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通未接電話的響鈴時長,加起來至多兩分鐘。
但沒有人知道在這兩分鐘里戚淮州想了什麼?
他第三次打去電話,已經做好決定,十秒沒有接,就轉撥港城警局。
不過這次,電話那頭只響了一兩下就被接起,一聲含糊不清的“喂”過電流細細傳來。
“……”
戚淮州清晰的聽見自己的心臟咕咚一下,落回了原地。
“盛萱?”他詢問。
書被振鈴醒,全憑記憶接電話,半夢半醒地答應:“我是,你哪位?”
“戚淮州。”戚淮州直接表明份,也直接表明來電用意,“初姒在嗎?”
?
!
書倏地坐起來。
先看一眼來電顯示,歸屬地果然是京城,清醒了:“在……在在在在!”
一邊答應一邊拉邊睡得特別的初姒:“總監,總監!戚總找你!”
短租房只有一個臥室,兩人睡在一張床上,初姒抱著被子面朝另一個方向,今天走了一天的路,耗費了不力,被醒時還有點煩躁。
“戚淮州?”
終于聽到這個人的聲音,戚淮州停下手上所有的作:“你沒事吧?”
“我當然沒事,我睡覺呢……”初姒將手機拿開一點,瞇起眼睛看時間,“都快四點了,這個時間你不睡覺有事嗎?”
……是啊,這個時間他不睡覺,在做什麼呢?
戚淮州抬手了眉骨,才意識到自己因為一個夢這麼大反應有多沖。
他從沒有這麼失控過,也不喜歡這種失去分寸的覺,像是了緒的傀儡,被控制著做盡不理智的事。
他眉心皺,平了呼吸與語氣,在床沿坐下:“你小心一點。”
初姒更莫名其妙了:“我小心什麼?”
戚淮州當然不會說自己做了個噩夢,夢見遭遇不好的事,頓了頓,只道:“我明天到港城。”
“你來港城干什麼?”初姒滿腦子問號,都懷疑戚淮州是不是吃錯藥了,轉念一想,“你不會是來抓我和遇初哥的吧?”
初姒被氣得腦殼疼:“戚淮州,你真是……”
搜腸刮肚也找不到一個合適的詞形容他,索沖著電話罵,“我對你無話可說,你來來,誰搭理你!”
然后直接撂了電話,將書的手機也調飛行模式。
這就是教訓,睡覺不關機,就有離譜的事找上門。
戚淮州收拾好行李,宋珊的消息也來了:“戚總,京城最早飛港城的航班是六點十分。”
“好。”
宋珊不問:“您去港城有什麼急事嗎?下午還要跟ZD的史文先生見面,上次推過一次見面,這次他專門從德國過來,再推怕是不合適。”
戚淮州靜默。
沒有急事。
甚至可以說閑事也沒有。
初姒是商務部總監,時不時要出差,國到飛是常事,偶爾還會出國,他從來沒有干涉過,更不曾追著過去。
去港,純粹是沖之下做出的決定。
戚淮州看向墻角的行李箱,過了一陣,淡淡道:“不用定機票了,下午的見面照舊。”
現在有更重要的事等著他做,他不能再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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