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照一下這方銅鏡”
“莫要意,我會以神識探查一番你的識海”
“上此符,觀其”
“小方貴打起神,把這道算做出來”
“”
“”
方貴睜開了眼睛之後,便看到了太白宗主與各位長老。
然後等著他的,就是翻來復去的折騰。
哪怕憑著自己的神識應,太白宗主與諸位長老,都已確定方貴確實功驅逐了魔胎,但事關棋宮,乾係重大,他們還是選擇了最小心的做法,那便是幾乎將太白宗所有的各種檢測神魂的手段都拿了出來,一遍一遍的確定最後留下來的乃是方貴的神魂,而非被棋宮魔胎奪舍的怪。
為了這事,就連冷著一張臉,別人都像欠他錢似的火候君大長老都來了。
方貴心裡也很無奈啊,但在這時候,也隻能老老實實配合著。
他倒不擔心在這檢測之中出什麼問題,畢竟隻有他自己最瞭解那棋宮怪胎如今在哪裡,不過他心裡倒也擔心一點,那就是自己識海裡的神道宮,究竟是什麼來歷也不知會不會被人發現那道宮的所在,更不知道會不會被人發現關在了道宮裡的棋宮魔胎
結果很順利
一遍遍的檢測,都沒有出現任何問題。
除了讓方貴做算那一樁,白石長老懷疑方貴做不出來,可能是出了問題,但柳真長老私下裡表示,方貴做不出來纔算是沒出問題
總而言之,方貴通過了檢測,那道宮像是完全消失了,沒有被人著半點影子。
發現不了道宮的存在,自然也就發現不了魔胎的存在。
所以在太白宗主等人用盡了手段探查之後,便得出了最後的結果
魔胎被驅逐了
雖然他們沒有應到某些魔逃的氣息,但想到了棋宮手段詭異,說不定有什麼瞞過他們應的方法也說不定,當初魔胎種方貴時,五大宗主不就都沒應到麼
很難形容這幾位太白宗高人的心,隻是可以到他們心的激,不說白石長老與柳真長老,是如何以敬若天人的眼神看著太白宗主的,就連桀驁不馴,而且一開始最不認同太白宗主要救下方貴的決定來的火候君長老,都在這時候保持了沉默
禍天下,行事詭邪的棋宮,大概也不會想到,他們居然在太白宗主手裡輸了一招
“不就是個骨頭的鼻涕蟲嘛,居然把宗主等人嚇了這樣”
方貴其實都有些不理解了,他實在是沒有太把那個棋宮魔胎當回事,不過看著太白宗主等人一臉凝重的樣子,他也不太敢說話,隻能老老實實的看著這幾個老傢夥折騰。
“萬幸,萬幸啊”
太白宗主慨的了方貴的腦袋,臉上也有著難以掩去的笑容,笑道“你這小傢夥,也足以自傲了,從棋宮手底下撿回了一條命,這可是讓你能吹一輩子的事不過不要真的出去說,權當沒有出過這事好了,以免走了風聲,又惹來不必要的麻煩”
“好,我知道啦”
方貴痛快答應著,想了想,又補了一句“還是宗主厲害”
“嗬嗬”
太白宗主不像是個吃這一套的人,但聽到了方貴的話,臉上還是出了幾分笑意,道“辦法是我出的,不過重點還是在你,委實說,你以練氣境界修煉歸元不滅識,且本氣不足,功的可能確實不高,但你不錯,很不錯,居然真的功了”
目裡出了幾分贊許之意,道“倘若你沒有功,我說再多,也是空談”
“幕先生挑選傳人的眼著實不錯”
就連柳真長老,也忍不住開口贊道“這小小年紀,修煉出一強橫靈息也就罷了,居然又可以在氣不足的況下,凝煉靈識功,這等天資,當真是十分罕見”
幾位長老盡皆點頭,深表同意。
但也就在此時,一直沉默寡言的火候君忽然道“若論天資,真是不錯,隻可惜”
他這話一出口,周圍幾位長老忽然都沉默了下來。
火候君也沒有再說下去,而是再度向太白宗主拱了拱手,道“可以助他驅逐魔胎,著實是一件大事,隻不過,花費了這麼多心,最終他卻了廢人值得麼”說罷了這話時,他已低聲一嘆,居然不再多說一句,轉便向著道殿之外走了過去。
一時間殿隻剩了太白宗主等人,盡皆沉默,氣氛顯得很是抑。
尤其是白石長老,更是轉頭看了方貴一眼,良久才嘆了一聲“確實可惜”
