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暫時還查不到他跟你的集。”戚淮州戴上眼鏡，金框又為他的高冷修飾出斯文的氣質。

初姒多看了兩眼，才坐上車：“難不他真是個神經病？算了，我明天去穗城，空了去我外公家轉轉，麻煩他老人家幫我查查。”

“你去穗城，是和王遇初一起？”

“是啊，你不是問過了嗎？”初姒沒往心里去，啟車子，走了。

戚淮州在心到里將“穗城”二字反復念了兩遍，意味不明。

到了公司，戚淮州的辦公桌上攤著幾份待審的文件。

宋珊送進來一杯咖啡：“這些是希得到戚氏投資的公司，已經過了初審和復審，您看看。”

戚淮州有目的地翻了翻，找到其中一份：“讓這家負責人，過來一趟。”

宋珊看了一眼，是遙制造，點頭：“好的。”

……

去穗城的機票，定的是明天下午。

初姒想著今天早點把工作理完，好回家收拾行李，畢竟這一去要好幾天，所以一上午神高度集中，效率也高。

忙到中午，也了，準備餐，書敲門進來說：“總監，遙的喬副總想見你，現在在樓下大堂。”

遙？

初姒瞥了眼時間，十一點四十五分，心下覺得這個時間來也太不合時宜了，但還是說：“請上來。”

東嶼旗下的溫泉度假酒店遍布全國，而人造溫泉最重要的設備之一就是制造溫泉的溫泉機，遙便是生產溫泉機的公司，和東嶼是合作關系。

只是無緣無故，遙的人這時候找干什麼？

喬副總一進辦公室，初姒便迎上去與他握手：“喬副總怎麼不提前說一聲，這都到午餐時間了，我什麼都沒準備，真是失禮。”

喬副總卻是滿臉愧疚：“謝總監客氣了，其實我今天是來道歉的。”

“道歉？”初姒右眼皮無端跳了跳，有種不太好的預。

喬副總說：“之前和貴公司簽訂的合同，我們恐怕沒辦法履行了，對不住。”

初姒際的弧度收了起來：“為什麼？”

“我們公司三月的時候，接了一筆出口訂單，原本是要在這個月完，沒想到我們一條生產線出了故障，大大降低了效率，我們向國外那家公司做了爭取，對方同意我們下個月再付，但就算這樣，我們也要加班加點才能完。”

“你們的訂單也是下個月……我們實在無能為力了。”

說完，喬副總后退了一步，鄭重地鞠了一躬，“真誠地向你們致歉。”

初姒沉聲：“你們把我們的訂單，挪給國外那家公司了？”

喬副總依舊彎著腰，但沒有否認。

溫泉機是大型機，工期至三個月，他們原本是向東嶼下個月貨，按說現在制作應該已經基本完，他卻說不出來了，只有被挪用了一個解釋。

初姒霎時盛怒：“你們這是違約！”

喬副總馬上說：“放心，違約金我們一定會按照合同賠付。”

“這不只是違約金的問題！”初姒的火氣噌噌噌地往上漲！

“我們開的是溫泉酒店，溫泉機是最不可或缺的設備，我們跟原本的溫泉機廠商的合同下個月就到期了，我們必須在合同到期之前，更換掉旗下所有溫泉酒店的溫泉機，所以我們才提前半年在你們那里下訂單。”

“馬上就要到日期了，結果你現在告訴我，你們要違約？？”

氣笑了：“這麼突然，我去哪兒找接替的工廠？找不到工廠，我們要麼對原來的廠商違約，要麼溫泉酒店停擺，這些損失和責任都是你們造的，你們想只賠違約金就了事，沒那麼簡單！”

喬副總嘆了口氣：“如果貴公司對我們的賠償不滿意，那就走法律程序吧。”

這是“咋咋地”？

初姒指著他：“你！”

喬副總又鞠了個躬，之后便轉出了辦公室，一走了之。

書在門外聽到了一切，快步跑進來，驚慌道：“總監，現在怎麼辦？我們沒有備用方案，他們不干了，我們去哪兒找接替的工廠啊？”

初姒腦殼疼，萬萬沒想到，還會有這種意外！

手機響了，拿出來看了眼。

是戚淮州。

初姒接了。

“中午一起吃飯，下午去醫院檢查。”戚淮州提的，原本是初姒昨天想跟他提的，但現在初姒哪還有心去做檢查？

了鼻梁，冷靜了一點，才說：“改天吧，我現在覺沒什麼事了。”

戚淮州的手隨意地搭在桌面上，指節有節奏地點了點：“不是要去出差了？檢查完再去，免得路上出什麼意外。”

別說現在已經不疼了，就算還疼著，初姒也不想去醫院耽誤工夫，焦頭爛額著呢。

“我工作上出了點問題要理，檢查的事回頭再說吧。我掛了。”

戚淮州話都還沒來得及說完，那邊就是一段盲音。

他看著手機屏幕暗下去，鏡片后的眉抬了一下。

那神瞧著，竟有幾分莫名的……舒適？

戚淮州按了線電話，宋珊進來，有事代。

……

遙毀約的事來得突然，不過初姒也只是了一陣子就鎮定住，開始想補救的辦法：“之前招標，不是還有幾家也進了終選？把他們的資料找出來我看看。”

他們更換溫泉機設施的時候，開了招標，收獲近百份標書，經過層層篩選才定了遙。

現在遙不行了，只能看看其他公司了。

書馬上找出那些名單，送到初姒面前。

初姒一張張翻看：“陸鷗不行，他們家的質量忽上忽下，上個月還傳出機失控，燙傷客人的新聞；喜恒也不行，他們家質量好是好，但是出了名的工期長，我們等不起了；誠驥不行，瀚鴻也不行……”

書忍不住：“這些都是被我們pass掉的，肯定有這樣那樣的問題，就算沒問題，像溫泉機這種價格昂貴的大型設備，都是按需生產，應該沒有哪個廠子會囤貨，我們現在下訂單，最快也要三個月才能拿到貨。”

來不及的。

這是個大難題，很難解決。

但話說回來，如果能夠解決……

初姒雙手掐腰，走到玻璃幕墻前，對面大廈的塔尖高聳云，看著，逐漸陷沉思。

書見許久沒說話，不由得忐忑：“總監，要通知法務部起訴遙嗎？”

“起訴的事不著急，他們跑不掉……你通知在京城的兩家溫泉酒店的經理，下午兩點開個視頻會議，我們討論一下。”

書點頭：“好的。”

初姒又道：“還有，把這件事往頂層辦公室報一下。”

書一怔，不確認：“現在就要告訴董事長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