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老婆子年紀大了，就不跟著去添了，留下來煮粥熬藥，照顧傷員。

我在永州呆了一輩子，正所謂落葉歸，就算死也要死在永州。”

。。。。。。

夜影帶著信，連夜趕往渝州。

玉白站在秦大人後，目送夜影離去，總覺得秦大人的表有些微妙，有種風雨來的迫。

果然，秦大人回頭，向自己，笑得一臉和善，“玉白，我一向認為你是監察司中最為可靠的、機敏聰慧的人才……”

玉白卻不自覺地後退幾步，總覺得秦大人笑得不懷好意，讓人脊背發涼，“秦……秦大人，你有事不妨直說。

倒也不必如此昧著良心說瞎話……”

秦念之幹咳兩聲也不再拐彎抹角，勾了勾手指，示意玉白附耳過來。

聽完秦大人的低語，玉白眉頭皺，“那個瞎子可是落神醫的寶貝孫子，秦大人你綁他做什麽?

若是惹怒了神醫，您的小命可不保啊……”

秦念之眉頭皺，“我最近模糊想起一些事，想要證實一番，你隻管聽我的話去做……”

“不行，不行……”玉白頭搖得像撥浪鼓一般，連聲拒絕。

秦念之輕笑一聲，也不生氣，“好吧，既然你不肯幫我隻，那我隻好找湘禾幫忙了……”

見秦大人轉要走，玉白腳尖輕點，一個飛擋在前，“秦大人，你究竟要做什麽？

誒誒誒，行吧行吧，李姑娘累了一天了，就讓好好休息，我這就去……”

秦念之這才出滿意的笑意，“記得作輕點，別讓人發現了。”

……

夜

秦念之便在偏遠的柴房，見到了落神醫旁的瞎眼的男子。

他整個人被鐵鏈鎖住，捆得嚴嚴實實。

玉白神凝重，附在秦念之的耳邊說道，“秦大人，我去的時候，他正打暈了一個小孩，往裏喂藥……

我已經將他全搜查仔細了，連跟頭發也沒放過，保證他現在毫無威脅……”

聽見木門推開的聲音，那男子灰蒙蒙的眼睛看向門口，明明是個瞎子，卻準確說出來人份，“秦大人，你這是何意？”

秦念之並沒有說話，又走進幾步，靜靜地打量眼前的瞎眼男子。

柴房安靜得厲害，隻能聽見兩人呼吸聲。

許久沒聽見答話，那瞎眼男子眉頭微蹙，“秦大人將在下擄到此，究竟想做什麽？”

秦念之輕笑，“落神醫，你還要裝到什麽時候？”

那男子一愣，像是有些不能理解，“秦大人你……是在跟我說話嗎？”

秦念之嗤笑，“自然。事到如今你還要裝到什麽時候，落雲珠落神醫。”

那瞎眼男子像是聽見了什麽笑話，不自地大笑起來。

“哈哈哈，秦大人看來是毒肺腑，連腦子也了影響，怎麽開始說起胡話了。

我怎麽可能是神醫落雲珠呢?”

“我曾見過你，你那眼睛也不是天然瞎的，是為了追求長生，做了太多毒事，遭了報應吧。”

“你是什麽時候認出我的?明明之前你本就沒有起疑……”

他猛地掙紮起來，鐵鏈嘩啦啦作響。

玉白一愣，眼睛瞪得像銅鈴一般，滿是不可置信，“他……他真的是神醫落雲珠。

這不可能啊，神醫落雲珠名已久，至也年過半百，怎麽會這般年輕……”

“嗬，你果然承認了。”

秦念之從懷中掏出藥丸，碾碎，空氣中彌漫起一若有若無的腥臭。

“開始時，我確實沒有認出你來，當時我年，又整日在病重，昏昏沉沉。

再加上當年你白發蒼蒼，形容枯槁，明明是半截子了土的老者。

可如今的外貌看上去不過二十七八歲，任誰都不會將你和落神醫聯係在一起。

是這藥卻出賣了你，多麽惡心的味道，偏偏悉得很。

我這人自小在藥罐子裏長大，喝過的藥比水還多，可這樣的藥丸，卻讓我記憶深刻。

你和你那師弟，也就是景明的父親景鴻狼狽為，不知害了多人的命。

說來可笑，偏偏我幾次踩進鬼門關都是被你們師兄弟二人拉了回來。”

落雲珠灰蒙蒙的眼眸看向秦念之，“嗬嗬……

是我失策了，當年你病殃殃地，年紀又小。

一般孩在年時大病，那段時間的記憶總會模糊不清，像你這般頭腦清楚的倒是見。

不過是藥丸中摻雜了許我的毒，憑著這點微末的氣味竟能認出我來，實在是厲害……”

落雲珠神帶著讚許，接著滿含期待地問道，“怎麽樣，見到我現在的樣子，是不是很吃驚！”

“確實厲害，返老還，你竟然真的做到了。

隻是，也遭了報應，瞎了眼睛……”

落雲珠醉心醫，他們的師祖便是乾朝皇帝邊的大醫，專門為乾朝陛下研究長生不老藥。

後來乾朝滅亡，師門解散，他的師傅帶著景鴻、落雲珠等人輾轉流浪，一直想繼續研究。

可長生不老本就是天方夜譚，所需所耗巨大，前途縹緲……

師門因此落寞，師兄弟各奔前程，景明的父親因此做了江湖遊醫。

直到一次為蘇州富商李家嫡診治，李家乃巨富之家，待遇厚，景鴻也厭倦了漂泊，因此留在李家做了府醫。

後又跟著李黎，隨著秦譽的升遷舉家去了京城，師兄弟分別已久，直到一次偶遇，恰逢年弱的秦念之病膏肓，景鴻將秦念之視為自己的研究對象，自然舍不得就這麽死去。

當時便是景鴻的師兄，在自己裏塞這苦腥臭的藥丸，吊住了秦念之一條小命。

那是昏昏沉沉，氣若遊，又隻是個，這師兄弟說話做事自然沒有顧忌……

落雲珠自然也想起那段往事，他的師門一生都在追求醫的最高境界，而他和師弟更是其中翹楚。

不同的是，他那師弟景鴻隻對男轉換興趣，而自己卻執著於長生之，返老還。

兩者都是逆天而為，說來自己這般就可以稱得上驚天地泣鬼神。

本以為這世上隻有自己一人知曉真相，未免可惜。

可多巧啊，竟然在若幹年後，遇見見證自己返老還的“老人”。

當年瘦弱不堪的已經長大人，而自己這個耄耋老人卻正值壯年。

多麽奇妙的相遇，像是一功績無人傾訴，如今卻遇上知音一般。

落雲珠麵上難掩激狂喜，“當年所有人都認為我是癡人說夢，可我做到了，我真的做到了！

我是當之無愧的神醫！”

見秦念之麵平淡，他忍不住發問，“你難道就不好奇，不想知道我的真實年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