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姒也被震到了。

因為……？

要怎麼理解這句話？

是因為，他才會變，是癮也是毒，知道不對，但控制不住？

這次不只是呼吸停了，那顆原本在河底和半空起起伏伏的心，也在突然之間竄上云霄。

初姒被按在戚淮州的膛里，聽見他的心跳聲，也聽見自己的心跳聲。

半晌，才出一句：“戚總想了一天，就想出一句土味話對付我？”

戚淮州從的后頸一路順到的后背，這是他平時安的作：“說實話也不行？”

又來了又來了。

一句話把氣死，又用一句話把激活的小能手戚家淮州又來了。

初姒怎麼說呢？未經詢問擅自睡只是爭吵的因，病灶是他們兩年多只有流沒有心里流的相方式。

一場秋雨一場寒，深夜十二點更是一天中氣溫最低的時候，初姒穿得不多，在戚淮州懷里也覺到了一涼意。

夜風吹來，打了個戰栗，突然間醍醐灌頂——為什麼要絞盡腦組織措辭？就不能直接說出來嗎？

年人就應該用年人的解決方式，與其暗示來暗示去，猜過來猜過去，擰別扭，還不如干脆一點。

初姒將戚淮州推開，抬頭直視他的眼睛，聲音微梗：“戚淮州，你喜歡我嗎？”

戚淮州微微一頓，這個問題有點突兀，想到一直以來最過不去的那個坎，以為這麼問是又誤會什麼？

“還覺得我會選謝意歡？”他道，“我要說幾次？我跟沒有你想的那種關系，只要你愿意，我們隨時可以去民政局領證。”

“我問的是，你喜歡我這個人嗎？沒有聯姻這層關系，你還會選擇我嗎？”

戚淮州嚴謹道：“如果戚謝沒有聯姻，我們則會各自與別的家族聯姻，我們可能都不認識，就更不存在喜歡不喜歡這回事。”

居高思危，戚家也好謝家也罷，到了如今這個規模，每一步都是至關重要，繼承人的婚姻早就不是私事了。

如果戚謝沒有聯姻，那戚家可能會和門當戶對的趙錢孫李聯姻，謝家也可能會跟份相同的周吳鄭王聯姻，除非他們都出軌，否則不可能有喜歡這回事。

太現實了。

現實到初姒的角微微搐，幾乎是咬牙切齒地說：“假設！假設我們都是普通人！我們也認識！還會喜歡我嗎？！”

“……”

話都說到這個份上，戚淮州要是還聽不懂，就是商負數了。

他定定地看著初姒，終于明白原來是因為這個跟他鬧別扭。

會不會喜不喜歡？

戚淮州忽而笑了：“會。”

初姒都沒有察覺到自己在聽到他這個字后，眉目緩緩舒展開了。

戚淮州想到于堯一直以來對初姒的稱呼，結滾，聲音暗啞。

“誰會不喜歡小玫瑰？”

……

吃瓜鳥關上窗戶不聽了。

再聽下去，鳥生都要枯萎了。

初姒天天跟吐槽戚淮州是個狗男人，搞得以為戚總是那種“朋友滴滴地跟男朋友說，我今天看世界杯的時候頭暈，一額頭原來是發燒了，結果男朋友只問那支球隊贏了”的鋼鐵直男。

全是惡意抹黑，這不是很會嗎？

小玫瑰，呵，這昵稱，還有趣的。

王裊裊躺在床上，一臉安詳。

甜甜的到底什麼時候才能到？

……

氣氛安靜了兩三分鐘，直到戚淮州問：“了嗎？”

初姒還沒從他突如其來的話中回神，麻木地說：“撐著。”

“陪我吃點東西，我從中午到現在，什麼都沒吃。”

“有誰苦著你了嗎？”

初姒上是懟著人家，心下其實在想，這個小區分為高級住宅區和別墅區，別墅區周圍好像沒什麼餐廳，這個點要找吃的，應該得去東邊的住宅區。

戚淮州道：“吃不下，沒心吃。”

初姒聽出了點兒微妙的意味，好像是在賣慘讓愧疚。

戚總果然是商人，最擅長見針得寸進尺。

初姒繞過他進屋：“那我不打擾戚總用餐了，請自便，我去睡覺了。”

戚淮州抓住的手：“再聊聊吧。”

初姒回頭睨著他：“又不了？”

戚淮州輕聲：“等了四個小時，不多和你多呆一會兒，好像很吃虧。”

初姒：“……”

您那四個小時還免死金牌了？一用再用，屢用不爽。

初姒了小虎牙，也行。

轉頭回來：“談和總要有一點誠意吧？我問你幾個問題。”

戚淮州應：“嗯。”

“謝意歡回謝家之前，你們是不是就認識了？”

今晚星稀月明，戚淮州剛好站在月亮之下，面反而不太清晰，沉默了片刻：“一定要回答？”

“你還看不出來我對這件事的執念有多深嗎？你不回答我，我就會去查。”意思就是，會想盡辦法，得到答案。

戚淮州終究是給了回答：“是。”

初姒咬了下：“怎麼認識的？”

“我去滬城出差，偶然遇到的。當時遭遇一點小麻煩，向我求救，舉手之勞而已，我就幫了，之后沒有別的聯系，嚴格說起來，并不算是認識。”

戚淮州說完，轉走向他那輛SUV。

初姒下意識跟上他的腳步，腦子里將謝意歡那份資料和戚淮州這句話結合在一起，想了一遍，一掃剛才的男歡曖，心緒變得復雜。

戚淮州打開車門，拿了西裝外套，先了一下，再披到初姒上。

外套原本淋了，他丟在車里，車里的暖氣沒關，烘著烘著就烘干了，帶著暖意將初姒包住。

初姒不自覺抖了一下，仰起頭看他：“是不是……跟那個姓石的有關系？”

戚淮州回關車門的作一頓：“你知道了？”

果然。

初姒低聲說：“托人查的。”

既然已經知道，戚淮州便也沒有再遮著掩著：“回到謝家之后，私下求過我不要說出去，這也沒什麼好說的，我就答應了。”

“就是我偶遇你和謝意歡私下見面的那兩次？”

“嗯。”

初姒都明白了。

謝意歡，謝意歡啊……王裊裊下午在辦公室的那個猜測很接近真相了，出的地方在于，謝意歡不是下海，而是接過社會“熱人士”的贊助，并為此付出了一定代價。

說白點，被人包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