“說誰呢誰廢啦”方貴心裡兀自一口氣嚥下,忍不住小聲嘟嚷著。
如今自己可是信心滿滿的時候,連靈識都修煉功了,讓宗主等人都忌憚不已的魔胎也讓自己收拾的服服,那這世上還有什麼事是自己做不到的那老頭偏在這時候給自己臨頭澆了一盆冷水,實在是讓方貴心裡不服氣,恨不得直接跳起來跟他懟上一場
不過看這老頭似乎厲害的,宗主都對他客客氣氣,自己估計不太夠瞧,隻好先忍了這口氣下來,尋思著回頭打聽一下這老頭的徒子徒孫有哪些,先把小的收拾了
火候君離去之後,白石長老與柳真長老,也相繼向宗主告辭,待到道殿之中,隻剩了宗主和自己,方貴才忍不住問了出來“那老前輩為何說我廢了”
太白宗主看了方貴一眼,眼神倒顯得非常平靜,他隻是沉默了一會,才道“這一次煉出了歸元不滅識,你可覺自己有什麼變化”
方貴想了想,認真道“耳目清晰了許多,好像閉著眼睛也能看到一些東西”
太白宗主搖了搖頭,道“你取浮屠劍來”
方貴怔了一下,才知道他說的是黑石劍,急忙取在了手裡,然後依著太白宗主的指點,門路的將靈息灌黑石劍中,此劍他已練習數年,極為悉,灌靈息可謂門路,但他沒想到的是,靈息灌,黑石劍立時沉重萬分,他忽然手腔一,居然拿不住。
當啷一聲,黑石劍跌在了地上,濺點火星。
“這這不對”
方貴大吃了一驚,重又撿了起來,再次施為,還是覺得如此。
以前此劍持在手中,隻覺重雖重些,卻極為好用。
但如今他居然覺得手臂酸,拿都拿不了。
這可是自己的兵,連兵都拿不了,這算怎麼回事
他臉微白,抬頭看著太白宗主,道“我剛剛修煉完畢,還沒養回來”
太白宗主輕聲道“不是修行的事,而是你上的暗疾提前發作了,其實在你剛剛來到太白宗時,柳真長老便曾經告訴我你的事,知道你本源有虧,氣不足,但這暗疾,本來應該在你闖築基大關時才會出現,可如今,你養神識,倒是更早出現了問題”
方貴聽著這些話,已覺得有些骨悚然。
聽宗主的意思是,難道自己就永遠也拿不起這柄劍來了
那豈不是說,自己之前苦苦練劍,全白廢了
難道火候君會忽然說了那麼一句酸溜溜的話,也難怪白石長老與柳真長老看著自己,都是一副惋惜的表,原來他們都看出了自己出了大問題,看出自己施展不得劍道了,在他們眼裡,或許太白宗主辛辛苦苦,搭上了無盡心與靈丹寶藥,隻是救回了一介廢人。
火候君那句“值得麼”,便是指此。
彷彿是看出了方貴心神大怖,神黯然,太白宗主倒是笑著寬了一聲,道“你也不必如此失落,這世間總無無用之人,也無絕之事,你提不得劍,便施展不得九歌的劍道,但你畢竟修煉出了靈識,卻也得了別一樁好,此前在魔山石穀,我便見你靈息渾厚,法驚人,隻是神魂不強,才發揮不出法的真正威力,但如今有了靈識,便不一樣了”
他輕輕拍了拍方貴的肩膀,道“失之東隅,收之桑榆,如今你若是棄劍修法,一定事半功倍,法一道,本就與靈識息息相關,隻要你下功夫,一實力不會輸於從前”
方貴抬起了頭,神難掩不甘與委曲“可劍道我練了好幾年呢”
“劍道在你上,誰能奪走”
太白宗主笑了一聲,道“待你治好了這一疾,劍道說不定更上層樓”
“能治好”
方貴聽了,心神倒是一陣激,抬頭直勾勾的看著太白宗主。
太白宗主緩緩點了點頭,麵倒是顯得認真,道“你莫看火候長老他們擔心,就自己嚇唬自己,我的看法與他們不同,實話講來,我覺得你的傷並不難治”
“那我還擔心啥”
方貴猛得一拍大,滿麵都是期待“怎麼治”
“築基”
太白宗主笑了笑,道“隻需要築基功,你便可重塑,再生造化”
方貴聽著,眼睛都亮了起來。
太白宗主卻又接著道“難就難在你築基是真不容易,幾乎毫無希”
方貴的眼神一下子黯淡了,幽怨的看著太白宗主,心裡想罵人。
但接著,太白宗主忽然笑了起來“不過還好,我早就幫你想好辦法了”
方貴“”
九天黑山老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