顯刻板的款式，不是平時的風格，看得出來是有意讓自己“”一點。

殊不知那眉眼是天生的不安分，張揚又明艷，怎麼穿，覺都跟別人不一樣。

“當然不會，”戚淮州溫聲道，“一起去吧。”

走到最后一個臺階，那人便喊：“厲總！”

厲叔抬起頭一看：“喬總。”

喬總笑著走過去，和厲叔握手：“我看著影就像是你，真巧啊。”

“是巧的。”厲叔示意初姒，“正好給你介紹一下，這是我們小謝總。”

喬總看向初姒，只覺得初姒漂亮，剛才還以為是書：“小謝總？”

“謝董事長的千金，很快就要出任公司的副總裁，以后應該多的是見面的機會。”厲叔道，“也請多多關照晚輩。”

喬總恍然大悟，也跟初姒握手：“小謝總看著也就二十三四歲吧，真是虎父無犬。”

他想起他的同行，回頭招招慢了幾步的戚淮州，“這位是戚總，小謝總認識嗎？”

初姒順勢看了過去，男人姿拔，在一行全是西裝革履的英里，也是最奪目的。

習慣地將長發別到耳后，出耳垂圓潤的珍珠耳環，微微一笑：“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