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現在不是GHS的時候。

初姒也不想浪費戚淮州給創造的這個機會，專心搞事業，自然而然的跟趙董聊起來。

不懂酒，但會說話，以傾聽者的姿勢聽趙董說，再順著他的話問下去，他們就這麼和諧地聊了十來分鐘。

那些其名曰和戚淮州品酒，實際上是想借機跟戚淮州結緣的賓客，等不到戚淮州回來，終于三三兩兩散去。

只剩下初姒和趙董兩人時，初姒就開始面難、言又止，對趙董的話也沒怎麼接了，趙董看出的反常，關心地問：“謝小姐好像有話想說？”

初姒曲起一手指，撓撓額角，從眉到眼尾再到角，配合出了一個不好意思的表。

“其實這件事我已經跟貴公司商談過，也有了結論，只是沒想到這麼巧，今晚陪淮州參加酒會，竟然偶遇趙董，就有點想再跟趙董聊一聊，但又怕趙董會覺得我突兀，才沒敢開口。”

趙董倒是善解人意：“噢？是什麼事呢？謝小姐盡管說，今晚就是一個隨意的場合，什麼都可以聊，若是不合適的話題，我們就當個玩笑，一笑置之。”

初姒的手拿住酒杯，著桌面上輕輕搖著，聲音也如杯中酒，慢慢起波瀾。

“我們東嶼想向坤宇購買108臺溫泉機，自知要得急，我們也接溢價，只是貴公司的報價還是跟我們的預算相差頗大，所以很憾，最后沒能達共識。”

這件事，趙董自然是知道的，不聲又客氣方道：“是很憾。不過國溫泉機制造商有那麼多，相信東嶼一定能找到各方面都合適的，也希我們兩家將來能有達共識，一起合作的機會。”

“已經找到了。”初姒微微一笑，打開隨攜帶的手包，拿出那張表格給趙董看，“今天書剛發給我，我隨手收進包里。”

趙董一愣，放下酒杯接過去。

初姒徐徐道：“108臺這麼大的數目，工期又只有一個月，國沒有任何一家公司能做得到，但聚滴流，我們分別從二十家公司購溫泉機，東拼西湊，湊夠108臺，明天一早就會下單。”

趙董看到上面的品牌、數量以及價格，都是老朋友，加起來確實已經夠108臺，價格比坤宇的報價底，但高于市場價，他們賺得不多不，他默了默，才淡淡笑道：“這也是個辦法。”

“我們還打趣，這次購這麼多品牌的溫泉機，可以在使用過程中對比質量，知道哪個品牌最好，下次更換設備就直接選定那家，也省去投標競標這些麻煩的步驟。”初姒莞爾。

趙董喝了口酒，到底是商場悍將，還穩得住：“老話是這麼說，實踐是檢驗真理的唯一標準。”

初姒的口風又一轉：“但我本人還是更希能和坤宇合作。”

趙董興趣：“為什麼？”

“上次招標，我們除了對比各家公司的標書，還親驗了產品，當時我就覺得，坤宇的設備是最好的，只是……”初四笑嘆了口氣，續下去說，“只是也因為價比的原因，最終只能憾放棄。”

“這次重新選購品牌，我第一個找的就是坤宇，哪怕我們現在已經有解決問題的辦法，但偏偏今晚讓我在這里偶遇趙董，我覺得這是個緣分，所以我想冒昧地再問趙董一次——我們兩家，真的沒有合作的可能了嗎？”

初姒雖然生了一雙狡黠的桃花眼，但用這雙眼睛專注地看著一個人的時候，又是那麼深，讓人莫名覺得，是一顆真心日月可鑒，都不好意思辜負。

桌子底下的戚柏雪要是看得到初姒，肯定又要罵搔首賣弄。

還躲著，因為線昏暗，周圍也沒有客人，沒有被人發現。

來之前了解過酒會流程，知道酒會分上下兩場，下半場是品白葡萄酒，到時候侍應生會重新上酒，就等著那個時間。

大廳燈忽然轉亮，從剛才的紅日變白海浪，室溫也從18度下降到12度，侍應生撤走桌上的類，換上各類海鮮。

大家都知道，這是下半場開始了。

戚柏雪也知道，自己的機會來了。

貓著腰，迅速從桌底離開，去上菜的地方。

不像一般的宴會有個主持人控場，伏羲會所的酒會全場沒有一個人統領全局，他們雖然是主辦方，但只負責將各種酒品送上來，讓賓客們品嘗，每位賓客都是“主人”，不需要被指手畫腳。

這也是賓客們喜歡伏羲會所的原因，他們是來服務的，不是來被安排的，他們在這里能從到外到，自己的份和地位。

初姒在等趙董的回復，心思則圍繞著伏羲會所轉了好幾圈，心忖到底是哪個人才想出的經營方式？這麼會把握資產階級的心思，肯定也是個萬惡的資本家。

那邊趙董還在認真考慮初姒的話。

坦白講，他之前不想跟東嶼來往，確實就是因為看不慣謝家的做派。

人都是有脾氣的，何況到了他這個地位，不想把東西賣給看不慣的人的決定還是能做的，但經過這兩次接，他知道傳言不實，對東嶼也沒那麼排斥，看到初姒這麼聲并茂，他還很容。

“我很謝小姐這麼喜歡我們坤宇，其實我本人也很喜歡謝小姐和戚總的，在你們上，我好像看到我和我人年輕時候的影子，只是在商場上，只談，怕是不行。”

初姒心領神會：“如果坤宇愿意，我們可以在酒店顯眼擺上坤宇的logo。”

“坤宇雖然是國最大的溫泉機制造商之一，但那都是幕后故事，如果不是這個行業的，怕是沒幾個外人知道坤宇，現在這個時代，不做廣告是不行的，此舉可以幫助坤宇打開知名度，也能提升坤宇的品牌價值。”

“我們的溫泉酒店，明年計劃再擴建三十家，到時候都會用使用坤宇的溫泉機，東嶼很長，我們未來會是的合作伙伴。”

趙董靜默良久，終于出了笑，剛好侍應生送來白葡萄酒，他拿了起來，輕輕一嗅，辨認出來是什麼，就將杯口朝初姒的方向傾斜。

“這是白謝寧，我最喜歡的白葡萄酒，很甜，像合作功的喜悅，謝小姐愿意跟我一起品嘗嗎？”

初姒驀然笑了：“當然。”

也從走到邊的侍應生托盤里拿了酒杯，心下有過一瞬間的猶豫。

怕這酒度數太高喝了會醉，但轉念一想，戚淮州很快回來應該沒事，而且這時候拒絕喝酒也不合適，所以還是跟趙董杯。

酒口中，濃烈火辣的口瞬間竄過每條神經。

初姒皺起眉頭，不是說很甜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