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姒的呼吸在某一刻停止住。

……

不知道過了多久，可能就那麼一兩秒，也可能長達數分鐘，這個空間安靜至極，只有大雨拍打玻璃窗的聲響。

初姒腹部的威脅沒有撤開，男人也一直在面前，好像一直在看著，看著……

初姒難以自制地戰栗了。

不曾想，下一瞬——

“噗嗤。”

很突兀的，響起了一聲輕笑。

初姒一怔，然后覺抵著肚子的東西移開了。

“他嚇唬你的。”

這是另一個男人的聲音！

要比周振的年輕，尾音微微上勾，有點吊兒郎當。

初姒咽了口水，兩個聲音就意味著這里有兩個男人。

兩個用麻醉藥把劫持出醫院的歹徒。

握手指，指甲扣著手心，眼睛被蒙住，失去視覺，其他更加靈敏，鎮定地問：“你們是誰？抓我干什麼？”

“我送了你那麼多花，你都記不住我嗎？”還是那道年輕的男聲，含著笑意。

花？

初姒沒有收到什麼花……不，有，收到過，背脊一僵：“你是……紅花殺人魔？”

這個猜測一出口，初姒都把自己嚇了一跳，男人卻笑得更加愉悅：“對，對，就是我。”

“……”

一瞬間，荒誕、怪異、不可思議、難以置信等等緒沖上初姒心頭，費解至極。

遇到一個殺人犯就已經很離譜，還讓遇到一個消失了二十年的連環殺手。

是撞邪了吧？！

初姒腦袋嗡嗡直響：“你為什麼會盯上我？”

男人將一個沙倒放在茶幾上，細沙緩緩流向另一端，他漫不經心道：“我盯你很久了，為了你，我一個月前就讓周振到有機蔬菜農場當送菜員，方便在各大餐廳、會所到你，可以給你送紅花。”

“我只收到一朵花，還是在超市收到，你是不是搞錯……人了？”

“你才收到一朵？”男人訝然，“我至送了你七八朵花。”

初姒真的沒收到。

“可能都被你忽略了，也是，正常人誰會在意一朵花？”男人語氣憾，“這麼說，你之前都沒想過我會來殺你？你們都沒有為此害怕過？那就不好玩了。”

“……”初姒逐漸聽不懂他在說什麼？

男人坐在邊。

初姒下意識往里。

下坐著的，覺是一張榻榻米上，坐墊適中，質量很是不錯，價格應該不菲。

側頭，仔細地嗅了嗅，空氣里有特別的味道。

初姒從一開始的恐懼不安，慢慢變疑慮奇怪。

心里的問題太多了，害怕反而沒那麼重，試探地開口：“你為什麼要把我的眼睛蒙起來？我不認識你，就算讓我看到你，我也認不出你。”

男人沒說話，初姒的聽覺和嗅覺從未如此靈敏：“你在喝酒？紅酒？”

男人停下晃高酒杯的手，看了看杯中猩紅的酒，又靠近，“你要來點嗎？”他目往的腹部一瞥，“但你都懷孕了，應該不能喝酒吧？”

周振說能看到一個小孩時，初姒的重點在前半句“打開你的肚子”，大驚嚇，以至于沒有注意后半句，現在再聽這個男人說懷孕，怔住。

“你、你說什麼？我懷孕了？”

“難道不是？”男人用酒杯了的腹部，似真似假地說，“我們連環殺手最喜歡殺特殊人群，你要是不懷孕，我們還不抓你呢。”

……懷孕了？

……真的懷孕？

最近總犯惡心，嘔吐，吃不下，不是以為的腸胃不好，而是懷孕？？

初姒恍恍惚惚意識到，的月經確實推遲好幾天了。

是真的懷孕了。

！

書好幾次說懷孕了，都反駁，覺得不可能，和戚淮州每次都有做措施……哦，書還說過，辟孕套也有2％的概率失敗。

都能在幾天里，接連遇到潛藏的殺人犯，和傳說中的連環殺手這種幾乎零概率的事，相比之下，意外懷孕，好像沒什麼了。

初姒呼吸加快，本能的蜷起，保護肚子，他們剛才說要把的孩子挖出來。

現在是又怕又驚又慌又喜，七八糟的念頭后，就只剩下戚淮州的名字最清晰。

快來救啊，快來救和……孩子啊。

初姒咬住，對，對，要拖延時間，拖延時間等戚淮州來救，慢慢轉過頭，隔著布條‘看’著那個男人，男人也由著看。

鎮定地道：“你不是紅花殺人魔，你是在模仿紅花殺人魔作案。”

男人品酒的作一頓，眼睛瞇起。

……

警局還在爭分奪秒地追查那輛車，已經出了大量的警力，畢竟這種事，每過去一分鐘，初姒的危險就會加多一分。

戚淮州和王遇初也用了自己的人脈，很快，線索就像雪花一樣飛到他們面前，他們已經確定那輛車最后停在一個‘沙島’的別墅區。

通過調取別墅區的監控，他們甚至確定他們進了哪一棟。

行，馬上開始！

因為對方可能就是逃竄多年的連環殺手，危險系數非常高，上面還調來了特警協助。

張警一邊準備出發，一邊百忙中慨：“沙島是港城的富人區，就算是租的價格也不菲，這個連環殺手竟然還是個富豪？”

鄭警說：“越有錢越可能是變態，不意外。”

很有錢的戚總和王總現在本沒空搭理這種話，這次為了救初姒，兩個關系微妙的男人，第一次合作。

他們上了警車，和大批警力一起前往沙島別墅區。

車上，警方的行總指揮分目前掌握到的況，他們對那棟別墅里的況越了解，對救出初姒就越有把握。

“房東把房屋地形圖發來了，狙擊手也就位了，房東說他把房子租給一個宋欣的人，這個宋欣留下的份證號和其他信息已經在確認。”

“監控顯示，周振跟另一個男人一起出過別墅，也就是說，這棟別墅里至有三個人。另一個男人出都有意避開監控，沒有出過正臉，份也還在確認。”

王遇初看著手機：“我這邊查到那個宋欣的人了，之前一直在米國工作，”他忽然抬頭，看著戚淮州，將手機遞過去，“戚總，你看看。”

戚淮州聽到‘宋欣’的名字，眉心便蹙起，接了手機，看了資料，神在窗外大雨襯托下，更加莫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