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沒想到戚淮州拿著手機徑直去了書房，半天都沒有出來。

初姒從門看進去，只見他坐在辦公桌前敲鍵盤，鏡片折了電腦屏幕的熒，神頗為專注。

工作？

他今天是忙的，跟出去吃這頓飯，應該是百忙中空，所以飯桌上才一直接電話發信息。

初姒沒有進去打擾，也沒有放松警惕，鎖好了浴室門，先洗了個澡，又在梳妝臺前仔細護。

末了，靠在床頭看了會兒書，戚淮州依然沒有回房，今晚大概要忙到很晚，這才放下心。

睡覺。

窗外響起沙沙聲，像風掠過樹梢，又像雨滴拍打葉片，無論哪種，這個聲音都很催眠，沒一會兒初姒就睡過去。

還做了一個很奇怪的夢。

夢里，仿佛置非洲大草原，四下遼闊，一無際，卻只有一個人，甚至連都沒有，由至外生出一種空虛，著什麼？

想離開這兒，便一直往前走，卻越走越冷，上的服好像消失了，同時還覺到一條溜溜的東西從腳踝爬上來，很，卻是熱的，人的皮疙瘩都浮了起來。

初姒低頭去看。

竟然是一條蛇！

初姒嚇得驚，連現實的，嚨里都滾出一句嗚咽。

拼命想甩掉這條蛇，蛇卻如影隨形，沿著的腳踝爬上來，變大變長，了大蟒蛇，纏著，的，初姒的呼吸被掠奪，幾近窒息。

難地摔倒，以為會倒在草皮上，萬萬沒想到，是墜海底。

夢境就是這麼不講道理且毫無邏輯。

海水從四面八方住，拼命往上游，用盡全力氣，好不容易才掙扎出海面，終于能呼吸新鮮空氣，還沒來得及高興，海底突然沖上來一條鯊魚——

初姒睜大眼睛！

然則太過突然，無可避也無可躲，鯊魚張開盆大口，直接咬掉的雙！

疼了起來，可失去雙的痛卻沒有想象中那麼不可忍，還有種微妙的……舒服？

這也太可怕了！

初姒一下從夢中驚醒。

剛醒來整個人特別迷茫，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做這麼離奇的夢？

也不知道是不是夢境影響，覺現實中的覺也不太對勁，很熱，頭發里出了汗，額頭漉漉。

腰腹還有些酸，小打。

好半響，初姒才慢慢回神，瞳眸聚焦。

首先看到了戚淮州，他們面對面坐著，哪怕線模糊也掩不住他此刻晦暗的眸。

窗簾沒有拉，窗外薄霧蒙蒙，天還沒有完全亮起，應該是凌晨五點左右，灰調的線使得男人的皮看起來有些蒼白，他的膛起伏著，像是剛經過一場耗費力的運，正在平復呼吸。

等等。

運？

初姒又注意到戚淮州的眼角殷紅，這個高嘲臉簡直不要太悉，一僵，慢慢地低頭。

“！！！”

戚淮州沒想到這人能睡得這麼死，他從頭做到尾都沒有醒來的跡象，卻在他結束時醒了。

不過，雖然睡得很，但該發出的聲音，該給出的反應，初姒的都很誠實，他一樣盡興。

他捧起的臉深吻，之后而出，將東西打了結丟進垃圾桶。

初姒持續五雷轟頂，戚淮州了的頭發，下床進了浴室。

“……”

初姒人都已經傻了。

就說為什麼會做出那麼七八糟的夢，是這個男人在睡著的時候搞啊！

低頭看，睡被卷到口，他甚至等不及全掉就匆匆上了！

突然間一難言的火氣竄上心頭，初姒喪失理智，覺自己被謎了。

沖下床要跟戚淮州算賬，作太猛，雙一，跪在了地上。

雖然床邊鋪了厚厚的地毯，但也摔得有點兒疼，初姒還有難以形容的委屈，隨手抓起掉落在地上的書就想砸過去，但這書是睡前看的那本，喜歡的，又舍不得砸了。

回頭看到戚淮州在床頭柜上的手表，拿起來就砸出去。

啪的一聲，翡翠腕表，四分五裂。

初姒就等戚淮州出來跟他吵一架，要問這個狗男人能不能尊重一下？！

不反跟他做這種事，從來沒有真心拒絕過，因為他是中意的未婚夫，可他這種不管是睡著還是怎麼，想要就要的做派，毫沒有考慮的，是拿當充氣娃娃還是飛機杯？

混賬！

王八蛋！

為避免跟上次一樣，過后才懊惱當時沒發揮好，初姒先在心里準備好幾十句罵戚淮州的話，又將戚淮州的微信備注，從“1215”又改“狗東西”。

氣勢洶洶，只等一戰！

然則，剛才在夢里用力，現實中的也用力，疲憊得不行，等著等著，還是沒出息地睡過去。

徹底失去陷睡夢之前，才想到，為什麼要等戚淮州洗完澡出來再吵？完全可以直接踹門啊！

他這麼不尊重，又為什麼要給他留面子？

草。

失策了。

……

戚淮州走出浴室，先是看到地上支離破碎的手表，腳底隨意地一掃，將碎片掃開到角落，省得在家不穿鞋的人傷著腳，再走到床沿坐下，看已經睡的初姒。

這會兒天已經亮了。

他理完工作回到臥室，是凌晨四點，初姒抱著被子睡得很，的睡要比醒著的時候溫順，半邊臉陷枕頭里，呼吸綿長均勻。

他用手背輕輕了的頸側，手像湯圓，細，人不釋手。

其實戚淮州今天接到的不只有工作的電話，還有他父親從國外的來電。

接到第一通電話的時候，他和初姒在餐廳，他知道他父親想跟他說什麼，就直接掛了，回了一條在吃飯的信息，他父親便讓他飯后回電給他。

回到瓊樓，戚淮州不慌不忙地理完手上的工作，才將電話打了過去。

“父親。”一如既往的客氣疏離。

戚父聲音厚重：“淮州，最近還好嗎？”

“公司的財報，每個季度都有發往您的郵箱。”

戚父靜了一陣，他問的是戚淮州這個人，戚淮州也不是聽不明白，但回的卻是公事。

說他們是親生父子，其實更像是上下級。

戚父有三子一，戚淮州是他與發妻所生，從小養在戚老爺子邊，子冷，淡，像他的生母，他們父子從來沒有過很溫的時候。

片刻安靜之后，他也沒再試圖親近，直道：“公司的事你一向做得很好，我們都很滿意，只是淮州，你也該考慮自己的終大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