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堯這個系統做得十分糙，只提示車輛到異常撞擊，沒有說清撞擊的程度，初姒的手機又連打了兩次沒有人接，戚淮州的眉心擰。

那個定位離謝家很近，他正想將電話打去謝家，讓謝家人去看看出了什麼事？

好在第三個電話，初姒終于接了。

戚淮州沉聲：“你沒事吧？是不是出車禍了？”

“嗯，”初姒悶聲，“但我沒事。”

戚淮州握著方向盤的手很，聽到沒事才稍稍松開：“你還在原地嗎？”

初姒又不吭聲了，戚淮州聲音繃了：“說話。”

“不在了，我在，”初姒抬頭看面前的招牌，“樂酒吧。”

人沒傷，把車丟在原地，了車過來。

別人難過的時候，不都是來酒吧消愁的嗎？

現在是上午十點半，并不是酒吧營業的時間，服務生剛將昨晚狂歡后的混現場收拾干凈，初姒徑直走進來，服務生愣了一下，剛想阻攔，但認出初姒，就閉了。

于堯他們經常來玩，高消費又好說話，份也是一個賽一個厲害，是酒吧的SVIP，初姒偶爾會被他們過來坐坐，服務生也認識。

調酒師剛收拾完酒杯，撐著一雙快合上的眼睛，本來要下班了，初姒一來，他瞬間清醒：“謝小姐，怎麼這麼早過來？要喝點什麼嗎？”

初姒目掃過他后那一墻酒，紅的白的黃的五花八門，最后說：“一杯冰水。”

……雖然難過的時候來酒吧很應景，但對自己的酒量也有點數。

初姒將手機來電音量調到最高，然后放在吧臺，像在等誰的電話。

剛大哭過一場，此刻心疲憊，撐著腦袋，目沒有焦距地落在虛空的一點上，長久發呆。

只想在這里等戚淮州過來撿，卻總有沒眼的人打擾。

一個渾酒氣，明顯昨晚剛在哪家酒吧宿醉過的男人進門，看到初姒一個人坐在那兒，直接過來：“妹妹，一個人啊？”

初姒打眼看他，又去看在吧臺的服務生：“你們放進來的？”

服務生忙道：“不好意思謝小姐，可能是門口保安疏忽了……先生，我們還沒開始營業，暫時不招待客人。”

“不接客，那怎麼能在這兒？小姐？”男人猥瑣地笑，“不會是那種小姐吧？多錢一次啊妹妹？跟哥走，哥給你雙倍！”

初姒頓時嗤笑。

服務生心驚膽戰，不是擔心初姒，而是擔心男人，這不是在老虎面前蹦迪，純粹找死嗎？他連忙拿了對講機：“保安保安，進來一下。”

男人還拿起初姒的杯子喝了一口，咦了一聲：“怎麼喝白水啊？哥哥請你喝一杯好的！”

初姒看他的眼神就像在看一個送上門的沙包，滿腔的火氣正愁無宣泄，道：“我酒量不好，不喝酒。”

“沒關系啊，有啤酒嘛。”男人來勁兒了，沖調酒師喊道，“來兩杯啤酒！”

調酒師猶豫地看向初姒，初姒沒反對，他才敢倒兩杯給他。

男人想去勾初姒的肩膀，但被初姒避開了，他也不生氣，把酒遞到面前：“這個度數不高，很好喝的。”

“我今天心不好，你現在走還來得及，不然，就別怪我不客氣。”初姒放下支著腦袋的手，坐直起來，語氣平平靜靜。

男人像聽了個大笑話，指著初姒對調酒師大笑：“兄弟，你聽到了嗎？這的說要對我不客氣，哈哈哈哈！”

調酒師：“……”

初姒沒有化妝，素著一張臉，穿得也單薄，郁郁寡歡的神讓看起來像蟬翼一樣脆弱，誰會怕的威脅？

男人笑著笑著，臉逐漸變得狠：“我今天就非要你把這杯酒喝下去！不喝，你看誰對誰不客氣！”

初姒眼尾瞥向門口，又進來一位客人，垂眸：“行吧，酒給我。”

“早這樣不就沒事了嗎？非要敬酒不吃吃罰酒。”

男人又嘿嘿地笑，將啤酒推到初姒面前。

下一秒，初姒直接拿起酒杯潑到他臉上。

男人當場暴怒：“我草你媽！”

他手就要往初姒臉上打，然而手臂才抬起來，就被人從后面抓住，毫不留地反向一折，男人頓時慘：“啊——”

男人疼得冷汗淋漓，吸著氣拼命往后看，卻是對上一雙森涼的眼睛。

“你、你是誰？”

戚淮州怎麼會跟這種人做自我介紹，一把將他丟給趕來的保安：“請他出去。”

保安連拖帶扛把人架出門，男人破口大罵，囂著要報復他們。

服務生跟著出去，好心奉勸：“外地來的吧？京城這地界，別隨便惹事，因為你不知道你惹到的會是什麼大人，連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

初姒還坐在吧臺邊上。

就是這樣，進可攻退可守，上得了談判桌斡旋，也對付得了硫氓醉鬼。

在好友面前跳有趣，跟戚淮州單獨相時又又野，前面二十五年的人生，都是這麼恣意瀟灑無所畏懼。

但現在，很迷茫，不知道后面該怎麼做？剛才發了那麼久的呆，也沒想出來。

調酒師將酒杯水杯都換了，重新倒了兩杯水放上來，戚淮州示意他可以下班了，很快這里就只剩下他們兩人。

戚淮州先將初姒全上下巡視了一遍，沒看出哪里有傷，連服也沒有臟，想來車禍是不嚴重。

也是，都能來酒吧了，也嚴重不到哪去。

他沒有多此一問，只看著：“跟你爸媽吵架了？”

初姒看了他一眼，又垂下頭，沒有否認，就是默認。

戚淮州猜得到，否則不會那麼早離開謝家——昨晚都說好了，他中午去謝家吃飯，順便接回瓊樓。

戚淮州還在的眼里看到沒有完全消失的紅，抿了下薄，問：“出什麼事了？”

本來初姒都好了，被他一問，差點又沒忍住。

那些想不出怎麼辦的事里，就有一件——這個狗男人以后還是的？

戚謝兩家確實是聯姻關系，戚家三兄弟的爭斗確實一直存在，東嶼百分之十的份確實是巨大……也確實是被謝家放棄了人。

那麼，戚淮州的未婚妻，還能是嗎？

戚淮州還會繼續選擇已經不能給他帶來聯姻好的嗎？

初姒看著戚淮州，一言不發。

戚淮州詢問地：“嗯？”

初姒將子往前傾，額頭抵在戚淮州的膛上，甕聲甕氣的：“你的小玫瑰委屈了。”

戚淮州頓了頓，抬手，順著的背脊安：“嗯，看出來了，跟我說說，我替你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