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虞嚇得了腳，有些無措，一度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畫麵。

認識靳承川十年了，深知他骨子裏有多高傲，他這樣的天之驕子，居然會跪下……求？

別開眼，不去看他，“靳承川，你沒必要這樣。”

“之前幹了不混賬事，傷到你的心，我欠你的，才是應該全都還給你。”

他捉住的手腕，將攥拳的手指一點點展開，大掌穿進的指，十指相扣。

“等我還清了，不欠了，你是不是就可以……再我一次？”

他姿立，脊背筆直。

卑微求，卻不折傲骨。

在上的白襯衫，莫名給他添了幾分，短發半，眼圈紅通通的，非但沒有往日丁點戾氣，還有點可憐兮兮的。

還是第一次看到他這副模樣，虞承認有被他的懇切打，但是清醒的。

將手一點點從靳承川的掌心裏收回來，沒有回答他的問題，而是沒由來的反問：“你有沒有發現，我越來越討厭被你親？”

靳承川的心髒像是什麽東西被刺了一下，低低道：“我以後……不會再強迫你。”

虞搖了搖頭，“不是這個原因。”

靳承川一不的維持著跪姿，認真聽說。

“參加完你和尹星月的訂婚宴後不久，我被綁架過，是靳爺爺幹的，他把我綁到靳家老宅，這件事你知道嗎？”

“我知道。”

“那晚我被關在靳家老宅地下室裏，靳爺爺讓我聽著你和尹星月做…，竊聽裏，你跟頸纏綿，吻得難舍難分，我躺在冰冷的地板上，聽你們做了一整夜，過後那些聲音就了我的夢魘，我對那種事也產生了影……”

靳承川聽得震驚，眸不可置信的跟對視。

他隻知那晚爺爺將關在地下室，沒有對，卻不知其中細節。

爺爺這招……真的太狠了。

如果是他聽了一整晚虞和別的男人做…，他隻怕會發瘋發狂。

虞那時候還懷著孕，邊沒什麽依靠，該有多無助？

“不是這樣的。”

靳承川膝行兩步，雙手輕輕搭在的膝蓋上，“我知道爺爺要對你出手，早有防備，那晚和尹星月睡的男人不是我，是尹星月的前男友，是我讓他換上我的服，裝作被下藥，進了那間房……”

他彎了脊背，額頭輕輕杵在虞的膝頭上，寬厚的雙肩微，低啞的嗓音帶著些許哭腔。

“我不髒的，我沒尹星月，我隻擁有過你一個人。”

虞怔了怔。

那晚的男人……不是靳承川？

他說，他隻擁有過一個人？

遲來的真相，心說不出是什麽滋味，好像有什麽東西釋懷了。

心底的那片烏雲撥開後，是明豔麗的晴。

“靳承川，謝謝你能告訴我這些。”

他抿了抿薄，通紅的眼尾水朦朧，“那現在，可以繼續我嗎？”

虞眼裏的澤，再度暗下去。

“對不起，一顆心隻能給一個人。”

靳承川眉心蹙起，眸底猩紅可憐，以為風雨過後會是豔彩虹，卻沒想到，是足以令他窒息痛苦的又一次狂風驟雨。

“所以，你還是要將那顆心……給靳玉執？”

虞默了默，點頭。

如果不是靳玉執，早就死在那間急診室，或者死在某個因為患上抑鬱癥的寒冬。

三年不離不棄的陪伴，鼓勵積極治療，是靳玉執救贖了，如果沒有靳玉執給的二次、三次新生，現在應該被埋在土裏，而不是坐在這裏聽靳承川講真相。

這條命就是靳玉執給的，不能負了靳玉執。

而且一個不能生育的人，怎麽能肖想嫁給靳氏掌權人，靳承川應該娶一個門當戶對的人，為靳氏財閥誕下下一個繼承人，這是他作為靳家長孫的使命。

“真的對不起，過去的恨糾葛，真的不那麽重要了，時間總會衝淡一切，你……”

間哽了哽，決絕的將靳承川的手從自己膝頭上挪開，“你忘了我吧。”

起就走，不敢回頭看，幾乎是跑出海景別墅。

傍晚的海風吹得臉上生疼。

跑起來時，眼淚仿佛會被海風吹走，虞捂著，心痛得難以呼吸，不敢停下來，就一直跑，一直跑。

直到高跟鞋崴了腳，重心不穩的跌到地上，膝蓋和手心都磨破皮了。

好疼……

跑不了，膝蓋也痛得站不起來，幹脆一屁坐在地上，無助的蜷著小，哭得肩頭一聳一聳的。

電話響了，淚眼朦朧間看見一個悉的備注。

是靳玉執打來的。

虞深深呼吸，努力止住哭，才用盡量平靜的語氣接通電話，“阿執，你那邊忙完了？”

電話那頭，靳玉執愣了愣。

盡管虞刻意掩飾，靳玉執還是立刻就聽出聲線的抖，帶著些許噎，不對勁。

“手很順利，早就忙完了，剛剛又回了趟靳家老宅，我到酒店沒看見你，你去哪兒了？為什麽好像哭過？”

他溫的聲音滿是擔憂。

虞看了看自己磨破皮的掌心，不知道為什麽，就是很想哭，怎麽都止不住。

“我……我剛剛摔了一跤，磕破了……”

手疼，膝蓋疼，心也疼。

連自己都不知道為什麽會這麽疼，不是沒摔倒過，自己重新站起來就好，可這次摔得好崩潰，好想哭……

“你在哪兒？我現在馬上過來接你。”

虞報了南濱海路的位置。

不到半個小時，靳玉執開著一輛白保時捷，沿著公路找過來。

天已經黑了，虞還坐在地上，眼淚已經被風吹幹了，呆呆的著遠的海平麵出神，不知道在想什麽。

“阿？”

靳玉執走到側，輕聲喚，又蹲下，查看的傷，“還好都是皮外傷，塗點藥就好。”

他雙手穿過的膝彎和後背，將抱起，帶到車上。

車裏備著有小型醫藥箱，置車燈打開，靳玉執坐在側，練又細心的替清理傷口，消毒塗藥。

方才外麵線不好，虞沒注意他的臉，這會兒才發現他左邊角有些紅腫，額頭上也有一小塊青紫。

“你怎麽傷了？”

靳玉執後知後覺似的臉，毫不在意的笑了笑。

“你說想換回虞這個名字跟我結婚，我當然得回去知會家裏一聲，一聽你的名字，我爸的反應有點強烈。”

原來是因為的事挨打……

“對不起。”

看著靳玉執明明自己了傷，還要先顧忌的傷，虞心裏滿滿都是負罪。

認真想了想，還是說：“阿執，你要不要再重新考慮一下，是否要跟我結婚？”