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巧謝父的書經過，看到謝意歡鬼鬼祟祟，愣了一愣，正要開口，謝意歡就回頭對他做了個噓聲的作。

杵著拐杖離開門口，笑笑說：“我是來送文件的，但爸爸在和初姒說話，我就先不進去打擾他們。”

“您可以將文件給我，等會兒我轉給董事長。”

謝意歡道：“不用了，我還有要當面匯報的容，我等他們談完了再來吧。”

然后就杵著拐杖下了頂層，回商務部。

名義上是商務部副總監，出這里合合理。

謝意歡看到初姒的書，這段時間在公司，用一些小恩小惠，從很多小員工那兒探聽出很多事，比方說初姒這個書，大家都說傻傻的，很好套話。

書從工位上起來，手里拿著一份報表，正準備去找同事對一下數據，眼角瞥見一個杵著拐杖的人，絆到地毯，好像要摔倒了，下意識手去扶。

“小心！”

謝意歡險險摔了，松了口氣：“謝謝你啊。”

“不客氣，副總監沒事就好。”書見只有一個人，走路還很艱難，樂于助人的DNA了，“你要回辦公室嗎？我扶你吧？”

謝意歡眼睫一閃，本來就想請求送回辦公室，沒想到自己提出來。

順勢裝作余驚未定，弱弱地點頭：“那麻煩你了。”

“小事兒。”書扶著，謝意歡一瘸一拐，慚愧道：“其實我的腳已經沒有大礙了，只是有時候會突然沒力氣，才會不小心絆倒。”

書沒有多想：“副總監出可以坐椅，或者讓你的書扶著，萬一不小心再摔一次，可能會有不可挽回的后果。”

“嗯嗯，我會注意的。”到了辦公室，謝意歡從自己屜里拿出一支5g的眼霜給了書。

“我看你都有黑眼圈了，這幾天沒有休息好吧？這個牌子的眼霜去黑眼圈還不錯，剛好我帶了一支小樣，你試試看。”

書一愣，連忙拒絕：“這怎麼好意思？我記下牌子，自己去買就行了。”

“這是澳洲小眾品牌，不太好買到。”謝意歡直接塞到手里，氣質溫平易近人，明明是第一次接，也能做出一副好閨好姐妹的樣子。

“就當是你扶我，送我回來的謝禮吧，要是沒有你，我剛才就摔了。而且只是一支小樣，正裝免費送的，也不值錢。”

這麼一來，不收下反而是書不懂事了。

書不好意思道：“謝謝副總監，這兩天加班比較多，可能是睡眠不足，才會有黑眼圈。”

謝意歡微笑：“是在忙溫泉機那件事吧？”

“是啊。”

“有什麼進展嗎？”

書一邊辨認眼霜的牌子，一邊回道：“上周五我們和坤宇市場部的經理見了一面，但對方開價太高，總監沒辦法接，所以就沒談攏。”

“有多高呢？”

書實話實說：“四倍。”

謝意歡故作啞然：“這是趁火打劫吧？”

書嘆氣：“誰說不是呢？總監托朋友打聽了一下，好像是因為他們老總不喜歡……呃，不喜歡謝家，不想跟東嶼合作，才開出這樣的價勸退我們。”

“還有這種事？”謝意歡倒了杯水，遞給書，“為什麼不喜歡我家呀？”

書搖搖頭：“這個我就不清楚了。”

“那初姒一定很苦惱吧？想出別的辦法了嗎？”

“暫時還沒有。”書婉拒的水，“副總監沒別的事，我先出去工作了。”

謝意歡不好強留，保持笑容：“好，這眼霜你用著，要是覺得不錯，想買正裝，就告訴我，我幫你想想辦法。”

書離開后，謝意歡扶著桌子，慢慢坐下。

其實早就通過那對“破產姐妹”，打聽出坤宇給初姒的報價是四倍，明知故問，只是為了試探書會不會對自己說真話？

竟然還真問什麼說什麼，一點防備都沒有。

由此可見，謝初姒確實沒有想出別的辦法。

謝意歡想起那天在泰式餐廳意外聽到的對話，角挑起一抹笑，拿起拐杖，又出了辦公室。

……

頂層這邊，初姒始終拒絕與Hooray續約的要求，厲叔忍無可忍：“初姒，雖然你是董事長的千金，但……”

初姒打斷：“厲總，我現在是商務部總監。”

“既然你知道自己是商務部總監，就該以公司為重，不要耍小孩子脾氣！”

初姒攥了手，平視著厲叔：“Hooray遲早會出事，東嶼越早越好。董事長，厲總，再給我幾天時間，讓我試試。”

謝父蹙眉：“你要怎麼試？上周四我就對你說過，周一要你給我一個解決方案，你的方案在哪里？”

這話像是將初姒堵得啞口無言，踟踟躇躇，答得也沒什麼底氣：“我，我有在爭取坤宇的合作。”

謝父道：“坤宇的價比不高。”

初姒忙說：“但他們家是現在最有可能拿得出108臺溫泉機的公司。先借他們解決燃眉之急，然后再起訴遙，讓他們賠償損失，這個差價應該可以抹平。”

于是謝父問：“那坤宇同意合作了嗎？”

“……他們開價太高，我還在跟他們周旋。”

也就是說，并沒有給出切實有用的方案，所有的對話都是基于‘試試’或者‘爭取’，全都是未知數。

謝父對初姒有些失：“如果坤宇不同意怎麼辦？”

初姒的回答也只是一句蒼白無力的：“我會竭盡所能爭取他們的同意。”

厲叔跟著問：“你有多把握？”

初姒的頭低得更低：“……五。”

可看那神，看起來是連三都沒有。

“簡直胡鬧！”厲叔雙手叉腰，威嚴十足，就要駁回初姒的請求。

謝父卻打斷他，說：“好吧，我再給你兩天的時間，周三有董事會，董事們一定會過問這件事，到那時候你就不能只有這種回答了。”

“……我明白。”

初姒垂頭喪氣地出門。

厲叔很是不滿：“你不能總這麼慣著啊！你難道看不出來，本沒有把握拿下坤宇，就算再給兩天時間，也不出什麼結果。”

謝父擺擺手：“跟Hooray解約，我也比較贊同的，且讓試試吧。”

“你也贊同？為什麼？在初姒提出跟Hooray解約之前，我們不是合作得好好的嗎？”厲叔皺眉，“這里面是不是有事瞞著我？”

“是有一點不方便說的事……”謝父眉心擰著，卻沒打算詳細解釋，“先靜觀其變吧。”

謝意歡敲門進來，一手杵著拐杖，一手抱著文件：“爸爸，厲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