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我剛好傷了，我就替初姒去了。”謝意歡低眉輕嘆，“早知道，我就不去爬那座山了。”

謝父轉頭安：“天有不測風云，人有旦夕禍福，這都是意外，好孩子，不用自責。”

“……”

還裝上癮了？

初姒舌尖抵住小虎牙，終究是沒忍住想懟人的心。

“我就算不去，也會讓書替我去，或者安排團隊里其他人去，怎麼都不用勞煩姐姐，姐姐還是好好養你的傷吧，畢竟你這傷也不輕，對吧？用我介紹個醫生幫你看看嗎？”

這傷到底怎麼樣，們都心知肚明，謝意歡了打了石膏的，終于沒再吭聲了。

初姒一句話蓋棺定論：“放心吧爸爸，我有分寸。”

既如此，謝父就沒再勸了，叮囑了幾句萬事小心，就回頂層辦公室。

司機想推謝意歡跟上謝父，謝意歡卻按住椅，輕聲道：“我有幾句話想跟初姒單獨說。”

司機明白，便退開了幾步。

初姒可沒話跟說，徑直要走，謝意歡喊道：“初姒，就說幾句話。”

行吧。

就聽還想說什麼？

初姒點開手機倒計時，將屏幕朝向謝意歡：“一分鐘，說。”

謝意歡看著屏幕上的數字飛快變，一抿：“你那些話，我都記住了，我以后不會再跟你爭什麼了……包括戚先生，我也不會再什麼心思了。”

“爸爸媽媽希我早日上手公司的事務，還請了厲叔教我，我不想讓他們失，現在我就想好好工作……所以以后，我們好好相，好不好？”

初姒左耳進右耳出地聽完，然后笑：“行呢，不是說出來的，是做出來的，等你做的跟說的一樣，再來問我好不好。”

一分鐘剛好到了，初姒大步離開。

謝意歡的微微抖，像拼命制某種緒，半晌，松開了揪著膝蓋上毯的手指，又恢復一如往常的溫。

對司機輕聲說：“麻煩推我到我爸爸那兒，謝謝你。”

……

初姒沒把謝意歡放心上。

一杯陳年老茶，沒什麼好品。

回到自己的辦公室，重新給戚淮州發微信：“那個梁縱可能有神病。”

過了幾分鐘，戚淮州回復：“坐了十年牢，多會有心理問題。”

初姒深以為然：“我昨晚就覺得他有病，知道我保安還不跑。”

“但他要是真的有病，那他襲擊我，到底是發病，還是蓄意？”

戚淮州后仰，靠在辦公椅上，眉目沉著。

過了一會兒，他單手打字，給初姒回了消息：“下午臨時有客戶要到公司來談合作，我不開，我讓宋珊陪你去醫院檢查。”

初姒眉挑了一下：“不用，我自己去就行。”

“好。”

然而初姒在閑事上，一向是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去個醫院磕磕絆絆那麼多次，已經失去興致，當下決定把這個行程挪到從穗城出差回來再議。

中午和書吃食堂，下午又是開會，開完回辦公室看文件，直到下班。

桌面的手機響起，瞥了眼，竟然是來自老宅的座機。

接起來：“爺爺？”

“姒姒，昨晚出了那麼大的事，怎麼不告訴爺爺？”

嘶……

初姒撓撓眉：“爺爺，你怎麼知道？總不會是戚淮州告訴你的吧？”

戚老爺子理所當然：“在京城有什麼是我想知道，而沒辦法知道的？”

“好好好，您最厲害。”初姒笑，順手整理糟糟的桌面，“我沒事，我今天還來上班呢，好得不得了。”

“不行，你跟淮州晚上來老宅吃飯，爺爺要親眼看到你安然無恙才放心。”

“行行行。”

初姒無可奈何，轉頭打電話給戚淮州：“爺爺讓我們晚上回老宅吃飯。”

戚淮州道：“應該是知道你昨晚的事。你自己回去吧，我晚上有飯局。”

？

不陪做檢查，也不陪回家，這要是結了婚，妥妥就是喪偶式婚姻。

初姒深吸了口氣，真心實意地說：“男朋友的時間都用來陪客戶了，沒空搭理我，我反思了一下，應該是我的錯。”

戚淮州心想這人怎麼突然這麼？

結果下一句是冷笑：“我應該多找幾個男朋友，總有一個有空理我。”然后就掛了電話。

戚淮州：“……”

為了落實給男朋友戴綠帽子的行為，初姒還真在朋友圈發了一條態。

——男朋友們，晚上誰有空陪我去戚家老宅吃頓飯鴨~

戚淮州和初姒的共同好友很多，于是正準備前往飯局的戚淮州，在車上打開朋友圈，眼睜睜看著那條態下面，不斷出現新的留言，包括但不限沈子深于堯等人。

而且不僅男的，的也來湊熱鬧。

王裊裊評論了一句：“姐姐別不要卡得那麼死（可憐）。”

戚淮州：“……”

他盯著回復“我可以”那幾個男的好幾秒，淺的眼睛一眨不眨，像是要把他們刻進DNA。

半晌，他鎖了屏，了眉心，問前面開車的宋珊：“梁縱查得怎麼樣？”

宋珊道：“梁縱父母離異，他從小跟著爺爺長大，十年前他獄，他爺爺就去世了，現在老家只剩下他，靠貧困補度日。梁縱出獄后，回去看過他一次，之后就坐車到京城，一直住在地下室里。”

前面是個紅燈，宋珊放慢車速，又說：“他的履歷只有這樣，查不到他和謝小姐有任何集。”

戚淮州淡道：“他剛出獄，他也補不了他什麼錢，他哪來的錢從穗城到晉城？地下室租金也不便宜，誰資助了他？再查一下他銀行的流水，看給他打錢的人，和初姒有沒有關系？”

“好的。”

戚淮州還是懷疑，梁縱襲擊初姒，不只是單純地發瘋，而是有什麼機。

……

初姒還真在給留言的那些好友里，抓了一個跟一起去老宅吃飯。

對方說開車過來接，初姒就把自己的車留在車庫，掐著時間下樓，在門口等人來。

無意間回頭，初姒看到書也在一旁等著，以為是在等網約車，隨口問：“你男朋友今天怎麼沒來接你？”

書眨眨眼：“他來了。”

“那你怎麼還不走？”

“我等你上車再走。”

“為什麼？”初姒瞇起桃花眼，曖昧道，“對我這麼依依不舍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